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街头飞贼
许州位于正阳城的北方，因为靠近京城，政治、经济、文化都非常繁荣。
打听到路途遥远，杜若打算回青山县一趟，先给母亲师姐扫墓，再回九真山求得师父的允许再出远门。
回到九真山已近年关，家家都在清扫房屋，准备过年的食物。
在师姐的墓前，回想起从前的年关都是和师姐一起过，杜若的眼泪扑簌而下。
耳边回响起师姐亲切的话语。
“小师妹，这个给你吃，我偷偷从厨房拿过来的……”
“过年啦，小师妹又长大一岁啦！”
“我小师妹真是越长越漂亮呢”
“这衣服穿着都不显大了，小丫头个头是长高了，怎么功夫不见长呢？”
“……”
看着身旁孤零零的坟茔，杜若是知道六师姐不会再回来了。
“师姐，你是这么善良的人，谁会这么忍心杀害你？你要保佑我，我一定要查到凶手，为你报仇！”杜若暗下决心。
九真派，年后杜若向师父详细说了一遍到正阳城寻找线索的过程，并表示想到许州城一探真相。
师父看到她态度坚决，也知道她平日里跟六师姐交好，想阻拦也拦不住。
“你那几个师姐出去半个月没查到端倪，你虽武功不求长进，但胜在聪明机灵，查到了线索，想去你就去吧，我也拦不住你。”
素月师太语重心长地说。
“是，师父，弟子决心寻找线索，定要找到杀害六师姐的凶手。”
“许州城，你去了之后打听一家叫义海镖局，掌门人是一家姓王的，这个王师兄是我的同乡，你虽是习武之人，女孩子家出门也多有不便，你可以先去落脚，再行打探。为师也会修书一封通知王师兄，你到了以后要谨言慎行，不要辱没了九真派的名声。”
“师父，徒儿记住了。”杜若泪光闪烁。
“江湖险恶，遇到难处，不要鲁莽，性命要紧。”
“是。”杜若跪别了师父。
“这次下山，不知道又是多久才能回来？”
杜若万分不舍地下了山。
已是二月，最寒冷的时节已过，风隐隐褪去了寒意。
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杜若特意扮成男装，赛雪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时常令路人侧目。
“好一个漂亮的男儿！”
快到许州，路过一个叫安庆的集市，街上摆摊的、杂耍的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杜若坐在街头的面馆，捧起碗刚要张嘴。
“小哥哥，能施舍我一碗面吗？我好饿。”
杜若扭头只见身右侧站着一个乞丐模样的小男孩，他头发脏乱，一脸污秽，衣衫破烂。
男孩可怜兮兮地瞪大了双眼，满怀期待看着杜若。
看见杜若迟疑了一下，他又挺起小肚子说，“肚子都饿瘪了，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好，给你来一碗！”
杜若看着脏兮兮的男孩，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心生同情。
“老板，再来一碗牛肉面！”
杜若刚招呼店家再来一碗面，只感觉左边腰间一空，扭头一看，腰间的钱袋不翼而飞。
另一个同样乞丐模样的男孩抓着她的钱袋“嗖”地一下就跑远了，眼看就要淹没在人群里，杜若跟着往街尾追去。
早晨的集市，人潮拥挤。杜若追了几步远，满眼都是人来人往。
几番搜寻，哪里还有小男孩的身影？
“啊……气死我了！”杜若气急败坏。
不死心地又找了一圈毫无所获。
“真倒霉，钱袋被偷了，这还怎么赶路？”
杜若垂头丧气地坐在墙角。
“快看看，丢失什么东西没有？”
忽然耳旁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杜若抬起头，一个身青衣素裙的女子正笑吟吟望着自己，眸若清泉，眼似秋水。
她松松挽着的堕马髻上除了并蒂的两朵素银珠花外别无他物，却更衬得肌肤如雪的她清丽动人。
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年纪稍小的蓝衣女孩。
她看着呆住的杜若，又伸了伸手。拿着的正是杜若刚刚丢失的钱袋。
“啊，是我的钱袋，谢谢姐姐，太感谢了！”杜若喜出望外。
“我还以为找不回来了呢！”杜若拿着失而复得的钱包还是心有余悸。
“你是初来乍到吧，江湖经验不足，那个乞讨的和偷钱的小孩明显就是一伙的，一个吸引你注意，一个动手。这两个小孩在这条街已经出名了，他们是装可怜。”
蓝衣女孩笑道。
“呃，是……”杜若回想起来发现确实是差点被骗了。
真是江湖险恶，小孩子都这么会演戏！
“谢谢！”回想过来，杜若再次真诚地感谢。
“不用谢，现在这世道乱，人心险恶，女子出门本身就多有不便，所以我们女子才更应该互帮互助。”
青衣女子温柔说道。
原来是女扮男装被识破了，杜若脸色一红。
“看你行色匆匆，是要赶路吗？去往哪里？”女子又问。
“我要去许州……”杜若道。
“我们也要前往许州，不如我们同路吧？”女子一脸真诚。
杜若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好耶，一起走，热闹多了。”
旁边的蓝衣女孩开心不已。
到往许州的路上，因为有了伙伴，路途也不那么枯燥了。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猜你比我姐姐小，对吗？”
蓝衣女孩好奇问杜若。她年纪小一些，一路上叽叽喳喳。
“我叫杜若，今年十七，九月份生，姐姐你呢？”杜若看向青衣女子。
“我也是，我果然比你大，我三月份生，我叫柳媚，你叫我媚姐姐吧，她是我妹妹柳妍。”
杜若看着柳媚。
果然是人如其名，好一个妩媚清丽的人儿，不由得心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