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逃亡的路上不要笑
水上的决战。
曹军战船尽皆被烧。
曹操水寨烟火弥漫。
在张辽徐晃的保护下，曹操下船上岸。
但岸上也是多处火起，旱寨的士兵也开始慌乱起来。
岸上的火是哪里来的？
当然与魏延和霍峻的小分队有关。
魏延和霍峻早早就潜入乌林，又十人一队，将所有人分成二十个小队。
各小队依靠曹军衣甲的伪装，以及茂密芦草的掩护，潜伏得非常成功。
水寨的火光，是江上水军的统一行动信号，也是各潜伏小队的行动信号。
江边起火后，众小队也开始四下放火。
乌林的地形以沼泽为主，芦苇繁茂，连绵不绝。
冬季的芦苇沾火就着，很快，几十处起火点，在大风的助势下，形成连片的大火。
火，不仅对士兵们的心理造成恐慌，冲天的大火更是从芦苇丛，烧入很多曹军的营寨。
魏延和霍峻陆上放火，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不过，两人的士兵放火后，并没有立刻撤退，而是继续假扮曹军士兵，四处奔跑，制造紧迫和慌乱。
一边跑，还一边喊。
“不好了！”
“南军已经攻入水寨。”
“水寨的战船全部都烧毁了。”
“前边的旱寨守不住了。”
“快逃吧。”
“敌军马上就会杀到！”
“逃得晚的肯定没命！”
“丞相都跑了，大家还是自顾性命吧。”
“快跑快跑！”
……
曹军在乌林有十几里连营。
此时，在大火和谣言的双重攻击下，各寨士兵，没有不恐慌的。
当然，说魏延和霍峻制造谣言也不对。
准确地说。
这不是谣言。
而是预言。
水寨已经被烧，旱寨也守不住，这些正在变为现实。
孙刘联军的各支船队，在烧毁曹军水寨之后，便在江岸找合适的地点登岸。
登岸后，联军士兵冲入曹操岸上的营寨。
一边烧杀，一边寻找通关的boss。
这一关的通关boss是谁？
当然是曹操啦。
曹操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长袍。
本想参加一场受降仪式，没想到受降仪式，变成了生死逃亡。
孙刘联军的众将中，关羽对曹操最熟。
关羽很快在乱军中认出曹操，他对手下将士们大喊：“穿红袍的是曹操，抓到曹操有重赏！”
将士们听到关羽这话，个个都拼命地向前冲，奔着穿红袍的曹操，杀将过来。
曹操连连叫苦，不敢停留，立即开始逃跑。
不跑也不行，再不跑就会被包围。
周瑜提前安排好的陆上攻击部队，这时都到了。
吕蒙从西边杀来，董袭从东边杀来，曹操沿江的岸上营寨已被三面包围。
……
曹操的士兵，本来比孙刘联军多上数倍。
但是兵多，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顺风作战时，士兵多，是1+1=2的效果。
逆风作战时，士兵多，是1+1=05。
虽然曹操此时兵多，但是士兵的构成复杂，有中原士兵，有河北士兵，还有很多荆州新降的士兵。
现在孙刘联军来袭，曹军极度被动。
曹军中，归降不久的荆州士兵，很多都放弃战斗，直接投降。
荆州士兵几个月前归降，也都并非本心，只是迫于形势。
当前曹操部队败了，刘备部队来了，刘备的仁义之名，早就遍布荆州。
放弃曹操，投奔刘备，是个不错的选择，荆州士兵临阵投降者，不计其数。
至于河北士兵，面对当前不利的战况，他们的选择都是逃跑。
河北士兵投入曹操阵营也没多久，没有多少人愿意为曹操赴死，保全自己是河北士兵的第一选项。
愿意战斗的都是中原将士。
中原将士是曹军的精锐，跟随曹操南征北战，战斗素养一流，也曾经多次面临危局。
此时，曹操手下的众多名将，都进行殊死抵抗，为曹操撤退争取时间。
不过，在其他逃跑士兵的冲击下，中原士兵也减员明显。
这就是刚才说的，1+1=05的效果。
……
最终。
赤壁水战。
乌林鏖兵。
曹操的水寨旱寨无一保全，全部被熊熊的烈火所吞没。
曹军的士兵，被烧死的，被淹死的，溃散的，投降的，数不胜数。
几十万曹军，土崩瓦解。
跟着曹操一起逃出的，只有两三万人。
不过这两三万人，还没有逃出乌林地界，就又被甘宁、陈武、凌统、太史慈先后追杀。
边打边退，狼狈逃窜。
一直从二更跑到四更，曹操才渐渐甩开追兵。
……
远离了烟火和喊杀声后。
众人稍稍心安
曹操回身看去，虽然主要将领都在，但还跟随着的士兵，就只剩千余人。
曹操问左右，这里是何处。
有人回答说，此处是乌林之西的葫芦口。
从江陵至乌林的大道上，葫芦口是一处险要之地。
葫芦口两侧，各有一座矮山，山上树木丛杂，两座矮山形成的山谷，以葫芦口处最窄。
曹操看到狭窄的山谷，和繁茂的树木，开始在马上仰天大笑。
众将见曹操大笑，都觉得莫名其妙。
有人甚至在心中想，丞相不会是被大火烧糊涂了吧？
这仗输得这么惨。
哭都来不及，怎么还会笑呢？
众将问曹操：“丞相何故大笑？”
曹操说：“周瑜和诸葛亮用火攻之计，但他们还是兵法不熟，见识短浅。”
兵法不熟，都把我们烧这么惨了。
要是兵法熟，那会怎么样？
众将都惊讶地看着曹操。
曹操又说：“兵法云，凡火攻有五，烧其险阻通道者最妙。此处道路狭窄，树木稠密，若在此处放火，我等难免重伤。周瑜和诸葛亮见识不到，我故发笑。”
曹操说的这些兵法，不无道理。
众将中，有一些人马上附和曹操，都说丞相见识高妙。
可是话音刚落，只见山谷中，烟火四起，大风的吹动下，火势蔓延得很快，转眼就把曹操的一众人马困住在谷中。
而谷口出路，一军杀出。
为首的大将，正是燕人张飞。
张飞大叫：“曹贼哪里走？”，然后策马来攻。
曹军见到张飞，都吓得胆战心惊。
只有许褚、张辽和徐晃，敢来抵挡张飞。
曹操夺路而逃，连头都不敢回，跑了很久以后，再看身边的士兵，又少了大半，众将也都已经带伤。
曹操自己灰头土脸。
其他人更是盔歪甲斜，惨不忍睹。
这时，天亮了。
曹操看到张飞没有追上来，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
但他不知道。
前边。
还有危险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