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何皎说完，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往床尾闪躲。
她发现鼻血不再流，想溜出去，但出去要跨过男人的身体。
火炕房没有门，是需要从壁炉对着的大门，才能进来。
这里只有在炕尾靠着的土墙上有一个小窗户。窗户很小，人无法通过窗户离开。
目前情况不明，她不想做这种大动作，怕刺激到对方。
“我是冼白。就是和你结婚并在当天跳崖的冼白。”
何皎听后：“”
这人是原主的丈夫冼白。
她问：“所以你为什么要跳崖，又为什么没死，又为什么变成兔子？感觉问题太多，头都要炸了。”
还好她没有裸睡的习惯，是穿着长衣长裤睡的，不然现在肯定很尴尬。
冼白一脸懵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当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我控制不了身体往悬崖边走。之后我就晕了过去，醒来发现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没多久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我就在这里了。”
何皎扯着没有洗发水仅用水清洗有些发油的头发说：“你说得好邪乎。可是这个世界没有神，更不提倡迷信。怎么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
洗白摇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这里应该不是家里，这是哪里？”
他想坐起来，但发现身体动弹不得，有些惊慌：“我的身体不能动了。”
何皎没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听到他不能动，差点炸了：“不是吧。那我岂不是要伺候你吃喝，还要管你人身三急，帮你倒屎倒尿。天啊，这太可怕了。我不要照顾巨婴！”
对面的男人若动起来，会让她感到害怕，但对方不能动，又让她感到麻烦。
冼白听后一张帅脸显得十分痛苦：“对不起。你把我爸妈叫来吧。我让他们安排我们离婚。这婚姻是父母一手包办的，不是自由恋爱结的婚，你我没什么感情。
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很短。我没对你做过出格的事。你这么年轻，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废人身上。”
何皎丧丧地说：“问题是我无法离开帽儿坡，无法叫你父母过来照顾你。不过，不是说在赵家离村前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吗？难道你不算人？该不会是阿飘吧。”
何皎说完后面那句话，整个人缩在床尾靠窗的位置上，更是惊恐地看着冼白。
他问：“阿飘是什么？”
“是鬼的意思。”何皎伸出手想戳一戳他露出被子在床尾上小腿，但在马上戳到时，又有些害怕地收回来。
何皎是坐在床尾。对冼白而言两人有高度差，能让他看到何皎的表情和动作。
他说：“我应该不是阿飘。我能感到身下是热的。”
“那我戳一下你的脚，看看是不是实体。”何皎见他没异议，再次伸出手戳他小腿。
指尖传来的触感有些软有些弹，她把手收回来说：“有温度，确定你不是阿飘。那你之后还会变回兔子吗？你到底是人类还是妖怪？不对啊，建国后不许成精，那你应该不是妖怪。”
冼白被她的自问自答搞得有点晕，低声说：“我没有成为兔子的记忆。我是人类。”
何皎听后把腿伸了伸，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得缩成一团。
她看着厨房的壁炉。
壁炉的上方除了导烟管外，摆满了很多用于盲盒扫描的小样品。
她自语：“难道兔子是物体置换的媒介。是一股力量把人与兔子的位置更换了。”
她问系统是不是这样，可一直得不到系统的回复。
冼白的脸上闪过古怪之色，对她说：“有个叫‘系统’的家伙，说你不是何三金是何皎。难怪你普通话这么标准。”
他居然没有感到恐惧，难道不会联想到借尸还魂吗？
何皎听后楞了三秒，之后尖叫了一声，说：“该不会系统哥和我解除绑定，然后它和你绑定了吧！”
她匆忙点击虚拟手表，看到依旧还在的直播系统和商城系统，心下稍安，再次在心中呼唤系统。
多次呼唤失败，何皎预感之前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对冼白说：“你问一下系统，它是不是我的‘系统哥’？”
冼白沉默了一会，估计是在内心咨询系统，接着他说：“它说它是‘系统哥’，因为总控系统出了故障，被迫从你身上转移到我身上。”
“不是吧，我的金手指！”何皎要疯了，挪到床头边上，犹豫了一会，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胸口，“系统哥，你快点回到我身上。”
