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找机会把书音杀了
年肇强行托住温夷歌的后脑勺,强迫她看着自己,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甚至还有一丝恳求,“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你。现在,我已经尝到那种滋味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对我了?”
这才哪到哪啊。温夷歌笑出声,言语间藏着不为人知的狠毒,“如果我说,我希望你去死,你会死给我看吗?”
年肇慢慢地描摹着她的眉眼,“你在骗我。你对我说过的话,没有几句是真的,你只是用偏激的话在刺激我,然后摆脱我,远走高飞。”
说完,他的唇缓缓压下,温夷歌避开了他的触碰,神色冷淡,“随便你怎么想。趁我还有耐心跟你好好说话,少来烦我。”
年肇扑了个空,顺势贴到她耳畔低语,“我现在的耐心也不多,歌儿,别逼我,我不想那样对你。”
“你这种疯子究竟是怎么伪装成正人君子的?”
年肇不介意温夷歌的冷嘲热讽,执着地要与她十指紧扣。几乎半是强迫地将温夷歌带到住过的那间房,“你看,我全部换成你喜欢的陈设了。”
从紫檀拔步床、珍珠镶嵌的烛台、菱花铜镜、墙上的挂画、甚至是床幔都与她寝房中的摆置一模一样,穷奢极侈。
“我不喜欢。”
“没关系,我可以换。”
“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温夷歌知道年肇说的“他”是指年珣,刚想奚落一句,身体突如其来的一阵酥麻,整个人被迫依靠着年肇的扶持,尖锐的痛意促使她每一块骨头都在颤抖。
那是她体内的子蛊发作了,更可笑的是,只有年肇的怀抱方能缓解她的痛苦。
“前几日,国师告诉我,子蛊虫只会毫无保留地爱着母蛊虫,一旦察觉到宿主的恨意,它便会义无反顾惩罚宿主。”
哪怕痛不欲生,温夷歌仍要拉他下水,死死地咬住他颈边的肉不放,一声闷哼,年肇的手慢慢地钳住她的脖子,那力度或大或小,似乎在犹豫,又像是宽容放任。
直至腥味渗入齿间,这一口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刚一松口,整个人软绵绵地往下一倒,幸好年肇及时接住了她。
那个咬痕好像压根影响不到他分毫。
“只要你答应我,你不再抗拒我,我就会帮你。”
“……”
“答应我好不好……”
地板上,两道身影依偎在一起,犹如耳鬓厮磨的恋人,依依不舍。
唯独温夷歌心中一清二楚,哪怕此刻只剩下半分理智,她都恨不得立刻杀死这个男人。
或许是在外面等太久了,年珣已经失去耐心,像是猜到了屋里会发生的状况,趁着叶轻桓缠住陆林的功夫,他迫不及待要闯进来,翻遍每个房间,却看到了年肇怀里奄奄一息的温夷歌,仿佛经历了惨无人道的蹂躏,半睁着眼睛,手无力地垂下。
他当即犹如雷劈般愣在原地,讷讷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年肇直接忽略他的存在,将人抱进自己的房中,给温夷歌喂下了可以缓解疼痛的药。
年珣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不由在这一刻感到后悔,他不应该劝母亲过来救人的。
“住手,快放了二公主!”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温夷歌身边的人,年肇一直持怀疑态度,曾经暗中调查过,在肃王收留他以前,根本查不到他任何的生活痕迹,就像是凭空而来的一样。
冷笑一声,年肇将温夷歌放在床榻上,起身准备走近少年,衣袖一紧,垂眸看去,正是温夷歌拽住了他的手腕。
“没必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无辜?他已经住进公主府,怎么会无辜呢?”说着,年肇一点点地挣开她的手。
“我答应你。”温夷歌怕他真的对年珣出手,急忙从床上起来,不慎摔到地板上,“你说的,我都答应你。”
年肇看似达成了目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温夷歌的妥协却是为了另一个男的,她为了保护别的男子,迫不得已才会屈服于自己。
“好,这是你说的。”他将温夷歌揽入臂弯,语气轻柔,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年肇的神色越来越阴沉。
千万不要反悔,不然,他一定会疯的。
在年珣震惊的目光中,年肇的双唇落在温夷歌的脸上,带着眷恋和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一个易碎的无价之宝。
然后,他就莫名其妙被警告了,年肇压低声音,冷声道,“你最好不要对她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年珣:“……”
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气,看着温夷歌虚弱的样子,他又不想打扰她的休息,只能等回到府邸后,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生闷气。
此时陷入昏迷的书音感觉有一股寒气沿着脊背爬升到后脑勺,一个哆嗦,她醒了过来。
面前,温夷歌懒洋洋地盯着她。
书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公主府了,连忙俯首下拜,“谢谢殿下救奴婢一命。”
“你把我的事全都交代出去了,这点又怎么算呢?”
闻声,书音一时头皮发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如果有人拿钱收买你,你会不会立马向对方投诚,背叛我?”
“殿下……”书音欲言又止,心中千回百转,却听到温夷歌的语气微微一松,“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怎么能对你有太高的要求?起来吧。”
“谢谢殿下。”书音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磕头。
“回到你的位置上,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是。”
等她走远,温夷歌把叶轻桓叫了进来,“找机会把书音杀了。”
叶轻桓吃惊抬头,“为什么……”
“因为她是个细作啊。”这话是她瞎编的。最主要的是,处置书音,她想观察叶轻桓的反应。
在年府的时候,子蛊的发作令温夷歌想起了一件事,书音虽然从小跟着她,却与叶轻桓一样,都是年折光送给她的人。
而就在前几日,年折光看到年珣时呈现出的异常,她很难不会多想。
犹豫片刻,哪怕心头有万般情绪也只得压下,叶轻桓垂首应是。
斟酌再三,温夷歌还是决定去看看年珣。
那厮埋头在书案上,连开门声都没听到,反倒是在温夷歌走近的那一刻,年珣手忙脚乱地收起纸笔。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吓死人了。”
“你这作画的技术有待提高啊。”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她看得一清二楚,那张纸上所画的人与温慕晖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