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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在田姐的喊叫声中醒来,可可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在做梦。
田姐:“哎哟,我的大小姐,打了你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这都几点了。”
可可摸看下电话,十几个未接,该死的小高把可可的电话给调了静音。环看一下,小高不在,不然真要吵上几句。
田姐:“有事。有事。快起来。”
可可在床边坐起,感恩田姐总算是来了,一来就是‘有事’。
田姐:“收拾一下,今天出院了。那个,黄工,也出院,你去办一下出院手续。”
可可:“黄工也出院嘛?”
田姐:“哎哟。他这几天烦都要烦死我了,老板也快被他烦死了,生死吵着要回国要回国。”
可可:“老板同意了?”
田姐:“再不同意都要烦死人了真的是。你给他收拾弄一下,给他买今天晚上的机票,送他回国。”
可可:“他的行李尼?护照证件啥的还在厂区。”
田姐:“大小姐,那你安排一下呀。不要啥都我说。你可得加快一点,现在都十点了,这个地方,过了十二点可是要收费的。我先把东西收收。我还得过去看看黄工,真是的,一天天的,忙死了。”
可可急了,赶紧穿上鞋出门去护士站,迎面碰上小高推门进来,看可可这架势,问:“你又要去哪里?”
田姐见是小高,立马热情起来:“高总,高总。这么巧,您也在这边。”
小高:“田总总算是来了。”
田姐:“哦,哦。高总来医院有事呀?那个领导?”
小高拉着可可回来坐在小餐桌旁,摆出刚买好的早餐:“照顾病人。公司规定,不能让病人单独在医院。还是你们好,比较自由。”
小高摆好早餐让可可吃,又问一遍:“你刚要去干吗?”
可可快速的边吃边说:“办出院手续。超时今天都得算费你知道嘛。”
小高:“出院?可以出院了?”
可可点头‘嗯’了一下。
小高:“谁说的?医生说的?等我去问问。”
小高直接去了护士站找医生。
田姐见了,问可可:“可可,这,怎么回事儿呀?”
可可小声的说:“他们同事也住院,多人病房,吵,没桌子没看护床,老过来借用。太抠了。”
田姐笑了:“什么同事呀?还派一个领导过来照顾。”
可可摇头:“不清楚。”
田姐:“那你问呀。真是大领导我们得过去看望一下。”
可可:“他没说呀。我就这样,蹭点吃喝,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时小高回来了,说是问过了,可以出院了,手续他已经开始办了。
可可抹抹嘴,跟了上去,小高问她‘干吗?’
可可:“黄工的也要办出院。”
小高:“我知道。你回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
可可:“我没啥可收拾的。”
小高笑了笑,用头指了指病房,好似在说:“不想和田姐呆里边?”
可可点点头。
医生给黄工下巴套了个挂耳的围兜,算是借助外力让嘴巴可以闭合。
伤者上飞机,还得经过一系列的手续,可可办完了出院手续就马不停蹄的带着黄工去机场医院做检查开证明。
回到宿舍都七点多了,又一次成功错过晚饭,好在雪琴给可可在宿舍备好了零食大餐。
洗漱完的可可矫情的选了一盒蛋糕,躺地毯上吃了起来。
雪琴;“怎么样?好吃吗?”
可可:“嗯。愧疚的味道。”
雪琴弹了一下可可的小脑袋说:“我这是好心,是助人为乐。”
可可:“我不管。”
雪琴八卦的拉着可可问到:“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可可:“什么怎么样了?”
雪琴:“这几天他都在医院的?”
可可:“对。”
雪琴兴奋了:“就你和他?我看你们田姐是丝毫没想起你,不过也替我省事儿。”
可可塞了一小块蛋糕进雪琴嘴里;“你还好意思说。”
雪琴:“你都没问他,为啥来?”
可可:“他说他同事也在医院。”
雪琴:“你也信?”
可可:“他这么说,我就这么信呗。不然让我怎样?我才不会再上他的当。人精儿一样,吃得多算的尽,人前人模狗样一本正经,实则心肝上有两千个眼儿,一不注意就着了他的道。”
雪琴:“这也不尽是缺点,总有优点。”
可可:“力气大,身材好,脑子好使,不不不,脑子好使这个不是优点。”
雪琴:“那你喜欢啥样的嘛?”
可可嘟着嘴,透着一点子羞涩:“力气大,身材好?”
雪琴‘啊’的尖叫起来,可可赶忙捂住她的嘴。
雪琴:“sorry sorry。为什么还没成?”
可可:“没经验吧,猜不透他的心思,不懂表达也不敢表白。”
雪琴:“表白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成年人需要的是诱惑。”
可可:“啥?”
