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情沉重
前方快到外祖母家，杜若的脚步越来越慢。
“别害臊，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顾云霄俊美的脸满是坏笑。
看着杜若有点局促的小脸，他又温柔安慰道，“你放心，我祖母和小舅是很好的人！不用紧张。”
这是一个普通的宅院，绿树掩映之中，整齐的瓦房和陈旧的老房交错杂陈。看到顾云霄领着女人进了院门，一个长相周正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顾云霄互相介绍后又跟小舅寒暄了几句。
看到外甥与杜若站在一起男俊女美，甚为般配。小舅赶紧忙着张罗茶水，眼里满是开心。
几人坐下拉了几句家常，顾云霄提醒杜若，“走，咱们去看外祖母。”
跟着顾云霄进了东侧的厢房，房间整洁干净。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正半靠在床头，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看着进来的二人，她一脸慈爱地微笑着，仿佛已经等待了他们很久。
“祖母，孙儿来了！”顾云霄快步走到床前，拉住了老人的手。
许久未见的老人仿佛又苍老了许多，顾云霄一时情难自抑，眼眶微红。
“俊儿，你来了……”老人浑浊的眼眸里添了一份惊喜。
她顿了顿又问，眼神充满了迷茫，“你娘呢，她怎么没来？”
“原来祖母因为年龄太老，神智已经不清了。”杜若看着老人暗暗心道。
“现在家里有事，我娘特别的忙。她嘱咐孙儿来看看你，祖母，这是杜若。”顾云霄柔声哄道，把杜若拉到了床前。
“祖母，我是杜若。”杜若轻轻道。
看着眼前慈爱的老人，她瞬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鼻子一酸，泪湿润了眼眶。
老人看到花朵一样的女孩，布满皱纹的脸舒展开来，凹陷的眼睛里充满了欣喜。
她伸出枯瘦的胳膊拉着杜若的手。“好，好，好漂亮的姑娘……”
说完又叮嘱道，“俊儿，你娘见到了吗？她也一定很开心吧。”
“祖母，我娘她知道了，放心吧！”顾云霄哄道。
“缘分虽然是天定，但相遇一场不容易。那你要好好对待人家姑娘，知道吗？”祖母说完慈爱地看着二人，气息有一点急促。
“祖母，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好吗？”顾云霄害怕祖母年老的身体支撑不住，柔声哄道。
“好，听我孙儿的话。”老人哆嗦的手拿开了靠枕，杜若帮她挪动身子躺到了床上。又顺手给祖母把了把脉，“身体还可以，但是神智方面因曾经精神打击太大，不好恢复了。”
二人又静静陪了一会，直到祖母睡去，才悄悄离开房间。
清晨，还未入夏，微风中送来阵阵清凉，路旁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
两人拉着手走进了京城，已经在回太平巷小院的路上。
“顾云霄，祖母目前身体还不错，你不要担心了。神智方面不太好恢复，因为祖母岁数太大了。”杜若看着沉默的顾云霄轻轻道。
“是的，我宁愿她糊涂着，这样就能一直相信我娘还活着。”顾云霄默默道。
杜若握紧了他的手，“放心吧，咱们以后可以多来看看她老人家。反正离得也不远。”
“好。”他紧皱的眉舒展了很多，脸色也慢慢变得平和。
“对了，顾云霄，为什么祖母喊你俊儿，是你的小名吗？”杜若仰起小脸疑问道。
“俊儿，是因为长得俊吗？”杜若看着他棱角分明帅气的脸兴奋道。
顾云霄也不回答，只是一脸宠溺看着她笑闹。
她又喃喃自语，“为什么不叫霄儿，嗯，还是叫霄儿好听！”
“杜若，我原本姓赵，原名赵俊，祖母神智不清，一直记着我儿时的名字。”顾云霄踌躇了一下说道。
“哦，赵俊，那还是叫顾云霄比较好！我喜欢顾云霄！嘻嘻……”杜若一脸的调皮。
“那为什么要改名字呢？”杜若疑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很早我就是顾云霄了。都已经忘记从前的名字了。”顾云霄平静道。
“赵俊！名字好特别！”
杜若的大脑飞速运转。
脑海里浮现许谦暗沉的脸，他恶狠狠地说道，“你的杀父仇人姓赵名源，京城人士。”
“赵俊，赵源。好顺口！”杜若的内心一片慌乱。
“你认识赵源吗？你和赵源有什么关系？”她很想问出这句话，可惜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口。
看着多次舍命救她，又曾经肌肤相亲的男人，杜若的心里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压住，彻底透不过气来。
“姓赵的京城人士太多了，哪里会那么巧？”
“可是他和我年纪相仿，他爹就和我爹差不多，年龄也对应上了。”
“顾云霄他爹是一品侯，不是江湖中人，也许就是我想多了。”
“不对，那他们父子为何又要更名改姓呢？”
一时间心乱如麻，杜若的大脑快要爆炸了。
“杜若……杜若？”
她在顾云霄的疑问声中回过神来，看了看身旁，是自己熟悉的小巷。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小院门口。
“你等我消息，我回去禀报父亲，就来找你，咱们回去向你师父提亲。”顾云霄的眼神热烈而真挚。
杜若看着爱人一时间心乱如麻。
“进去吧，等我来娶你！”顾云霄摸了摸她的小脸转身大步离开。
杜若失魂落魄进了屋，柳媚姐妹二人很是兴奋，叽叽喳喳围着杜若问了很多问题。
“杜若你怎么走了这么久，听大为说你们掉下了崖底，是二皇子寻仇了吗？可吓死我们了！”
“你和顾云霄单独相处了那么多天，有什么进展吗？”
姐妹二人盯着杜若，眼神里满是期待，她们对杜若的感情问题八卦不已。
杜若简单说了一遍过程，把姐妹二人请出了门。
脑子太乱，她需要考虑清楚。
“憋得好难受，唉，刚才没有来得及问出口。”
“没事的，姓赵的那么多，不会那么巧的，下次等他来问清楚就好了。”
杜若看着窗外的蓝天，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