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重生了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盛晴柔被绑住趴在地上,她的头发因挣扎而凌乱,精致套装也被肮脏的地面污染。
见到陆筹眼中的杀意,她被吓得使劲往角落里缩。
“是那个女人自己要服毒自尽的,与我没关系!”
陆筹哑着嗓子开口:“如果不是你派人跟踪我又怎么会知道沫沫的所在,我把她保护得这么好,你竟敢…”
“保护?难道你对她?”
盛晴柔一脸不可置信:“宫家已经破产了,她一点价值也没有,只配做泄欲工具…”
她的话断在嘴边,陆筹狠狠踹上了她的腹部,寂静空间内脊柱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盛晴柔惨叫着闭了嘴。
“如果不是你,沫沫完全能等到我回来求婚,”陆筹自欺欺人地自言自语,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把匕首。
“你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舅舅的扶持,你敢伤我,我舅舅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盛晴柔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手脚并用往后爬去,陆筹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捅穿了她的心脏。
鲜血飙出沾湿了西装,他嫌恶地将外套脱下,将脸擦净回到卧室中。
床上女人闭着眼,温柔恬静仿佛睡着了一般,陆筹踉跄着跪在床边,轻轻抚上她的脸。
“沫沫别怕,我马上就来陪你。”
他眼里只剩一片绝望,颤抖着吻上女人的唇,宫沫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无意识地捂上嘴。
陆筹似乎害怕吵醒女人,克制地反复轻 触,泪水滴落下去,只有胸腔内疯狂跳动的心脏在告诉他还活着。
贪婪地吻了一会,他眷恋地拉开距离,床上的人还是毫无反应,他的心沉了下去。
“我知道你恨我,那就由你亲自送我上路吧。”
他将匕首塞入女人手中,缓缓刺进胸膛,鲜血蜿蜒着流出,顺着女人的胳膊淌下去,汇聚成红色小溪。
他倒了下去,还紧紧握着女人的小手,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很满意这个结局。
陆筹疯了。
这是宫沫脑海中仅剩的想法。
身体慢慢变轻,她感觉头脑也昏昏沉沉的,失重感席卷而来,意识逐渐消散……
———
不知过了多久,宫沫感觉踩到了实地,猛地睁开眼睛。
这是哪,她怎么会在这儿?
宫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奢华包厢的门口,里面的说话声飘飘渺渺,却是分外熟悉。
那是…自己的哥哥。
鼻腔一阵发酸,她颤抖着伸手。
门的触感分外真实,让她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死了。
包厢内满是穿了黑色制服的打手,整齐划一面无表情,墨镜之下却是对不速之客的戒备与提防,多行一步便会被瞬间制服。
烟味混杂着酒气扑鼻而来,宫沫稍不注意被呛了一口,抑制不住地低咳起来,声音瞬间吸引了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的主人。
宫泽转过头来,嘴边玩味的笑意还未消散。
“这不是我的好妹妹吗,这次又是谁让你来抓我回去的?”
紧张的空气缓和了不少,打手们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小姐多了一分探寻。
宫沫久久凝望着哥哥,千言万语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余光中一人却突然霸占了她的视线。
那人跪在包厢中央,无数打手中间。
居然是……
陆筹?
他怎么会在这儿?
记忆中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便是在宫家破产之后,
怎么会……
“一会跟你回去,你们赶紧动手,让大小姐看看我们的待客之道,”宫泽冷笑一声,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摇晃。
身旁的打手点头应下,上前两人将他死死压住,陆筹的脊背被深深折弯,头颅却始终没有垂下。
没等宫沫出言阻止,他便被一个闷棍砸在了地上,血肉在粗硬木头下发出沉沉的响声,听得宫沫心脏一紧。
陆筹吃痛闷哼了一声,咬牙将喘息咽下,直起脊背迎接后续的疼痛。
“快住手。”
宫沫的大脑来不及反应,身体却已经扑了上去,夺过木棍扔在一旁。
“大小姐,这……”
打手们面面相觑,面对她的阻拦不知如何行动。
脚边陆筹的眉眼被细碎额发挡着,看不清表情,不过目光涣散没有焦点,定是宫泽用了不入流的手段。
宫泽嘴角的笑冷下去:“你们跟她说说,这盛家的狗都做了什么。”
身旁一个打手得了指令恭敬开口:“他单枪匹马打伤了我们十几号兄弟,少爷在给兄弟们报仇。”
打伤?
陆筹虽然是底层小弟出身,但早在十年前就为盛键山挡刀上位,被收为养子悉心栽培,怎么会有需要他亲自出手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继续打啊,顺便打听打听他家里有什么人,一起抓过来。”
陆筹撩起眸子,宫沫看清了他的脸。
深邃五官与清晰轮廓已初见雏形,但青涩还未褪去。
既陌生又熟悉,分明是少年模样。
宫沫稍微松了口气。
好在他现在只是个在盛家摸爬滚打的小喽啰。
许是被下了药的原因,他的行动有些迟缓,思维却是分外清明。
“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我家人。”
“你是在求我吗?”宫泽翘起脚尖,将锃亮的皮鞋伸入他的脸前。
“帮我把鞋子舔干净,我就考虑一下你的恳求。”
宫沫太阳穴直跳,陆筹的目光已经淬上了一层毒,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
她知道,今日宫泽的所作所为已被他悉数记下。
“别这样宫泽,放了他。”
她不动声色地挡在陆筹眼前,将人护在身后。
跪着的人微微一愣。
他的视力还未恢复,只感到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带着一阵清冷的白茶香味,与包厢里的烟酒气格格不入。
“放了他?你究竟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救他的,嗯?”
宫泽把手中的红酒狠狠掷了出去,玻璃杯砸在墙角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伸手一扯,宫沫被拽得离开了原地,跌进了沙发里。
“你妈的手是越伸越长了,把你教成这副虚伪样子。”
宫沫被迫坐在他身边,转头却瞥见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这是我个人的意志,放了他。”
“怎么,看他长得帅,你心疼啊?”
宫泽缓缓站起身,抄起桌上的一瓶红酒从陆筹的头顶倒了下去。鲜红的酒液蜿蜒着爬过他的脸颊,顺着锁骨流进白衬衫中,直流向紧实腰腹。
陆筹的身躯因愤怒而微微战栗,死死掐住掌心保持清醒,极力睁大眼睛聚焦于模糊的人影。
宫泽反手一个耳光扇了上去,陆筹的脸被带得偏向一边。
“你算什么东西,敢瞪老子。”
宫沫实在看不下去,扑上前去抓他的手,宫泽眼里划过一丝得逞的笑,终于放开了脚边的人。
“生气了?”
宫泽见她起身掐上陆筹的脸,上面已留下了浅浅的指印,他满意地端详了一下,终于转向宫沫。
“走吧妹妹,这条狗就留给底下人收拾。”
“宫泽,够了,你怎么能这样。”
宫泽有些惊愕,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真的想救他?”
“对。”
一贯冷漠的妹妹居然有主动出手的时候,宫泽咬牙:“好,你别后悔!”
他转头说道:“大小姐想自己调教呢,你们还不动手?”
未等宫沫反应过来,房间内的打手便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掏出一个棕色小瓶子,掰开陆筹的嘴倒了进去。
液体从嘴角边流出,陆筹竭力抵抗不着他的道,打手一脚踹上了他的腹部,口中残留的药被不自觉地咽下。
陆筹又挨了几脚,伏在地上剧烈咳嗽,宫沫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包围起来。
“把他送去给大小姐。”
宫泽轻飘飘的话消散在了包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