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偷偷看她
空气里飘来虾的鲜味，他看了看铁罐内，水快烧干了，提醒郁简道：“我的虾好了。”
郁简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竹子，把铁罐拿了下来放在魏薛旁边，这才去三十米外自己的火坑处煮自己的晚餐。
吃饱后，郁简开始搭草棚。
趁天还没黑，她先去把草割了回来。
昨天盖草屋有没用完的树，她也不需要再去砍树了。
按照盖草屋的方法，她很快把草棚框架弄了出来，又把自己刚刚割的草铺在上面。
盖好草棚后，郁简问坐在草屋里的魏薛：“草棚盖好了，你现在要不要去洗澡？”
在她盖草棚时，魏薛进草屋去了。
听到郁简问他，魏薛从草屋出来，看到一个一米八宽的草棚已经盖好，郁简这个人还挺能干的。
洗完澡后，魏薛进草屋睡了，而郁简把竹笼编完了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进了草屋。
看到魏薛自己在自己的位置上背对着她的位置睡着了，她悄声爬进去。
累了一天，她眼睛快要睁不开，躺下不到几秒沉沉睡去。
魏薛其实并没睡着，躺了一天，一点睡意也没有，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听见郁简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他才假意自己睡着了。
烦躁翻身，但凡有电子产品，他也不会觉得日子这么难熬。
现在他每天坐在荒岛上晒太阳、发呆，想想都烦死了。
北城某处私人会所。
听到魏家和孟家已经到了谈婚事的阶段，孟姚的几位好友约她出来聚一聚，闲聊闲聊。
“顶级财三代和顶级名媛强强结合，真的羡慕我们所有人了。”其中一位孟姚的好友笑道。
另一位好友暧昧道：“顶级的财，顶级的颜，等你们结婚了，告诉姐妹们他的技术怎么样。”
几人哈哈大笑，毕竟孟姚的梦想就是收集美男，他们圈内人到这种年纪了，二十岁出头，不大不小，也多少都谈过一两个。
但魏薛却不一样，在和孟姚联姻前，他人虽然恶劣，却从没有过女朋友。
孟姚想到魏薛为了拒绝联姻，要说同时娶两个女人的事，嗤笑说：“睡他？没那么容易，要慢慢来。”
要是容易，早之前她已经成功了。
另一位突然压低声音道：“听我哥说，魏家出现兽人的那个游乐园，已经被重点监控了。”
“青山公园也被重点监控了。”其他人附和，“看来上面是一定要抓到那两个兽人了。”
“兽人的生活方式应该和我们人类不一样的吧？它们再怎么掩藏，也一定会露馅。”
“谁知道，等抓到它们后，说不定我们就知道它们的一切秘密了。”
“真希望快点抓到它们，还别说，我对它们充满好奇，要是能去它们的世界看看就更好了。”
“上面不敢大张旗鼓找它们，只能利用监控、卫星系统捕捉，如果他们一直不现身，估计很难抓到。”
清晨，郁简醒来的时候，发现魏薛的腿压在她腿上。
她轻轻移开魏薛的腿，出了草屋。
她烧好了水，又杀了只兔子，再把野菜洗干净，一一放到火架旁，这样魏薛起来就可以直接煮来吃了。
又把烧好的开水倒到竹筒里在路上喝，吃了几个香蕉和野果，带着一大一小的篮子和树叉就上路了。
不知走了多久，路不再是平路，而是长坡。
走完长坡，发现了一片椰子林。
穿过椰子林后，她看到湛蓝的海，一望无际，波光粼粼。
把竹篮放下后，她用树叉打了两个椰子，坐下边歇息边喝。
此时，魏薛才刚刚醒来。
昨晚他不知失眠到几点，也不知道郁简什么时候起来的。
出了草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他眯眼看了看日头，应该还没到十一点。
走到火堆旁，看到郁简已经洗好野菜、杀好兔子给他，很贴心嘛。
但他决定先吃香蕉和野果，等郁简回来把盐制出来后，再烤兔子和煮野菜来吃。
郁简看着沙滩上被冲刷过的痕迹，知道这是刚退潮不久。
脱了鞋，打了一篮子海水，放到礁石上先晒着。
又提着小竹篮，在浅滩上弯着腰捡海鲜。
水里看到最多的是梭子蟹、皮皮虾、蛏子、还有不知名的小鱼。
