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吸血鬼的运气
凌晨五点。
冯坐在一张大桌子前。
身边簇拥着十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有一丝狂热，。
有一部分不差钱，只是来娱乐的主，还保留有一丝矜持。
“克罗洛克先生，再来一次！”
“克罗洛克！再来一次！你就连赢九把了。”
“冯！我们跟定你了！”
冯轻飘飘地看着面前的筹码。
似乎有些犹豫。
负责转盘的荷官是个短头发的年轻女性，她正一脸职业微笑地面向冯。
只是那笑容有些空洞，她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但是由于赌桌附近的人都坐在冯那一边，而且都眼热地看着冯，并没有人发现她身上的异常情况。
冯滚动了一下喉骨。
扫过身边一张张充满喜悦的鲜活的脸。
也看的眼热。
他在挑选看起来是一个人来的猎物。
直到他看向一个人，无意间停顿了一下。
那个人的脸渐渐浮现出蜥蜴的脸。
冯轻佻眉毛。
半龙人？
变化只是一瞬间。
但是那个蜥蜴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冯的眼神。
或者说所有人其实都在注视着冯。
也注意到了冯的眼神。
有几个还顺着冯的视线去看了这个穿着便宜货的人几眼。
除了看出对方不怎么富裕外，没发现别的就收回了视线。
这里的人一部分是为了赚份外快，一部分是因为连赢八把很有成就感。
也有想着再赢一次，就狠下心要把自己全身家当当出去的人。
蜥蜴人就是后者。
他只以为自己看起来很不像上流人士，才让对方施舍地多看了自己几眼。
那种眼神尽管让他有些不舒服。
但长年住在贫民窟里，三天两头招人白眼的他还是能够忍受这种眼神。
只是…
冯的眼神让他本能的绷紧神经。
自己就好像是被老鹰咬住七寸的蟒蛇。
是同类吗？
还是格林吗？
下一刻他又打消了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
怎么可能是格林，他的眼睛没有变成黑洞。
但是种族的本能又让他下意识地低下头。
冯在对方又变回人脸后，自然地移开视线。
随后冯高举双手，引起周围一群人的欢呼。
附近赌桌的人也适时回应。
有些是为了看热闹。
有些是来得晚，占不到位子，只能在旁边看着起哄。
既希望冯下一把能赢。
顺便沾沾欧气。
又希望冯下一把猜错。
假惺惺地安慰。
“好吧，大家都等不及了。”
冯随意地将筹码推向一个数字。
其他人迅速跟上，将各自的筹码紧挨冯的筹码。
“我们跟着他走！”
“我也选这个。”
“我们都跟着你走。”
冯再一次扶着额头，从第一次开始，他一直会做这个动作。
被他当作半龙人的男人也把自己的筹码推出。
但是中途他犹豫了一下。
只分出了七分，留了三分。
刚刚这位老绅士看他的眼神让他本能地汗毛立起。
也许是很强大的伪森。
他决定这是最后一把。
自己是第三次加入的，赢得已经够多了。
冯也决定这是最后一把。
太阳快出来了，他需要找个封闭的地方睡一觉。
他之前进食了赌场的一个服务生，并将他扔到附近的草丛里。
算他运气不好，出来抽烟。
冯也通过他的血液知道，这个赌场只在晚上营业。
清洁工只在下午5点进来。
那个时候冯差不多就醒了。
等到清洁工打扫卫生间，藏在卫生间里的冯就可以“迅速吃一餐”了。
赌场大厅的时钟指到了五点十分。
离赌场下班还有五十分钟。
那个服务生应该已经变成食尸鬼了。
如果他进来，自己还得抽空命令他滚出去。
确定那个服务生没有选择进这家赌场。
冯对着荷官露出歉意地微笑。
“都已经跟了吗？”
“很好，米勒小姐，请——”
站在桌子另一边，一直等待命令的米勒终于有了动作。
她瞳孔放大，直勾勾地看着冯的双眼。
跟随脑海里的声音行动。
她本来的意识开始模糊，灵魂逐渐下沉。
第九次。
她的手臂被无形的线拉扯着上下摆动。
每根手指都在精确地控制转动转盘的力度。
她要开始转了。
下一秒。
无数的小银球从机器里喷涌而出。
转盘上凹凸不平的障碍物让小银球随机的滚向各处。
最后停歇到各自的区域。
“1号3个。”
“2号14个。”
……
“9号60个！”
“是9号！我们又赢了！”
米勒的嘴角上扬的更大了。
她将大家得到的筹码进行换算，换成更大数额的筹码。
之后一个个推给参与者们。
冯拿到自己的筹码，正要起身。
但是很明显其他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们希望冯能再来最后一次。
“拜托了，冯，再来一次吧！”
“还有半个小时！我们还能再玩一把！”
“就最后一把！最后一把！”
冯露出为难的表情但是又做回了座位上。
“说好了，最后一把。”
“玩了这么久，我都有点渴了。”
起哄的人纷纷点头。
有个人还殷勤地去点红酒。
已经抬脚正要走的蜥蜴男也犹豫了一下。
这里这么多人，就算是同类，也应该会优先选择人类吧。
所以，他又坐了回去，紧紧抓住自己的筹码。
不得不说他猜的过程是错的，但是结果是对的。
冯更偏好人类的鲜血。
很少会选择人类以外的生物作为食物。
用冯的话来说就是口感不太对。
总感觉缺点什么。
如果让他选，他会选择已经不记得自己名字的荷官小姐。
至少一位荷官晚点下班，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次我选择6，因为6是我的幸运数字。”
冯话音刚落，大部分人都将自己的筹码推到数字6的区域。
少部分是已经收手，但是还想看戏的人。
蜥蜴男处于二者之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但是他也潜意识地不敢离开。
就担心自己表现的过于急切，让他被冯盯上。
这次冯又将自己的全部筹码推出。
随后温柔如情人般与被他差不多搞坏脑子的荷官对视。
已经被魔法操控的米勒只能顺从脑海里的声音，再次转动转盘。
下一刻。
转盘发生了倾斜。
人群发出惊呼声，甚至有一位女士发出很凄厉的尖叫声。
米勒眨了一下眼睛，神情由恍惚变成困惑。
她看到那位穿着复古的客人正被一个古铜色的彪形大汉压在桌子上。
几秒钟后客人挣脱了束缚，神情似乎有些狼狈。
“臭狗！”
米勒惊讶地发现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客人的低声咒骂。
周围之前还对冯非常友好热情的男男女女急忙让开一条路。
让位给这位一看就是某个组织打手的人。
但是因为更外围还有其他桌看热闹的人，所以让出的位子只能站三个人。
有些人急忙抱起自己的筹码往前台跑。
不远处的一位安保人员约翰最先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拿出警棍往这里赶。
“来了吗？我的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