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拦截
“炸弹?!”
几人的心脏瞬间吊了起来,万一他们坐的这辆车也有炸弹怎么办?车上为什么会有炸弹?谁放的?
池青砚也疑惑:“炸弹不应该是覃现用来对付永乐城的吗?”又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的车上?
邝文泽的第一反应就是有内鬼,他转头透过车窗看着后方越来越远的浓烟,不知想到了什么。
李晏川问:“第一辆车上坐着谁?付末他们没事吧?”
池青砚:“没事,他们在我们前面那辆车上。”
李棋:“那永乐城出来的那些异能者?”
池青砚:“也许是死了吧。”
池青砚和邝文泽见惯了生死,没有太大感觉。但不同于他们,李晏川和李棋都沉默下来。
李棋:“他们才刚逃出来没多久”
邝文泽安慰了他一句:“少共情,否则不好受的只有你自己。”他这话虽然不太好听,但也是事实。
与此同时,比起那边的伤感,付末这辆车的气氛就紧张多了。
第一辆车没了之后,他们就成了头车,一边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飞驰,还要时刻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突袭。
付末:“为什么那一辆车上会有炸弹?”
谢仁:“炸弹不是应该安在永乐城吗?”
林舟:“可能不是我们这边的炸弹。”
覃现沉默了一会,他也不确定。但如果刚才那枚真是他安置在永乐城里的那些炸弹,那么他的计划就被覃东发现了,接下来覃东一定会马上追上来!
“开快点!”覃现说道。
开车的司机欲哭无泪,他也想快啊,可是这条路实在是太难开了!别说两边的植被疯长到影响了视野,刚才车子离得前面车辆太近,也被爆炸波及到了!
他颤颤巍巍说道:“车轮好像被什么卡住了”
司机这么一说,付末也感觉到了,刚才一路上他还以为是路的问题,但似乎真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车轮。
接着,车子不受控制地一歪,冲入了一边的草丛中,车内几人皆是猝不及防地被撞得脑袋一懵。
邝文泽放下车窗,喊道:“覃现!”
车子侧翻了,司机伤地最严重,车子的挡风玻璃碎裂,割破了他的喉咙。付末先是从破裂的车窗爬了出来,然后将后排的谢仁和林舟依次拉了出来。他们坐在后排,再加上体质原因,所以只是有些头晕和擦伤。
但是同样在前排的覃现就没那么好运了,他身上的伤口大多数是玻璃碎片造成的刮擦伤,所以看上去比较唬人。
但不知道他是什么异能,这点伤倒也没对他造成太大伤害。
覃现踢开车门,翻身出来。这时邝文泽也下了车,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这两人叙旧的时间。
付末走到车子另一侧,才发现原来卡住车轮的是一截断臂。上面某几处地方还能看见被烧糊成黑色的长毛,还有那锋利的爪子,一看就分辨出来了这截断臂的主人。
“我们现在怎么办?”
只有一辆车,而且都是男人,就算死命塞也塞不下多出来的四个人。
“要去哪?”小路前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付末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权隽的声音。
“果然是你,权隽。”
黑雾包裹之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你果然逃出来了。”权隽对付末会在这里也丝毫不感到奇怪,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你知道?”
“呵,永乐城的内鬼,我会一个个揪出来的。”权隽说道,“至于现在,就是先把你们解决了。”
覃现:“口气不小,你以为靠你一个就能拦住我们?”
权隽:“谁说只有我一个?”
这话说完,众人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几人回头一看,覃东带着几个人封住了身后的小路,其中大部分都是熟面孔。
覃现气笑了:“覃东,原来你早早就在这里埋伏好了,刚才的爆炸只不过是为了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覃东:“你可别把我想的太厉害,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付末适时出声,却是对着权隽说的:“这也是你的异能?”
谢仁:“异能?!”
池青砚很快地明白了付末的意思:“类似空间传送的异能?”
权隽没说话,付末就当他是默认了。他回想起当时那两个女人闯进他的房间,之后又被一股黑雾给弄走了,这看来也是权隽的手笔。
付末又想到他刚到永乐城不久,在三楼还是四楼感受到的那道偷窥的视线,难道也是权隽?
原来权隽这么早就盯上了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权隽的监视之下,付末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对这个外甥感到更加陌生了。
覃东:“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啊,还是不识字?这才没过多久,我们条约上的内容你就都忘了?”他此时处于上方,语气也极轻佻,没把覃现放眼里。
覃现没有被他激怒,而是冷静下来,说:“没有吧,应该是你记错了?怎么,条约上可没有说我这个身为哥哥的不能来看望看望弟弟吧?”