捡满了一竹筐，回到岸上，又去摘了两个椰子，喝完后，把装海鲜的小竹篮绑在树叉一头。
再把树叉扛到肩膀上，一手提着装海水的竹篮，一手挑着海鲜返回营地。
魏薛午睡起来后，嘴里叼着根草，无所事事地在他的芭蕉叶上翻来滚去，看到郁简身影出现在树林里，手里提着个篮子，肩上挑个篮子。
他懒洋洋问了句，“都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她放下竹篮，说道：“大的篮子装的是海水，小的篮子装的是海货。”
魏薛哦了一声，坐起来，“把海货拿过来让我看看。”
看到篮子里的梭子蟹和虾，他点了点头，“不错，你现在开始制盐吧。”
郁简应了声，生火，再把海水倒进铁罐，放到架子上，开始制盐。
休息下来的时候，这才瞥见了今早上她出门杀好的野兔，还放在不远处，用芭蕉叶盖着。
“你今天没吃野兔吗？”郁简疑惑道。
“少爷我等着你把盐制好了，再放盐烤来吃，那样味才更好。”
天开始暗下来，海水慢慢烧干，露出了黄白色的固体。
郁简拿着竹铲翻动，不让盐粘锅。
魏薛撑着头，侧着身体，脸上露出度假的惬意，打量着专心制盐的郁简。
等粗盐水分已经蒸发得差不多了，郁简才把制好的粗盐铲到小竹筐里，开始制下一锅。
竹篮打的海水大概有十斤重，铁罐是能装三到四斤的水，所以得分三锅慢慢制。
魏薛看到第一锅盐制出来了，让郁简把兔肉腌一腌，边烤兔子边制盐。
郁简把第二锅海水放上火坑后，拿着早上杀好的兔子去河边又冲洗了一下，这才把刚制出来的粗盐在兔子全身涂抹均匀。
抹了盐后，又去附近摘了些杉树叶把野兔包了几层，再把野兔放到烤架上。
第二锅盐制好后，她开始制第三锅盐。
兔子的肉香味飘出里时，郁简用夹子把兔子夹了出来，一层层打开叶子，那焦糖色的兔皮泛着油光直入两人眼中，看起来脆生生的。
魏薛吞了吞口水，今天只吃了几个果，饿了一天，看着这条直往外冒油的肥美兔子，他已经忘记郁简的存在，趁热大口吃了起来。
粗盐不能吃太多，但是在野外，魏薛也不想讲究那么多，有盐吃就不错了。
吃着吃着，他又觉得虽然有盐味了，还是少了那么点味道。
要是有撒个孜然粉什么的，那就更完美了。
他抬头看正在用竹筒煮青菜的郁简，把嘴里的食物细嚼慢咽下肚后，说：“你去找食物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小茴香或者野椒、丁香、丁桂什么的，都弄点回来，放这些料才够味。”
郁简应了声。
一只兔子也有三四斤，魏薛吃了个七七八八，撑得再也吃不下了，才把剩下的给郁简。
吃饱后，又就着火苗的亮光，把周围的树砍掉，开垦出更宽阔的地。
搭新房、种菜、养鸡，这些都需要空间。
晚上睡觉的时候，魏薛不可抑制地烦躁起来。
以前他沾床就睡，自从和郁简一起躺在这小草屋里，他发现他变成了失眠达人。
而郁简是那种真正的沾床就睡的人，睡眠质量还贼好，踢都踢不醒。
于是他无聊到，在黑黢黢的夜里，竖耳倾听郁简的呼吸声。
郁简呼吸一次，他呼吸一次。
不知什么时候，他跟着郁简的呼吸节奏，竟然睡着了。
郁简身体有自己的生物钟，总会在差不多的点醒来。
她从河边打水回来烧后，打算把鸡放出来觅食。
却看见鸡笼里多了五只刚孵出来的小鸡。
小鸡在鸡笼里叽叽喳喳，上蹿下跳。
吃了几个野果，她提着竹篮，拿着树叉，带上刀，开始进深林里找两个人今天的口粮。
走了一段路，她就看到了不远处有棵小茴香树，树上有些稀稀拉拉的黄花，还结了很多淡黄色双悬果。
摘了一些果，路上又摘了些能吃的菌和野菜。
看了看日头，已经正午了。
今天没什么收获。
她往回走，“咕咕咕”，忽然听见鸡叫声。
转身回头，她弯着腰朝右边走去，扒开树丛，看到三只野鸡在草地上啄青草。
确认不是保护动物后，不过几分钟，她就把三只鸡抓住放进了竹篮里。
这一次，心满意足的朝营地走回去。
魏薛已经起来，正在草屋前伸懒腰。
听到鸡咕咕叫声，看了看鸡笼，发现不是鸡笼里的鸡发出的声音。
这才转头，看到郁简的身影在树林里出现，右手提着个竹篮，三个鸡头从竹篮的窟窿里钻出，四处乱看。
他发现郁简这个人，不但力气大，运气也爆棚。
不是抓到鸡，就是抓到兔子。
懒洋洋的语气问郁简，“今天摘了什么料回来吗？”
