第9章 山川翩翩借灵秀,江河一一迎客来
“师父,师父,你看这株花儿生得这样奇怪。”“师父,这儿水真清,我都能看到里边的鱼儿。
师父,那兔子好生可爱,喔,跑得这样快…”这少女双眸宛若一泓清水,在山间景物间流连,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时而拂花,时而弄水。
随行汉子颇为无奈,“小姐,咱得赶紧赶路,离思州,还远着呐。”
“以前爹爹从不让我出远门,却不想这山山水水竟如此有意思,好容易出来一次,师父却不要我看,那我便不理你了。”
说罢,那少女背过身去,白皙的脸庞生出淡淡红粉,便是气恼起来。
那汉子苦笑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去,少女偷偷回头,见人已走远,慌忙跟了上去,道:“师父竟竟是如此无情,没趣没趣…”
“小姐要看便看,要玩便玩,我也不拦着你,只是这天下不太平,山中多匪盗,还是不要耽搁的好。”
“便是让匪盗捉了去,也比跟着师父有趣。”那少女快步跟上,却也安分了许多。
又走得几里山路,山中树叶唰唰响动,端得是滚出来一个山匪,那山匪站定后说道:“此…此…此…路…”话未说完,林中又窜出十余山匪。
为首山匪一脚踹开滚下来的山匪,“废物!”又横刀向那少女一行说道:“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少女学道,“师父,他们和演义里讲得一模一样,是山贼唉,师父可告诉我说,可以打五十个山贼呐,一,二,三……怎得才这几个人,哎,对面的山贼,你可还有兄弟姐妹,一起叫过来,我倒要看看我家师父究竟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这山匪打了半辈子劫,怎受得一小女子蔑视,为首山匪振臂而呼:“兄弟们,跟我上,这小妮子生得可人,谁先捉了她,就赏给谁!”
众山匪一拥而上,少女哪见过这等架势,吓得躲在了那汉子身后。
那汉子挺剑出鞘,“你且在此地不要妄动。”说罢,左手捏了个剑诀,飞身而出,到得为首山匪跟前,一剑疾刺,山匪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命丧剑下。
“唰唰”又是两剑,两名劫匪应声倒地,汉子身法变幻,横剑扫出,须臾间山匪已有六七人毙命。
余下山匪见此变故,哪顾得上劫什么道,转身四散而去。
“现下山匪的门槛这么低,这样的打一百个又有何难。”那汉子收剑回鞘。
少女也迎了上来,“师父又在吹牛了,不过十来山贼而已,师父剑法舞得这样好看,师父,师父,叫你这么久师父,却也不教教徒弟。”少女颇有几分嗔怪的意味。
“女娃子瞎学什么打打杀杀,即便是要学,去得思州自然有叔叔伯伯教你,学我这拙劣武功做甚,快赶路罢,早些下山也好,你若是被山匪掳了去,叫我如何向庄主交待。”
“那庄主到底有什么神通,爹爹和师父都如此推崇,山匪却不可怕,若是被掳走,自然有师父搭救。”那师父却已往山下走去,少女急忙追上缠问道,“师父,你说人死还能复生吗!”
“不能!”
“师父,那人死之后可有魂灵?”
“也许是有罢,世人都这样传说。”
“那他们晚上缠着师父可如何是好…”
“那便让它缠着,既杀得,又有什么怕得。”
“那那那师父,他们下一世还会是山匪吗?”
“我又如何晓得,但如若有下一世,决计不再当你师父。”
“师父又在拿我寻开心,我便是现下就不想做你徒弟了。”
汉子也不再理那少女,自顾自往山下走去。
愈往山下,烟火气愈盛,零零散散也出现了三两户人家,再往前走,约莫九尺木杆挂了个幌子,上书一个大大的“酒”字。
“师父,当真不要徒弟了,跑得如此之快,喏,这可是我看过最奇特花儿,当作给师父赔礼啦。”
那汉子收下花儿,“可不敢生你这小祖宗的气,总算寻得一落脚之地,可免去露宿荒山野岭之苦。”
说罢,进得店去,见这店内装饰十分朴素,讲不上来名字的木头随意拼了几张方桌,四角大都磨了个光滑,却也算得干净。店中并无他人,于是少女寻了个座位坐下,那汉子也跟了上去。
“店家,胡乱上些裹腹的酒菜。”汉子喊道,“不要酒了,来些茶吧。”
“唰,唰”两道真气自李祯手指射出。郭弘道:“想来几十年,老朽也凝不出去半点实体真气,殿下悟性极好,短短几日已可驱动内劲,老朽愚钝,能教你的只有这些了。”
“先生说笑了,我确是有些奇遇,但如若没有先生相授,再多真气也是枉然。”
原是一路上李祯向郭弘谈及体内诡异真气之事,郭弘一试,才知那李祯体内真气之磅礴,有如辽阔之河海。于是郭弘便传授其基础的真气调息掌控之法,却不想这李祯驱动真气,真气便疾射而出。
李祯又在林子里试了几回,真气驱动之法亦是愈发纯熟。
练得累了,加之天色渐晚,两人出得林去,远远看到酒肆的晃子,便向晃子而去。
“师父真是小气,菜食没什么油荤,这茶也没半点鲜甜。”还未进店,店中便传来少女嗔怪之声。
推门后,见店中只有一男一女两人,那男子约莫四五十岁年纪,横剑于桌上,正望向李祯一行,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正有三分愠色。
“客官见谅,今日荤腥已经尽数卖完,茶酒嘛,却只有这一种。”
两人寻得位置坐下,便也是胡乱要了一些菜食。
四下再无其他店家,那汉子要了两间客房,便带着少女上得阁楼去了。
李祯一行吃罢,寻得店家,欲要两间客房,店家道:“小店店小,只有客房两间,方才已被要去,还望客官海涵。”
“这四下再无其他客舍,免不得露宿之苦,还望店家收留,住这大堂也是无妨。”郭弘道。
“也好,不过住这大堂却也要收些房钱。”
郭弘拱手道:“多谢店家收留,住店付钱自然理所应当。”
天色渐晚,店家便锁了房门,抱来些御寒被褥,说道:“客官且将就将就,不论北去南往,到得下一客舍还须得一天路程,客官早些歇息罢。”
于是两人拼了几张桌子,铺上些被褥,便是将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