雪琴:“要诱惑。身体上的,肢体上的,言语上的。”
可可:“你年纪比我小吧,搞得你多懂是的。”
雪琴:“真的。电视剧没看嘛。为啥异地恋爱散,就是缺乏近距离的诱惑。比如哈,能紧身的不选宽松的,能漏肉的就选漏的,能动手的绝对不用说的,能动嘴的绝不错失,能有肢体接触的时候一定要肉肉相触,不过分的敏感部位才是上上选择。”
可可:“咦。。。你这说的跟打架揩油一样。”
雪琴:“真的。”
雪琴突然用手擦掉可可脸上粘着的蛋糕。可可强忍着笑双目圆瞪看着她演。
雪琴:“看,是不是比告诉你你脸上有东西更有魅力。当气氛暧昧,氛围到了的时候,不能怂,时刻保持一个手掌的距离,就像这样。”
雪琴把可可拉过来,中间放着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
雪琴:“就这样,让自己一直处在他的亲吻范围内。”
‘咦’
两人笑着同时发出怪音,相互轻打着对方。
可可:“你给我递一瓶水我都要摸一下你的手。”
雪琴:“电梯停的时候我都站不稳要倒你怀里。”
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雪琴:“这种接触才是最有记忆点的,比什么都管用。”
可可:“我琢磨琢磨。”
雪琴:“啊?等你琢磨出来,帅哥都被分完了,小高都被大卸八块了。直接用他练手。”
男神又漂洋过海来看大家了,这是他本月第二次来了,看来例假也有紊乱的时候。
艾滋检测结果出来了,全员阴,老板这一高兴就要过来慰问大家,虽然可能只有他觉得是慰问。
当天厂区开了大会,王老板声情并茂的发表了演说。
王老板演讲的顺序都是按着问候-表扬-训诫的流程来,中间付插一顿阴阳怪气,场面话这种东西,作为员工是从没见过。
这不,刚表扬完‘全员阴’,就开始了教育。
“身体呀,才是最重要的。大家要爱惜个人身体,如果你连自己身体都不爱惜,对自己对家庭都不负责,我怎么能相信你能对我的企业负责呀?这不就搞笑了吗?海外辛苦,不容易,我是男人呀,我理解,但是,男人要有担当,要自控,要自律,这点儿都做不到,就给我滚。我不管外面的企业是怎样管的,总之,在我这里,但凡发现这种不自律不自爱不负责的,统统给我滚回去。”
可可特别观察了谢工的表情,也不知是脸皮厚还是心理素质强,硬是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和自己无关,还不停的为王老板的英明鼓掌。可能他两项兼具。
王老板惜命,这是众所周知的。
他深知金钱买不了性命。
王老板是上门女婿,靠着岳父岳母发达。
他岳母死于肾衰竭,当时哪怕投入几百万,哪怕换肾,哪怕海外医治也无法避免死亡。
此后王老板变的更加的惜命,烟酒不沾,不近女色。
钢厂的诸多饭局王老板也是极少参与。
当晚北建宴请钢厂,他倒是去了,冲着回款去的。
北建国内来了一个视察的大领导,大家称呼大方总。
北建在伊索比亚的一把手也是方总,现在成了小方总,小方总也不小了,四十多了。
大小两方总还挺不一样的,极好分辨: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老一青,想想称呼大小方总实在好过矮方总胖方总。
席间似乎历史重演一般,这个初次见面的大方总不停的盯着可可打量,问说:“这个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可可回说‘王可’。
大方总笑说:“可人可亲,父母对你有很好的祝福。”
诸如‘多大了呀?’‘哪里人呀?’‘什么专业?’这类查户口的流程统统都走了一遍,查完户口后点头说:“嗯。值得开车十小时。”
拿起酒准备和可可喝点随意酒,问说:“可可你喝什么的?”
田姐见状抓住时机:“方总,我们可可喝啥都行。您想喝什么可可随您就是。”
可可悄悄放下刚端起的水换成了红酒。
大方总:“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要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你不想喝就不喝。就应该宠着捧着。听他们讲啊
,你喜欢喝果汁,庆森啊,给可可叫一杯果汁。”
小高:“好勒领导。”
大方总;“多喝果汁好,健康。这以后当娘做妇的,还得好好留着身体。等果汁来了我们再喝。”
原来罗琳的那些放肆和大胆,来自于她自己本身的能力和背后公司给予她的勇气。她不是情商低,而是面对这些人,她都不稀罕动用情商。
田姐:“方总啊,您不知道,我们可可啊,平时自己一个人都要小酌一杯的。”
大方总;“是吧。看不出来。这柔柔弱弱的样子。”
田姐把可可杯子加满到几乎溢出来拿起来递给可可:“来,可可,这杯敬方总,满满当当,满心满意。”
氛围到了这个地方只得喝下去。
刚喝完这一杯,田姐立马递上下一杯,说:“这杯,敬我们小方总,感谢方总日常对我们可可的关照。”
可可刚出院不久,身体还没恢复就被这样叫着喝,她似乎真的懂的了自己在田姐眼中的存在价值。
小高端起自己的白酒杯对田姐说:“田总,这杯我敬你。”
田姐:“打住打住。高总,排队,一个个来。”
小高:“田总,她喝她的,我和你喝,没插队。”
田姐:“高总啊,我呀,真是,抵抗力不行,最近过敏,你看我今天喝的都是可乐。少喝点可以,多喝我可就不行了。这喝酒还是讲由头的,可可敬方总,那是初次见面;我敬高总,当然是为了回款啦,这高总敬我,我可不敢喝,不知道是为了啥,喝了怕出问题。”
多少个饭局,田姐都能放倒一桌子自己全身而退,功力深厚,靠的可不只是酒量。
小高:“一杯,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