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费
热闹的街头，人们颔首慢悠悠地悠闲地晃着，叫买的叫卖的，车水马龙，水泄不通。
在这偌大的虚州城中，天子脚下，仅这一条街的繁华程度，就足以与其他州首府整个城市相媲美，这便是虚州城第一街——盈市。
在盈市的一角，围着许许多多的人。
在一酒馆门口，旁边坐着一个小孩子，穿着破烂不堪，身边放着一罐罐的清酒，腰间挂着一被布重重包裹的东西。
从店口无奈的表情看来，也不知什么原因，反正这酒是要不回来，钱也要不来了。
只见这小孩喝酒如喝水一般，一罐下肚，又用小手抓住罐口，仰头痛饮。
“这么小年纪就喝酒，长大了也没出息！”
“这小家伙，酒量不错啊，比你可强多了，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吐得”
“说这个干什么”
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一时间，这个地方成了盈市最热闹的地方。
说话间，人群中骂骂咧咧来了一群人，推推搡搡来到最前面。
“呦呵！这小屁孩搁着装大爷呢？还喝酒，毛都没长齐，让爷教教你什么叫喝酒，哈哈哈。”
一群臭皮无赖的头儿咧着嘴说着，说罢，伸手便去抢小孩手中的酒罐，脸上充溢着傲气。
小孩刚喝了一口酒，被无赖握住了罐身，任凭无赖怎么移动用力，也就是酒罐有些许的抖动而已。
“这小孩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无赖心里想着，眼睛瞪似牛眼，咬着牙跺着脚，先前脸上的傲气早已荡然无存。
“不行，我不能再跟他耗下去，这家伙的力气竟然比我还要大，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会吃了大亏。”
无赖手一用力，将手中的酒罐捏得粉碎，右手一翻，从身背后抽出一把单刀出来。
“啊！”人们见了雪亮的刀身从无赖身后拔出，终是一个都不敢停在原地观看，“轰”的一声全散了，只剩下后面几个跟着他一起来的狗腿子。
这无赖泼儿外号“毒狼”凶狠之极，拔刀凶小孩之事，听起来已不新鲜了，只不过刚才所发生的事，只是为了取笑这个孩子，反而进入了窘境而已。
无赖一刀劈下，小孩也不躲不闪，反手拿起身后的被布重重包裹的东西，往上一档，“铛”两物相见，小孩竟无半点吃亏，而那把钢刀，却震出了一丝裂纹。
小孩坐在地上，头也不抬一下，猛一用劲，那钢刀竟被挫成了两截，右手伸出，握住手中的东西一端，拔出一把剑，手腕一翻，剑锋前指，穿过了无赖的左胸。
“你！”无赖闷哼一声，顺着剑身倒伏在小孩身上。
小孩将尸体推到一边，剑归了剑鞘，又拿起一罐酒径自喝了起来。
半晌，只见几个红袍黑帽，腰间佩刀，胸前一大“衙”字之人走上前来。两个人进前将无赖翻了过来，看了看那人的人，眉头先是微皱，不过很快，表情变得十分怪异，有些许疑惑，甚至有些高兴。
“这不是毒狼么，出了名的无赖，妇女小孩可没少杀，今儿怎么被这么个小孩儿给杀了？”捕头心里想着。
捕头往那酒馆门口看了过去，门口不过坐着一个衣裳破烂，头发乱糟糟，身边满是酒罐，脚下满地的破罐子，还有酒与血的混合物。
“看这样子，打斗并不激烈，没有对周围造成什么损失。”他不知道，刚刚的打斗其实特别简单，“这小孩恐怕不这么简单，先抓走，到大人府中审查一下，这么小就杀人，长大还不成为第二个黄巢？”
语罢，从身后走上前来，准备抓起这孩子，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刀鞘。
小孩也不管他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管饮酒，一口玉醅下肚，两只大手已经伸了过来。
“等一等，这个小家伙你们不能带走。”
辰时，奉天殿
“辰时已到！”
奉天殿中，文武百官跪在大殿，静静的等待着，一刻钟过去，龙椅上还是空无一人。
“皇上有旨，因张将军伐贼有功，赐白银五千两，良田五十亩，钦此。”
张将军重重的磕了一头：“谢主隆恩！”
“陛下今日无意上朝，众卿请回吧！”
百官缓缓站起身来，弓着身子，退着走了出殿。
半晌，大殿中只剩下了两个人。
“不知今日内阁学士吴大人叫我来，有何贵干。”此人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
“我叫你来给你们大人捎口信。”
“好，你说。”
吴大人上前一步，头凑到那人耳边，嘴唇张闭。
“什么！吴大人恐怕不会不明白，我们厂卫由皇帝亲自管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内阁来管理？可有皇上口谕？”
吴大人嘴角微扬一下，面着那人，“看来你们锦衣卫还是不识时务啊！如今皇上的耳边，听到几句话，听到什么，还不是我说了算。现在的后宫，谁进谁出，没有我点头同意，我看谁敢！你们锦衣卫，我想你们也不要搞特殊吧！”
“你！”那人微皱眉头，转身出了大堂。
吴大人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所有人，跪在我的面前哈哈哈哈！！！”
“这个小孩儿你们不能带走。”
几位捕头抬头观望，一白衣女子从一落房顶跳下，走到小孩儿身边，左手持剑鞘，护着小孩。
捕头一脸茫然，哪儿就来这么一位大姐，要妨碍我们执法办公？
“那个，这位大姐”
“放肆！”女子怒嗔一声，“我还没有你一半岁数大，你给我叫大姐？”
“额”捕头头上出现了三条黑线，“那个，姑娘，这孩子当街杀人，先不说谁先动手在先，这孩子也要带到老爷府上审查一番。”说罢，挥了挥手，几位便上去要拿那孩子。
女子左手拇指一推，将剑从剑鞘中推出一公分左右，一股强大的压力骤然间从天而降。
捕头大喝一声：“竟然妨碍公事，拿下！”
几位拔出刀，对准女子分心便刺，女子也不躲不避，右手抽出剑柄，一举挡下几个攻击。
要是毒狼还活着，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想，这女子的性格怎么和这小孩一样
女子剑架着几个的刀，右手一发劲，将几人弹开，小腿一用力，跳在空中，右腿一扫，将几个打翻在地。
“哎呦！”
“哎呦！”
女子缓缓落下，剑入剑鞘。
“你是何人，可敢留下姓名，海捕公文，也要将你捉拿在案！”
女子夺走小孩手中的酒罐，放在地上，“你恐怕不配听到我的名字。”说罢，掏出点散碎银子，放在酒馆靠门的桌子上。
这时小孩早已喝醉了酒，呼呼大睡，女子抓住孩子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当然，也不敢太用力，这孩子的衣服，也实在不敢用力。
提起孩子，两脚轻点，走了大概有两里路，到了一家客栈，把孩子放在桌子上。
“掌柜的。”喊了一声，“哎，来了！”掌柜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客官你吩咐。”
女子指了指桌上那一摊烂醉如泥的东西，“这个，把这个洗一洗。”
掌柜看了看桌上，眉头微皱，“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这是个小孩，把他洗干净了。”女子从掏出点散碎银子，掂了掂大概有半两，放在桌子上，“喏，银子给你，给他洗干净了。我去给他买身衣服。”说罢，便转身出了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