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叫哥哥,就放你下去
而且这窗台内侧只有一个巴掌的宽度还他妈是向下斜的,我根本坐不住,不停往下滑,然后就贴在路北川身上,胯间非常尴尬地和他的蹭在一块儿,我不得不双手撑在他胸口上,背靠着玻璃窗,十分费劲才和他保持了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脸稍微一仰就能和他亲上。
要多尴尬就多尴尬。
“路北川你有毒吗?这是要干什么?放我下去!”附近有同学在玩闹,我不得不压低了声音,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天都没搭理我,够狠的你。”路北川说话的时候,气息喷在我头发上,让我感觉更尴尬了。
“我怎么没搭理你了?”明明每次他和我说话我都回了他的好吗?这也能叫狠?他也太玻璃心了吧?“放我下去,路北川,等会儿有人会看见的!”
“不放,叫哥哥,不准叫路北川。”
路北川无理取闹着。
我有点儿撑不住了,又要滑下去,急中生智道:“放我下去吧我大腿要抽筋了撑不住了!”
谁知道他双手立马换了地方,改为托住我大腿:“我托着,不会抽筋,手勾住我脖子,不然万一玻璃不结实你会掉下去的,快点儿。”
我他妈只好伸手勾住他脖子。
但我还是滑下去重新贴上了他的身体。
因为他托住我腿的时候根本没用力,反而是我滑过去贴住他之后,他才托住我的腿——往上托,这样一来我的屁股就离开了窗台,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腹部和他紧贴着,想往后都没办法。
我能感觉到,我们俩,都有点儿硬了起来,彼此的那个隔着裤子互相抵着。
我他妈居然在这时候感觉有点儿舒服……
他干嘛啊?!为什么要这样整我这个弯仔?!
“叫哥哥,就放你下去……”路北川呼吸的节奏已经不正常了,声音低沉暗哑。
“哥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叫了一声,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叫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然而路北川还是不放我下去,深邃漂亮的眼睛盯着我,托在我腿上的手似有若无地轻捏了两下,可能是想托得稳一点。
我:“我叫了,你说话不算话。”
路北川一动不动地又盯着我看了两秒,才终于把我放了下来。
然而我也不能马上从窗帘后面出去,附近还有女生在玩呢,虽然教室里暗暗的,但万一被人手机灯照到,看见我裤裆鼓起来,还以为我是变态呢。
校草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我面朝着窗户,手不停地调整裤子和皮带,让那里看起来不那么鼓一些。
路北川和我并肩站着,干着一样的事情。
简直有毒,路北川有时候做的一些事情,比我这个弯的还骚,老子真是服了他了,教室里都是人,就敢在窗帘后面把我挂他身上,还神他妈在这时候让我叫哥哥,真他妈够情趣的。
真羡慕他以后的对象,有个这么会玩的男朋友。
等我家老二的反应消下去了一些,我转身打算从帘子里出去。
路北川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够了吧!别碰我!”我甩开他的手。
是,之前我勾引他是我错了,但他既然都动了订婚的念头,何必还这样羞辱我。
我是个人,一个有感情有冲动的人。
喜欢的人,对我的每一下触碰,都能在我的心里燃起火焰。
何况像刚才那样暧昧的拥抱。
我怕我失去理智,把自己的感情都搭在一个完全不可能的人身上,已经搭进去的我没办法,但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及时止损,才能让自己不要太过狼狈地收尾,不然到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难受得像傻|逼。
路北川怔怔地看着我,窗外路灯照在他俊秀干净的脸上,他眼神错愕而受伤。
在快控制不住要心疼他的时候,我拉开窗帘走了出去。
天哪,我只差一点点就想回身道歉安慰他。
还好忍住了。
晚上我和路北川没有再睡同一张床,熄灯之后,他在我床边上坐了一会儿。
我静静看着他的背影。
真帅,他连背影也这么好看,腰背的线条有力而流畅,像是手巧的雕塑家一下一下雕凿出来的。
我看了一会儿,转身面向墙壁。
没过多久,床板一阵轻响,路北川爬上去了。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路北川叫醒的我,摇了摇我的肩膀,看我睁眼,也没说话,就走到一边去收拾东西了。
我起来去阳台,水池边上我的脸盆和牙杯里一如既往地盛着热水。
路北川进阳台收衣服,路过我背后的时候,我小声地和他说了声谢谢,他背影一顿,没说任何话。
到了第三天我定了个闹钟,头一回起得比路北川早。
洗漱完了后帮路北川打了壶热水,在他要起床的时候把热水倒在他的洗脸盆里兑好凉水,又把他的牙刷挤上牙膏。
路北川走进阳台的时候,正好看见我给他的牙杯倒热水,一脸惊讶不解。1
“早。”我和他打过招呼,去书桌边背长恨歌:“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秦歌中邪了吗居然起这么早?”胖子打着哈欠从我旁边过去。
张佳莱也起床了:“长恨歌要背吗?”
我:“……一朝选在君王侧……不用,回眸一笑……”
张佳莱:“那你背这个干嘛?”
我:“……春寒赐浴华……话说你还记得燕子说过什么吗?”4
张佳莱手搭上我肩膀,一脸严肃:“不是我说,秦歌,你脾气最近很暴躁你知道吗,动不动就怼人……”
路北川突然出现在阳台门口,冷冷地看着张佳莱,张佳莱立马收了爪子。
吃早餐的时候路北川像往常一样买了两份,一份给我。
我吃着早餐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冬日晨风冷冽如刀,路北川伸手帮我把兜帽给带上了,我稍躲了一下,路北川手一僵,缩了回去,闷声吃包子。
旁边胖子和张佳莱叽哩哇啦大谈特谈昨天晚上睡觉前打的那几把游戏,衬得我和路北川像两个会走路的雕像。
我想,要和路北川冷战的话是不是该彻底些,现在这么吃他的用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一样不是他买的,冷战都没有底气。
午休的时候路北川一个人出去了,我用了个小本子,想记下从高一到现在我用了路北川多少钱,以后有钱了好还给他。
然而除了学费,好多东西我都记不清楚价钱了,而且大部分东西我根本都不知道多少钱,只能先从今天记起,再慢慢回忆了。
1月4日欠路北川早餐8元,午餐15元。
写完把本子上的扣系上塞进了桌肚最里面。
晚饭后我和路北川说出去散个步,他没说什么,就是我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我想一个人走走,行不?”我说。
路北川高高大大的,平时挺拔的身形这会儿似乎有些疲意,看着我,半晌,点点头:“行。”
没再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