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另一个自我
“各位，这里就是你们的客房了。有什么需要，可以用这个传音螺呼唤我。”
“多谢。”
看洛凡尘接过传音螺，银霜也不再停留，转身走出了院子。
嘭(关门)——
“呼～”
“啊～”
苏灵韵和苏沐然直接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今天的事信息量的确不小，没个大心脏还真承受不住，洛凡尘索性让她俩缓一缓。
一盏茶后，三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缓过来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苏灵韵理了理，看向洛凡尘
“师父，你用的那个，那个什么术？”
“是韵术，你可以理解为一种通过音乐沟通天地的术法，短时间内可以提高施法对象的悟性，尤其是第一次，效果最为明显。”
洛凡尘看了眼苏沐然，“沐然姐就是典型，而你是个例外，听了第二遍才有反应。”
“那师父……”
“别想了，这是我压箱底的术法，没那么容易学会，短期之内我不会教你的。举个例子吧，想学会韵术，差不多等于一个人领悟天地大势，并将它不断发展。所以韵术因为它的修习难度太高，几乎失传，也就一些不知活了多久的老东西才知道这种术法。”
“领悟天地大势～似乎也不算难吧？”
苏灵韵想起了自己的领悟过程，除了阵仗大了亿点，场景吓人了亿点……
“沐然姐，你来告诉她，你们领悟的时候，身上叠了多少层buff？”
和两个异界来客待久了，苏沐然也大概能听懂他们这些奇怪的词汇了。
“这些年，我们和洛公子长时间相处，对他的风之势非常熟悉，千峰林我和灵韵都接受了天道赐福。倒悬之天是全初云最好的悟道圣地，我们占了地利，三日同天的奇景一定程度上开拓心境，我们又占了天时，再加上洛公子的韵术，天时地利人和……”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咱们换个话题吧！”
“洛公子，今天那位龙帝怎么感觉和灵韵领悟时的不一样？”
“灵韵啊，她那九条黑龙，除了威压，其他都是假的。”
“啊？”
“喂喂喂，师父，过分了嗷，辣么大的黑龙，怎么就是假的了？”
“emmm，怎么说呢？灵韵你在千峰林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沐然姐？”
苏沐然摇了摇头，千峰林的时候她打着打着就解放了，神志不清，哪里还记得苏灵韵有什么不一样？
“看吧，沐然姐都说没有！”
“这就是你不一样的地方。”
“啊？”x2
“千峰林战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解放了，有些神志不清，但你呢？只有你没解放！”
“那说明我善良啊，没有一丝恶念！对吧，沐然姐。”
苏沐然笑着摇了摇头。
“喂，沐然姐，你好歹配合一下啊！”
“行了，谈正事呢，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略略略～”
苏灵韵做了个鬼脸，却引来另外两人的白眼。
“人不可能没有恶念，唯一的解释是你的恶念过于虚弱，无法凝形。”
苏灵韵叉腰。看，我多厉害，恶念都被我吓得无法凝形！
白了苏灵韵一眼，洛凡尘继续道
“其实不管是千峰林的天道赐福，还是流云飞瀑的顿悟，我们应该都注意到了，灵韵的心底有座城。”
城？两女立刻想起了之前的九龙环城，那座现代都市不论是谁都印象深刻。
“据我观察，灵韵的心魔应该是被斩了，而恶念作为心魔的一部分，也陷入虚弱状态。但心魔不可能完全消失，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心魔就藏在人的内心深处，伺机而动。”
“师父你的意思是，那座城是我的心魔？虽然感觉奇异，但我也没感觉到那座城对我有任何恶意啊？”
“当然没恶意，它又打不过你，对你释放恶意，那不是讨打吗？”
“等等等等——，咱们是不是歪楼了？这跟黑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那几条黑龙其实就是心魔的一部分。”
“一部分？”
