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辗转反侧
在男子护送下,一路上平安无事。
到京城后,分别时,男子踌躇说道,“那日天心阁外我把你从湖里救起来后,因为要事必须要离开,所以不告而别,望姑娘见谅。”
“啊,那日竟是他所救!”
杜若内心一片激动,怪不得梦里虽然看不清,但是浮现的是他的轮廓,确实能有机会相救的只有他。
“原来是公子相救,多谢。”杜若真诚道。
男子嘴角有了一丝坏笑,深邃的眼神好像要把杜若的心思看穿。
“那不是正好,现在互不相欠了。”
说完又问,“那日你为何在窗外鬼鬼祟祟?”
“我有点好奇那醉玲珑为什么不选出价最高之人,所以就跟过来了。”杜若搪塞道,然后疑问的眼神又盯着男主。
男子愣了一下笑道,“彼此彼此。”
“好吧,相逢数次,还没问你的名字……”杜若又问。
“顾云霄!”
“我知道你,你叫杜若。“
……
在客栈休息了两日后,姐妹三人在城南郊租了一个带小院的平房。
京城寸土寸金,房价太贵。
同样的钱在京城只能住到条件简陋,位置偏远的房子。
好在女孩们也不计较,很快就能收拾得干净整洁。
院内有一棵海棠树,此时海棠花开满了枝头,香气扑鼻,女孩们望着如云的花瓣一片惊叹,全然忘记了多日以来的奔波之苦。
买家具再准备生活日用品,等到都准备利索了都已经是十日之后了。
怎么混入皇宫成了难题,京城可不是小城市,不是靠骗一骗就能混进皇宫。
三个女孩围坐在院里的海棠树下发起了愁。
“打扮成宫女不就可以来往皇宫了?”柳妍说。
“那不行,皇宫不是普通小宅院,宫人们进出入各个宫门是需要报备上级,还需要有令牌的。”杜若道。
“啊,那我们难道只能在这里等待许知安的消息吗?要等多久啊?”
柳妍垂头丧气道。
“别着急,我们刚刚在京城落了脚,正在熟悉周围的环境,也许哪天认识的人多了,就可以找到新的出路。”柳媚温柔道。
“好吧,只能如此了。”
在京城暂时落了脚,不能成天坐吃山空。杜若凭着扎实的功底到了一家老字号药店打工。
一天在柜前理货,忽然隐隐听到屋内神神秘秘的说话声,好像涉及太医之事。
杜若竖着耳朵听了听。
“太医署每两年招考一批新的太医,下个月初十就到了考试日了,机会难得。”
年老的掌柜好像在嘱咐儿子。
“这几日药房不用你管了,杜若这个小丫头都能应付下来。你去后屋多准备准备,争取考上,咱们老周家也能出个吃皇粮的人,家里人脸上也有面子。”
说完又细细地叮嘱。
“太医署的周太医,是咱们的本家,我已经跟他打点好了,你只要正常发挥,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又听到儿子满脸的不耐烦道,“行,我知道啦!”
杜若听到消息心里一阵激动,回想了一下他们谈话的内容,把有用的跟考试相关的细细记了下来。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果可以成功考试过关的话,就能混进皇宫打探消息了。
回家又跟柳媚说了一遍,三个女孩又是一阵开心。
转天摸索打探了一天的消息,杜若刚刚有点希望就被迎头浇了一盆凉水。
太医署的报名处很委婉拒绝了杜若的报名。
“我朝历代以来没有女子报考太医署的先例。”一位年长的管事说道。
“那也没说不能报啊……”
杜若还是不放弃希望。
“姑娘,回去吧,与我争执无用,女子进太医署干什么,回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道。更何况报考太医需要县、市府衙或者太医署太医亲写的推介信,你什么都没有,怎么报名呢?”
管事摇头晃脑地说完再也不理会杜若。
杜若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县衙的推介信,就算现在往青山县赶也来不及,赶不上了。下一次考试又是两年以后,那个时间跨度太长了,许知安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杜若心道。
“太医署的太医亲写的推介信,初来乍到京城,别说太医了,连邻居都认识不了几个。这可如何是好呢?”
“看那位顾云霄呢,眼看着打扮是富家公子,也许能有门路。”
转念又想,“不行,刚刚相识,又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他,而且那位公子眼看神秘异常,总感觉像是行事诡异之人。”
杜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京城,三元堂药店。
四月份的天气不算闷热,杜若上上下下盘点了一遍货,额头已经布满了密密的汗珠。
掌柜的不知道哪里去了,刚休息了一下,忽然店内进来一个形色匆匆的妇人。
她神色慌张,焦急万分,进店就嚷嚷,“有大夫吗,快救人啦,要不行了啊……”
平日里都是老掌柜的出诊,今天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杜若看着焦急的妇人,犹豫了一下,想着救人要紧。
她跟伙计打了一声招呼,背起了箱子就跟向妇人,“请带路吧!”
妇人满脸怀疑地看向杜若,“你是小姑娘啊,你会治病救人吗?”
杜若一脸认真,“不是说情况紧急吗,烦请说一下情况。”
“老太太平时能吃能喝,精神不错,今日看她睡的沉没喊她,没想到早饭时间也喊不醒她,这不才着急忙慌的来请大夫了嘛”。
一般来说年老之人沉睡叫之不醒可分为三种情况。一种是气血不足、气虚阳脱、肝虚风动的人体虚症。
二是属血淤证,“凡出血必离经,离经之血则为血疲”。血在血管内的“结”、“滞”和在血管外的出血,均为血淤症,尤其脑部血淤症最为致命。
三是疑似中毒。
“还是要看到病人才能判断……”
杜若心里暗暗道。
妇人看到杜若镇定自若,自有一副医者的气势就没有再说话。
跟着妇人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来到离皇宫城墙外不远的一处小院里。进到屋里,发现房间整洁明亮,架子上不乏名贵的珍玩摆件。
走到内屋,红木大床上躺着一位虚弱昏迷的老太。
她双目紧闭,两侧的手紧握,呼吸渐渐急促。
把了一下脉,“不好!要紧急施针。再晚恐怕逆乱的气血上冲脑部,溢于脉外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