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这是在堵我的嘴吗？
二人在司机、佣人的前呼后拥中乘车前往机场。
车辆缓缓驶出顾家大院的那一刻，顾宏朗忍不住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自己的书房。
……
欧阳家大宅中。
站在二门上，捏着自己的双手焦急望向远处的管家张妈，不时地朝着远处大门的方向张望着。
终于，在沿路一片郁郁葱葱的芭蕉树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妈赶忙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上前去。
“二少爷！你可回来了！”
“张妈，我回来了！”欧阳恒低头望着眼前紧紧握住自己双手的老人，眼眶不觉有些盈热。
在欧阳家，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张妈妈和自己的母亲没有多大的区别，是他在这深宅大院中能够感受到的难得温暖。
“今天妈突然打电话让我回来，是家里出什么事吗？”
欧阳恒的大脑在简短的舐犊之后，还是马上清醒了过来。
“你听我跟你说……”
张妈妈压低了嗓音附到了欧阳恒的耳边，欧阳恒见状赶忙低下身子将自己的耳朵递了上去。
良久，洞悉家中近期事情后欧阳恒信步走进了大厅，张妈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进门，欧阳恒不知是出于自己警察的职业敏感还是对于这个好久不见的家的一丝回忆。
他只能在进门的位置，抬眼望着眼前这座形似天井，内置三层楼房的别墅。
墙面上挂着的各种名画、书法藏品都是欧阳振业花了大价钱从各个拍卖展上面竞拍的。
虽然都是名画，但是由于风格各异、又与别墅的整体设计不够协调，颇有一些土豪金的意味。
“回来了？”
一个和蔼的声音突然出现，欧阳恒望向楼梯的方向，只见一位披着披肩、身着一身牡丹旗袍的女子站在一楼与二楼的楼道口。
“妈，我回来了！爸还好吧？”
欧阳恒恭敬的回复着，此刻的他态度谦和恭敬，若不是身上的着装与家中的仆人不同，说是新聘请的司机或者保安，也不会有任何出入。
“你爸爸还在睡着，等你大哥回来一会吃饭的时候说吧！”
“好的，妈！”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李慧珠便以有事为由暂时离开了大厅。
欧阳恒知道，养母的话就是让自己先暂时不要问这么多。
这么多年在这个家里他早就习惯养母人前人后对自己的不同态度，偏偏不管是为了自己处境还是父亲的事业从小到大自己都不敢反驳。
以至于无人之时，自己看着养母倒像是耗子见了猫。
“二少爷，要不、要不您先回房间去休息会？”
看着张妈殷切的眼神，欧阳恒知道她知道自己回来必然是已经安排人将房间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
“谢谢张妈！你先去忙吧！”
欧阳恒答允之后，站在原地略微质疑了几十秒，还是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了台阶。
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经济独立之后，欧阳恒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以至于他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他的右手拂过漆木的楼梯，感受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触觉。
踏过26级台阶，转角的第三个房间就是自己的卧室。
进门后，入眼可见的卧室整体简单明亮，落地的书柜与书桌自成一体。
上面密密麻麻的许多书已经多年未看，欧阳恒随机扯出一本《菜根谭》随手翻阅了几页，心思却全不在内容上面。
书架一尘不染，看得出来张妈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一定没少替自己擦拭浮尘。
谁能想到江城市酒店大亨欧阳振业的二公子，卧室竟然只有小小的10几平米。
在这个偌大的豪宅之中，欧阳诚的房间、衣帽间都有100多平米。
欧阳恒的思绪被这狭小的空间抑制，忍不住地频频回想过去的事情。
突然，脑海中一闪而过顾宏朗的声音。
【“你大哥这两年运营公司挺费力的，我不明白明明你对于做生意比你大哥强，为什么要做一个月只有5000块工资的警察，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梦想？”】
那天外滩上振聋发聩的质问竟无声无息的在自己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欧阳恒握着书的手不由捏紧。
正出神，却听见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欧阳恒知道，一定是欧阳诚回来了。
放下手中的书，走出去卧室便果然验证了猜想。
“什么时候开饭啊妈？我爸醒了吗？”
“你一回来就咋咋呼呼的，生怕你爸不知道你回来了是吧？”
李慧珠责怪的语气却难以掩饰其中的宠溺，这是欧阳恒不曾得到过的待遇。
“哥！”
欧阳恒站在二楼楼口，如鲠在喉地喊出了这一声。
“哟，你也回来了？今天看来还是真的热闹！”
欧阳诚抬头看着一身运动装扮的欧阳恒，又低头看看一身高定西装的自己。
再抬眼时，下意识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欧阳恒从嘴角勉强挤出苦笑，徐徐走下台阶。
“太太，董事长已经醒了。”张妈走出欧阳振业的房门说道。
“快将你们爸爸扶下楼，准备去餐厅吃饭了。”
李慧珠的语气虽然是对两个儿子说的，目光却直直地望着站在楼道口的欧阳恒。
欧阳恒自然明白，转身快步上楼略过张妈进入到房间中。
“咱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阿恒你不常回来，多吃点你喜欢的菜。”
饭席上，李慧珠率先打破了沉默。
“谢谢妈！”
欧阳恒一边答应着，眼角却悄悄瞟向坐在主位的欧阳振业。
上午欧阳振业只是一时气急攻心，经过半天的卧床已经好转，但是神色还是略微差了一些气血。
“今天董事会，都是怎么说的？”
欧阳振业见坐在自己左边的欧阳诚一直在不停的夹菜到自己的盘子中，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便直接开口问道。
“爸，你身体不好，你安安心心休息。公司的事情就交给我你放心。”
欧阳诚心里本就是拿不定主意，再加上欧阳恒在场，他不想被欧阳振业又指着鼻子骂，所以赶紧夹了一大筷子的青菜到欧阳振业碗中。
“你这是在堵我的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