“摘了小茴香，在篮子里，处理好兔子后，我就用它腌上。”
她用茴香叶挤出了汁，在处理好的兔肉上涂抹均匀，再抹上一层盐，静置在篮子里。
魏薛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郁简干活，大概是他太无聊了，所以才不知不觉用看郁简干活来打发时间。
但他又不好直接看，所以每次都要树叶盖住眼睛，从叶缝里偷看她。
看郁简忙碌的身影，他觉得自己的时间似乎变快了。
空气中飘来了孜然烤肉味，魏薛拿开眼睛上的树叶，果然烤肉还是要放料才香。
郁简用竹筷撩开兔子上面的叶子，一只油黄色烤兔出现。
吃饱后，郁简把昨天开垦出的地翻了两遍，又提着篮子去小溪边接水把地浇湿透，再把菜种子均匀撒到地上。
撒了菜种子后，她又用这几天鸡拉出来的鸡屎和泥土混在一起，把它们撒在种子上。
魏薛看到这，皱了皱眉，绿色植物一言难尽。
郁简觉得没有主食也不行，就打算自己种上一两分田。
她在小溪边选了块地势要比小溪矮的地，这样引水即方便又容易。
用锄头把地翻出小块地后，她开始挖通向小溪的水沟。
魏薛躺在草棚上看着郁简的身影，她带着一顶自己编织的草帽，弯着腰，一锄头一锄头下去，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累。
力气确实比很大，而且还是永远用不完一样。
郁简把水沟挖好后，发现太阳下山了，就打算先回去弄好魏薛的晚餐再把剩下的田地翻出来。
魏薛原先一直在偷偷看郁简，见她转身往营地走，赶紧转身背对着她，假装在睡觉。
郁简回到营地时，看到魏薛还在睡觉，轻拿起铁罐喝了一罐水，又去接水回来烧上，这才轻声坐到草棚对面休息。
魏薛又从树叶缝隙里看了看坐在自己斜对面的郁简，她热得满面通红，脸变得消瘦，嘴唇干裂，碎发打湿在头上。因为戴着草帽，头顶的头发被帽子压扁，也紧贴着头皮。
郁简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拿起一只公鸡，用刀把鸡放血后，“今晚上煮个鸡汤吧。”魏薛的声音传了过来。
郁简愣了愣，她没想到魏薛已经醒了，问道：“不吃烤鸡吗？”
魏薛翻了个身，拿开眼睛上的叶子，顿了顿，说：“今晚上想喝鸡汤。”
郁简把鸡放到火架上炖后，让魏薛鸡好后，拿下来吃就可以了，她继续去把剩下的地翻了。
魏薛看她扛着锄头又走了，嘴巴张开一半，想说点什么，然后又闭住了。
郁简翻地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到伸手只能看到眼前五指，她也饿得前胸贴后背。
魏薛远远就看到她从远处走回来，双肩微微拉拢。
看到她放下锄头，要去准备自己的晚饭，他说道：“铁罐里还有一半的鸡汤，我吃不完，你吃掉吧。”
郁简把鸡汤热了热，快速吃完了。
魏薛借着火光偷暼郁简，大概是她饿狠了，一点吃相也没有。
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木头，说：“我困了，陪我去洗澡吧，我要早点休息。”
郁简应了一声。
魏薛从芭蕉叶上下来，径自走在前头。
两个人洗完澡后，郁简本来还想编个竹席。
但魏薛却让她进草屋睡了，说他睡眠浅，如果她后面进去，会把他吵醒。
郁简也只好跟着魏薛一起进了草屋躺下，可她刚吃饱不久，现在根本睡不着。
翻来覆去想着明天盖木屋的事。
想要快点建好房子又必须建牢固，只能是在附近找两根粗壮的大树，在大树中间盖个两层房子。
她记得她砍树腾出空地时，离菜地五米远就有两颗参天大树，
这两棵大树作为房子的一部分，即使有大风来，房子也不会那么容易坍塌。
想通了后，她呼吸慢慢均匀，进入梦乡。
魏薛闭着眼，背对郁简侧身躺着。
他能感觉到漆黑的夜里，狭小的草屋内，郁简翻来覆去。
不明白她今天干的活比往日多，怎么还能失眠了？
他慢慢转过身，睁开了条眼缝，却见郁简双手举在头顶，神情放松，已然进入梦乡。
看来，她会失眠才是不正常的。
魏薛瞪着铜铃般的大眼，他始终是失眠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