“你们应该不知道，灵韵心底的那座城不见天日，永远都陷在永夜之中，城外也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师父你的意思是，那些黑暗来源于我的内心。”
说完，苏灵韵就感觉不对了。她是不是在骂自己内心黑暗？
“每个人都内心都有黑暗面，就像我。”x2
“呀！”
锵——
洛凡尘的眼睛突然冒出黑烟，声音也出现重合。苏灵韵看着洛凡尘的左眼，自己吓得跳了起来，苏沐然则是直接彪悍的抽出一把剑。
“别紧张，那家伙只是让你们见见我而已。”
尽管洛无常看起来并没有敌意，但两女还是感觉祂的眼神不太对，不像杀意，但就是让人汗毛炸立。
“无趣，帮我放出来就是为了展示一下你内心的黑暗吗？”
黑烟消散，左眼变回正常，洛凡尘看了看两女。
“放宽心，祂叫洛无常，是我的一部分，我的恶念。”
“祂，怎么感觉和别的恶念不大一样？”
“嗯？哦，祂是看起来比其他恶念要智慧得多，可能是因为活久了吧，看起来比其他恶念更有理智。”
苏灵韵这才点了点头，毕竟那些恶念给她的印象都是很极端，想洛无常刚才一样露出“思索”这种神色的，是在神奇。
“如你们所见，恶念在不同的环境里会有不同的表现。灵韵的恶念和灵韵一体双生，当主体陷入顿悟的时候，恶念自然也会受益。于是它便借你顿悟之机化形，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这么说，我要是没打赢那九条黑龙……”
“那你就会代替心魔，成为那座永夜之城的一部分。”
“还好还好。”
“安啦，顿悟的时候撞上心魔再正常不过，只是你还年轻，心魔不重，对心中那个名为“心魔”的自我还没有清晰的认知。”
“这么说来，我之前顿悟的时候的确听见了低语声，原来是心魔吗？”
苏沐然若有所思。
“不，那只是单纯的恶念，心魔和恶念不一样，心魔是能够独立思考的，所以它不会像恶念一样做无用功。沐然姐你听见的低语大概是解放的后遗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它没有趁虚而入，而是干扰你顿悟，只不过你没有受它影响。”
“那这和黑龙有什么关系？”
“如上所说，恶念是自我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它和你们的一切几乎都是共享的，包括记忆。”
“其实洛公子你是想说，因为龙族和帝级在心底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灵韵在顿悟的时候，就把两者合二为一，拟造了一个假想敌。而这一点被心魔发现，便利用灵韵对假想敌的恐惧来对付她，对吧？”
“没错，但心魔和灵韵共享记忆与感官，灵韵对帝级的认知并不准确，所以心魔依据这些认知构建起来的自然也是冒牌货，不过唬人倒是的确够了。”
“可师父，那九条黑龙的气势那么强。”
苏灵韵不干了。
“帝级龙威倒是真的，也不知道心魔是怎么模仿出来的，但除了龙威，其他的都是空架子。不说别的，大家都知道，帝级可以破碎虚空，那九条黑龙办到了吗？”
“呃，鬼知道虚空是什么样的啊？”
“这就对了，就是因为你不知道虚空是什么样的，所以心魔也不知道，那它就没办法模仿帝级破碎虚空。”
“唉～我还以为我真的能和帝级掰掰手腕了呢！”
苏灵韵无力的趴在桌上，就像个瘪了气的气球。
“你啊，就是实力暴涨，太过膨胀的，帝级是人家几千年的修炼成果。你才多大？连人家的零头都够不到，路还长着呢！”
轰——
大地突然颤动，几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向龙宫深处那道冲天而起的黑色烟柱。
“好强的恶念，这是，魔皇！？”
苏沐然面露惊色，那道烟柱里恶念的浓郁程度，瞬间让她想起了千峰林的魔皇。
苏灵韵呆呆的看着两道流光飞向烟柱的源头，随后眼前一亮，看向洛凡尘
“师父，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苏沐然还不明白。
“师父你来龙宫的目标是不是那边的魔皇？”
苏灵韵闻到了搞事的味道，洛凡尘摇了摇头
“不，我来倒悬之天只是单纯想来，这就是这里方便你们修炼而已。”
“啊～”
苏灵韵瞬间没了兴奋劲儿。
“不过，在流云之巅观星的时候，我倒是发现了这里的异常。那两位龙族又盛情邀请，我就顺水推舟，下来查看一下。谁知道这里居然藏了只魔皇，意料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