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罪有应得
殿内青烟袅袅，善男信女三拜九叩，仿佛只有如此虔诚才能抛弃人世间的烦恼，远离喧嚣的红尘。
四人无心停留赏景，向山下的路走去。
“女施主，请留步！”
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秀气的和尚。
僧人一袭白衣，没有任何装饰却也别具风采，俊美无匹，气质出尘。
他走向众人面前施了一礼，也不理会旁人，只看向杜若。
“请恕贫道唐突，只是觉得姑娘颇为面善，敢问女施主贵姓！”
和尚沉静的眸子里，泛着清幽的冷光。宛若雾海一样，令人捉摸不定。
看着莫名其妙的杜若，他又道。
“不愿相告也无妨！打扰了！”
“我……我姓杜！”
杜若见和尚也无恶意，坦言相告。
“哦，是杜姑娘，贫僧可能是认错人了。请慢走！”
和尚说完又施了一礼。
众人也是跟着还了一礼，奇怪地看着杜若。
“我真的不认识他！我也觉得奇怪！”
杜若无奈道。
“可能就是个眼拙的和尚，咱们走，不要耽误了正事！”
柳媚催道。
四人都不敢多加停留。
害怕多耽误一刻就耽误了时机。
下了山已是黄昏时分，众人在村外胡乱休息了一下。
“咱们先隐蔽一下，天黑再行动。”
顾云霄轻轻吩咐道。
天色渐暗，远处村庄的灯光星星点点。
雪中的村落静谧无声，只有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
四人根据线索顺着泥泞的小路走向村子东侧。
“应该是那里！”
柳媚指着远处一处破旧的平房轻声道。
此时房内漆黑一片，俨然就是一处无人居住的闲置房屋。
“后面！”
顾云霄打了个手势。
众人一起潜入平房的后侧。
杜若倾听了一番，瞪大了眼睛望着顾云霄。
屋内传来似有似无的喘息声。
“难道有人？”杜若手势示意房内。
大为从后侧的窗户轻轻翻了进去，不一会探出头示意三人都进去。
窗外微弱的光洒向屋内。
只见脏乱的房内满地枯黄的干草。
一个满身血迹的人半靠在干草上，喘息深重。
长眉凤眼，身形消瘦，正是众人寻找多日的二皇子刘宣。
此刻他面色苍白，眼神暗淡，失去了往日里的傲慢和贵气。
眸里的戾气早已消失殆尽。
大为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无其他可疑人员。
“只有他一人，像是被人追杀逃脱到此地！”
大为道。
“你们是谁？救救我！”
看着眼前的来人，刘宣黯淡的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刘宣！你睁开狗眼仔细看看我们是谁！我问你，去年的九月二十，正阳城外是不是你杀害了我师姐？”
终于见到了追寻多日的凶手，杜若气愤问道。
“你是那个医女？你果然有问题！”
“可惜光顾着跟大皇子周旋……咳咳，没来得及杀了你！”
看着怒气冲冲的杜若，刘宣虚弱道。
“我师姐她年纪轻轻，还有大好的年华，就死于你这歹人之手！”
杜若气愤道。
“你师姐是不错，可惜没长眼，妨碍了我的大事！没错是我杀的，我被大皇子一路追杀到这里，本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又遇到了你们。看来是我刘宣命该如此！”
说完他的眼神呆滞，眸底黯然失色，犹如枯井一般。
杜若气愤不已，“啪！”上前结实抽了一巴掌。
“滥杀无辜，你还想有好下场？”
刘宣挨了巴掌也不恼怒，甩了甩额旁凌乱的长发。
“本皇子为了大业是杀了不少人，但是我不后悔！”
“我刘宣虽身为皇子，但母族势微，朝廷拥护者少。时常感觉力单势薄，我只有多加筹谋才能慢慢把权利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为了眼前的大位，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
他喃喃道。
说完又转头凝视着顾云霄，满脸震惊。
“顾云霄！是你……早就知你顾府一家有问题，你果然图谋不轨！”
他绝望的眼神里又充满了怒气。
“你们深受皇恩……咳咳……没想到你如此忘恩负义！我早该禀报父皇灭你顾家满门！”喘息了一阵，他又恶狠狠道。
“刘宣，你作恶多端还死不悔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不等顾云霄回话，柳媚抢上身来。
“贼人，你还我妹妹命来！”
说完凌厉一剑刺入刘宣的胸膛。
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刘宣的面孔逐渐扭曲。
“美女……我见过……见过你……”
刘宣的眼睛充血，表情痛苦。
“上次天心阁你就想杀我……今天你如愿以偿了……”
说完，嘴角挂着一丝怪笑，气绝身亡。
……
看着眼前一命呜呼的男人。
柳媚一时激动不已，掩面痛哭。
“姐姐，咱们终于报得大仇了！”
杜若轻轻上前扶住了她的双肩。
“曾经风光无限的二皇子落到如此境地，真是罪有应得！”大为轻声道。
“咱们走，此地不宜久留！”顾云霄道。
寒冷的冬夜里。
四人飞速离开了静谧的村落。
京城太医署。
杜若不忙，懒懒望着院内漫天的雪。
“杜若，你这个女娃，最近却怎么天天魂不守舍的？”
何太医平日里对杜若这个唯一的女徒弟颇为疼爱，十分包容。
如今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语气带了一丝恼怒。
“你资质天赋尚佳，只要踏实认真，他日能领衔太医署都未可知，你们年轻人可不能为了锁事耽误了前程，你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何太医又疑问道。
“师父，没……没有……就是最近苦读医术，休息不好！”
杜若搪塞道。
“苦读医术？”
何太医摇摇头，满脸不可置信。
“师父，真的啦！来，我给您把茶水满上！”
杜若屁颠颠起身，正要给何太医斟茶。
“杜若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门外忽然传来清亮的女声。
杜若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淡蓝斗篷，白净清秀的侍女正在门外等候。
“呵！真冷！”
她呵着气，白净的脸已有点通红。
侍女三十出头的年纪，柳眉杏眼里透着一副清爽利索的劲儿。
“皇后娘娘位高权重，背景显赫，万万不可得罪之人。如今淑妃二皇子倒台了，皇后气焰更加霸道嚣张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来找我这个不知名的医女呢？”
杜若暗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