等了好一会，系统依旧没有在她脑中响起声音。
她心下一急，掀起被子，用戴着虚拟手表的左手握上冼白的左手，“你这里是不是有个虚拟手表？快点让我的系统哥回到我身边。”
男人的手比女人的手宽大，更为粗糙，衬得她明明有些粗糙
的手此时显得有些细长和白皙。
冼白脸上飘起红云：“虽然何三金死了，你占了她的身体，在身体上是我的妻子，但灵魂上你不是我的妻子，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
何皎听后觉得他的手如热铁般滚烫吓人，快速松开他的手，再次退到床尾，抱头难过地说：“完了，系统哥连我的底细都告诉你了，看来是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没有金手指在八十年代怎么活？我完了！”
冼白看她一副快哭的模样，听到系统的话，对她说：“系统哥说你的直播系统和商城系统还在，可以让两者继续升级，等升级到一定阶段，它依旧有希望回到你身边。”
听到金手指有望回归，何皎这才平复情绪，看冼白露出一大块腹肌有些不顺眼，弄更多的被子到他身上盖住。
“凭什么我的金手指要跑到你的身上？”
何皎发出愤怒的质问后，突然想使坏发泄不满，便做出一个鬼脸，眼白上翻，嘴巴张大，双手成爪，靠近冼白的脸，模仿女鬼的声音，发出“嘤嘤嘤”地几声怪叫，压低声音说：“没错，你老婆何三金死了。我是鬼上身，现在我就要了你的命，这样你身上的系统依旧是我的。”
未曾想冼白根本不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说：“系统哥说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如果直播的时候这样和观众互动的话，肯定积分翻倍。”
见没吓到冼白，何皎瞬间觉得无趣，丧气地坐在床中间靠墙的位置，“你老婆死了，你难道不该难过吗？你难道不会害怕我吗？不讨厌我这种灵魂占据她人身体的人吗？”
冼白看向屋顶，似陷入了回忆中，声音带着一种怀念和伤感：“以前参过边境防御战，见过不少战友倒下牺牲。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们能像你一样，能复活在死人身上，得到第二次生命。
可惜不是人人都有系统的。人只有一次生命见过死人多了，对生和死没这么多恐惧的心里，自然不怕你。至于何三金，只能表示遗憾，抱歉了。”
“边境防御战。”何皎喃喃重复道，一些历史知识瞬间涌上脑海，想起边境防御战真正结束时间是1993年，即老山战役。那么冼白应该没有说谎。
她说：“现代真是个幸福的年代。可惜我回不去了。”
彼此间的话语有些沉重。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何皎突然惊讶道：“你一个扛过枪的人，身上怎么没有一点伤痕？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的吧。”
冼白想抬头想起身，但他努力了很久，依旧失败，“腹部哪里受过伤。”
“没有啊。我之前看了好几次，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何皎捂住嘴巴说：“该不会你也是灵魂附身在一个死人身上。这身体根本就不是你的身体。”
“我不知道。”冼白蹙眉，“感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很离奇，却又是真实的，不得不接受的。”
“我看看商城首页有没有镜子。只要你看看自己的脸就知道是不是灵魂附身了。”何皎查看商城首页。
经过一个多月的直播，商城首页多了很多商品。因为不支持文字输入，没有搜索功能，她翻了很久才找到镜子。
“我的天，这也太贵了！一面镜子居然要100万积分。”何皎尴尬了，看着他说：“抱歉，我买不起。”
镜子旁有文字提示：【易碎品，均要100万积分起步。】
何皎见他不说话，又说：“你要不问一下系统，看看什么时候你能站起来，到时候你能到河边看看自己的样子。说实话我只是觉得你眼熟，并没有继承太多何三金对你容貌的记忆。”
“好，我问问。”片刻后，冼白说：“系统说它不知道。它说被总控系统切断联系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切断联系了？”何皎突然想到：“难道是我之前把那个小动物出现的坑给埋了，那个坑是类似于传送门的功能，我埋了坑，让系统出现了bug。”
冼白：“系统说很可能是这样。不过它说已经发生的事，再做补救无用，不用再重新挖坑，之后多做直播就好。”
“好吧。”何皎气得打自己大腿：“早知道就不埋那个坑了。真是手贱。当时是觉得自己养不活这么多小动物才埋坑的。哎。”
她唉声叹气了一会，得到他同意后，跨过他的身体，爬下了火炕，穿上鞋和棉衣，出门洗葛根做早餐前，顺手帮他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