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袭
“根据我的推算,张虎城与其部下将在明天到来,所以今日将是我们最后的准备了。”
”目前,未启机关阵已全部布阵完成,一般的人想进来那可比登天难多了,所以张虎城的手下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这次吴首辅自拟圣旨,交予张虎城,锦衣卫虽心中明白,但不得不依据圣旨行事,锦衣卫武功高强,虽说未启阵不会有任何问题,但目前敌人的计谋也无法得知。我多年以来体弱多病,连机关都需云辞来完成,不被任一门派所容,几乎一普通士卒便可将我轻易杀死。所以,如果敌人突出重围,还希望师父师娘多多帮助。”
说罢,凌先生看向了楚河卿,”还有小师弟,也要多多帮助。”
诸位点了点头,楚河卿也乖乖地点了点头,向凌先生眨了眨眼。
又简单地安排了一下,众人也使出了自己的秘术。
整个常乐府中,有着凌先生的未启机关阵,汗毛轻微一动都可能引起铺天盖地的致命的机关,这也是最让张将军头疼的地方。
不仅如此,白露也在常乐府中布下了一层八卦阵,可将迅速移动的人定在原处,不得动弹然后成为众多机关的活靶子。
而江玉儿、灼华、倾城三人负责清理突破机关阵而来到楼中的敌人。一般来说,能突破机关阵的人中在少数,而这少数人,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
楚河卿的任务,怎么说呢?看戏!
这便简单地安排好了。
此时已天近黄昏,六人因行走一天而有些疲惫,但睡觉之前必须得饱餐一顿,不然怎么能睡得香呢?
这种事情自然落在了清杳身上。当然,有倾城和灼华帮厨。
白露来到了凌先生面前,“澜儿,让为师看看你的病情如何?”
说罢,湛蓝的眼眸。又在白露身上出现。白露仔细地观察着凌先生的体内。
凌先生一动未动,安静地坐在原处。
半晌,白露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睛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心疼之气在白露眼中闪现,甚至蒙上了一层水雾。
“澜儿,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吗?”
“我知道。”凌先生平静地说。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毒气已浸入你的五脏六腑,再不安心养病,我怕……”白露顿了一下,起身就要走,“我现在就去叫清杳过来。”
刚踏出一步,凌先生伸手拉住了白露,“师父您先坐下。”
白露深深地看了一眼凌先生,她明白自己徒弟的性格与脾气,才不舍地坐了下来。
凌先生见师父坐下,脸上露出了微笑。
“师父,您别急,我的身体我还不了解么?虽然它已深入五脏六腑,但并无大碍。多年来,除研究机关术之外,我一直在寻求治这种病的法子。”
“这种病在各种文献中并无记录,即使派人去国子监中查阅国家机密文件,也是一无所获。让云辞请遍天下名医,也是徒劳无功。也许,这便是弟子的命吧。”
说这段话时,凌先生十分从容,似乎这件事并不发生在他身上。
”放屁!什么命不命的。老娘是行天先生,替天而行天事,我说你没有事,就是天说你没事!”
“但愿吧!”凌先生看向窗外,余晖洒满大地,乌鹊南飞。
“小师弟!来!”凌先生强行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围棋吗?”
“不知道。”
“来,师兄教你。”
凌先生拉着楚河卿的手,铺上了垫子坐下,
摆好了棋盘,拿来了两个盒子。一个装白子,一个装黑子。
凌先生把装黑子的盒子递给了河卿。
“这是什么?能吃吗?”楚河卿从盒中拿出一粒黑子,往嘴里送去。
凌先生拿出扇子敲了一下楚河卿的头,“这个是棋子,不能吃的。”
“噢。”楚河卿把黑子故回了盒中。
“在围棋的世界里,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黑与白是宿敌,谁也容不得谁,都绞尽脑汁地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在黑与白中,胜利总是来之不易的。你必须用尽全身解数,将黑染白,或将白染黑。围敌于阵,杀敌于运筹中。”
“这下棋,也如天下形势一般,黑白间的力量如太极中的阴阳,相互权衡,若一方大于另一方,便会引起天下大乱。”
正说着,凌先生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一粒白子,放在了棋盘上。
“来,我来教你下棋。”
凌先生先把下围棋的规则给楚河卿讲了一遍,又说了一些基本的操作。
当然,这些繁琐的东西河卿是记不住的,下一次还得重新再讲。
“吃饭了!”只听得清杳的一声呐喊,楚河卿飞一般地冲出了房间。
“这倒是挺灵敏的,下棋的时候怎么不这样呢?,
美餐过后,楚河卿又是第一个离开餐桌的。
毕竟不想洗碗。
“啊——”楚河卿打了个哈欠,“这一天可真是累啊,不过说真的,下棋比赶路累多了。”
楚河卿出了餐厅,上了三楼,他的临时房间在三楼。如果江玉儿同意了,就能在这个房间多住几天。
实在是太累了,楚河卿光把剑从身上卸了下来,放在床的一边,然后穿着衣服躺上了床。
头枕着两只手仰面躺着,“听师兄说明天要和什么锦衣卫打架?好像还很厉害?那更得好好睡一觉了。不然打架的时候困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呼声就响起了。凌先生要是看到了,可不得羡慕死了。毕竟,夜晚发作的病可疼得让他睡不着觉。
“呼~呼~”
其余几人也回屋睡觉,睡觉前都准备了下明天应该会用到的东西,然后才睡下。
安静的常乐府,只剩下坐在书桌前的凌先生和送药的云辞。
“先生记得按时喝药。”
“嗯。”
……
几声轻轻的脚步,落在了楼中。
三楼,三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在三楼过廊中缓步前行。
极慢的步速,极小的步伐,只为了不发出声音。
“去四楼,他应该在四楼!”
极其微弱的声音,传入了楚河卿的耳朵。
楚河卿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身子一动不动,眼睛滴溜溜乱转,静静地听着外面声音。
”凌先生应该在四楼,上!”
“师兄?“楚河卿心里想,“这不会是那个什么张虎什么的来刺杀师兄的吧?”想到这里,楚河卿不禁冒出点冷汗。
翻身下了床,同时左手握住了放在床边的剑。楚河卿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
声音虽小,但在极静的环境中还是可以听到些许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楚河卿也抽出了剑,准备作战。
突然,门被猛地拉开,一个小孩从门中走出,手中提着一柄剑,见了三人,挥剑砍去。
三人见到突然出现个人,被吓了一跳,但并没有慌张,从腰间拔出三柄长刀,雪白锃亮,在月光下烁烁放光。
“绣春刀?”楚河卿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绣春刀,但在江玉儿的传授下也是了解了不少的,所以即使在黑夜中,楚河卿也能一眼认出它。
“锦衣卫的人!”河侧怒斥一声,也不愿多说什么,阴雷惊现,照亮了夜晚的常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