“那你这‘看望’的方式可真是独特,不仅带人来,还想带我的人走?”
“他们可不是我的人,只是恰巧顺路。还有,‘你的人’指的是竞技场那些吗?你把他们纳为‘你的人’,他们同意了?”
“我的就是我的,还需要别人同意么。”覃东的语气冷硬起来。
这才是覃现和邝文泽所熟悉的覃东,覃东这几年,不但没有丝毫改善,他的这种偏执性子甚至愈演愈烈。
对于覃东来说,永乐城以及永乐城里的人,都是他的私有物,物品哪有反抗主人的权力。
至于他们分家时定的所谓条约,也是完全的霸王条约。
覃东:“你违反了约定,我有权收回你的资产。”
“呵呵,你有什么权力?覃东,别以为什么都是你的!”
“就连你现在的势力,都是从我父亲那里抢来的!”覃现一字一顿说道,“你就是一个强盗!”
“哈哈哈”覃东非但没有被覃现激怒,他还颇为骄傲地大笑起来,他极为狂妄说道,“强盗又怎么了?很快,不仅是东南片区,就连整个云城,都将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又指着覃现:“而你呢?只是一个就会回家找爸爸哭的窝、囊、废!”
覃现额角青筋暴起,邝文泽按住他的肩膀,示意覃现别被覃东的话激怒了。
但是邝文泽听到覃东说出那两个字,他也忍不住说:“你有什么资格提他?”邝文泽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他们三人的‘父亲’。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所做的,都是他逼我的!”覃东说道,“还有你,邝文泽,你真的以为能逃得了?你自以为成功离开我的那两年,在哪里、干什么,你真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覃东看着他,邝文泽只觉得自己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全身心骤降至冰点。
原来
原来自己一直没逃离开过覃东的手心吗
邝文泽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此时只感觉自己是个小丑,他的眼神渐渐游离,不敢看李晏川和李棋他们了。
他自以为重获了自由,实则又是掉进了另一个牢笼。
还是一个覃东为他打造的,大型真人秀。
那些被自己牵扯进来的无辜村民们,都像是这场秀里的npc,他们不知道自己早已被虚空中的眼睛盯着一举一动,也不知道自己早已沦为覃东这盘棋中的一个棋子。
覃东:“没想到你还挺入戏的,原来你喜欢那样的生活吗?”
覃东:“怎么样,喜欢的东西被剥夺的感觉不错吧?”
覃东:“你现在的表情很好,就这样一直维持下去吧,邝文泽。”
邝文泽安静得过分,但是脖颈旁暴起的青筋表明了他现在的心情,如果不是形势不利,他恨不得直接将覃东碎尸万段!
“你说的是真的吗。”在一旁的李晏川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哈哈,你是叫李晏川吧。怎么样?现在知道了真相,有什么感觉?
如果不是邝文泽闯入你们的村子,或许你们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或许你们还能好好生活,不会死那么多人。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邝文泽,是不是很恨他,恨不得将他杀死,为死去的村民们偿命!”
李晏川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他,“覃东,你是怎么好意思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邝文泽的,真正该死的是你才对。”
李棋在李晏川身后,他不敢跟覃东说话,但是也不住地点头,对李晏川的话无比认同。
邝文泽听了,忍不住侧头看了李晏川一眼,对方给他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如果李晏川对邝文泽的感情能被覃东的几句话影响,那么他们的感情也就那样了。
覃东只觉得好笑:“你们只不过认识了两年,邝文泽有把你当自己人吗?关于他的过去,你知道的有多少?我们可是生活了十几二十年,你个穷地方出来的人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在这叫嚣?”
李晏川:“那又说明了什么,说明跟你认识的那些日子他连提都不想提,一想起来就犯恶心。”听见覃东拿他的身世开刀,李晏川回得也毫不客气。
覃现:“覃东,适可而止吧。你不仅杀了父亲,就连仅剩不多的家人也不放过吗?”
覃东:“你是说邝文泽?呵,他顶多算个捡回来的养子。”
邝文泽:“那你就是弃子。”
覃东似乎被邝文泽的话逗笑了,他大笑起来,邝文泽的话非但没有刺激到他,反而令覃东觉得无比荒唐。
他自己就从没有把覃文远当做是父亲,‘爸爸’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称呼罢了。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虚幻,在覃东眼里,只有权力才是真实的。只有把实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他才有安全感。
一方重视亲情、一方重视权力,他们继续说下去也毫无意义,覃东和覃现他们永远不会互相理解。
“刚才的爆炸感觉怎么样?好看吧?”覃东说着,手中举起了一个什么东西。
离他较近的李晏川和邝文泽等人最先反应过来,纷纷扑倒身边的人,大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