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切磋
激烈的争锋落下帷幕，最后成交价四百二十万五千上品灵石。这是个什么概念，相当于以一座富饶的灵脉换取这座神宫，这还不算开采灵石的人工、时间成本。
可不要小看灵石的开采，即使对修士而言也这绝非易事，除了雇佣修士开采，便是抓捕魔门妖人充当苦力。
沈姬伶笑吟吟的宣布拍卖会圆满结束，恭送宾客离场。
与此同时，慕容沄伊也收到了天一楼传来的讯息。其上详细罗列了各拍品的成交价和去向，等待慕容沄伊核查。
这属于天一楼的机密，陈云也不多问，只道：“谁人买下了？”
罗列的顺序是按照时间排列的，慕容沄伊直接找到末尾，“南离圣火山！”
——
在之前拍卖中，玄启仙宗耗费太多灵石，最后神宫竞拍，早早便败下阵来。殷篆书殷长老带着弟子拂袖离去，提前退场，来到会场门口等待落青仙宗。
此次郭殿主亲自带队，主要目的是加深同门关系，毕竟处在这个位置上，关系处理不好很难开展工作。其次也是给自己放个假，休息放松。因这些种种，也没向宗门申请资源，身上灵石有限，同玄启仙踪一样，早早放弃了竞价。
不过，出于好奇，郭再绪并没有立刻带人离开，而是等到最后，沈姬伶宣布了最后成交价，这才死心的离开。
出得会场传送门，便迎头撞上早早等待的玄启仙宗。
郭再绪看到迎上来的玄启众人，微微诧异，毕竟两宗山门相隔遥远，所统领域也不接壤，平日里交集并不多。玄启这伙人像是专门在等他们，这不得不让郭再绪心生疑窦。
背在身后的双臂，默默打了个手势，让落青众人小心戒备。
“在下落青郭再绪，可是玄启仙宗道友？”郭再绪时揖一礼，率先开口问道。
殷长老不敢托大，回敬一礼，自报家门：“原来是郭殿主当面，玄启殷篆书有礼了。在此等候落青诸位道友多时了！”
殷篆书虽须发皆白，但声音洪亮，以声势壮气势，颇有咄咄逼人之势。
郭再绪已知来者不善，眉头微皱，脸色渐冷，道：“原来是号称“符篆书苍生”的殷篆书殷长老当面，久仰盛名，今日有幸得见，不知有何指教？”
殷篆书久负盛名，实力不容小觑，且脾气火爆，郭再绪不想点这个火药桶，便多多恭维，给足其面子。
殷篆书却不领情，语气依旧僵硬，道：“指教不敢当，特来讨要个说法……”
“铿锵！”“轰隆！”
长剑出鞘半寸，手捏符篆法器，双方剑拔弩张。
郭再绪波澜不惊，脸上反而带上了笑容，道：“讨要什么说法？”
殷篆书不言，挥挥衣袖，示意弟子把姬载任抬了出来。
郭再绪瞥了一眼这昏死之人，道：“这是何意？”
殷篆书冷哼一声道：“郭道友难道看不出，这是被你们落青剑打伤的吗？！”
郭再绪心中暗骂，给脸不要脸，刚要怼回去，就见一名老者出现在面前，隔开了他和殷篆书。
姬禾巫眼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急忙出来打圆场，对郭再绪时揖一礼，道：“郭道友暂且息怒，殷长老性子急，没有把事情讲清楚，我来把事情始末说于郭道友听……”
郭再绪时揖回礼，打量面前鹤发童颜的老者。看到老者腰间那醒目的药葫芦，猜测老者应该是个炼丹师，态度随即有所缓和，道：“道友是何人？”
“老朽姬禾巫。”
“原来是医毒双绝的姬大师当面，久仰大名！”
姬禾巫面上笑容和蔼，同郭再绪像老友一般恭维寒暄，内心却不由得吐槽，这胖贼久仰的人还真多，见人就是‘久仰大名’。
听了姬禾巫的讲述，郭再绪眉头紧锁，喷涌的怒气被他深深压在眼底，表面上看不出喜怒。郭再绪想来，又有人冒充他落青弟子寻衅滋事，挑起事端，败坏落青声誉。冲突发生的时候，他们这一大帮子人，正聚在一起吃酒，除了陈云有事未来，其他诸位长老弟子尽皆参加……陈首席……
郭再绪怒气一滞，而且越听描述越觉得与心中的身影吻合，怒气也渐渐弱了下去。
姬禾巫见郭再绪全程沉默，以为其不相信，便把当事弟子唤上前来，当面对质。
这人称没看到行凶者的脸，但是对他所带的面具描述的非常详细，甚至还有画像，郭再绪一看，心里便有了八九分的肯定。
不过，护犊子是落青的传统，郭再绪更是以此为荣。因此，不要说这些人没看到脸，就是把头部画像呈现在郭再绪面前，他也不会把门下弟子推出来的。
而且陈云不再这里，无法对质，只听玄启仙宗的一面之词，郭再绪不会武断地下结论。毕竟，在护犊子的人眼里，自己人是不会错的。
但样子还是要做一做，郭再绪转过头，满脸严肃，对着落青众弟子道：“姬道友讲的，尔等可都听清楚了？玄启的诸位同道，本身身子骨就弱，一碰就会出事，比试切磋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谁做的立马滚过来道歉，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落青众人面面相觑，自然是没人站出来承担罪责，因为行凶者根本不在他们之中。
玄启仙宗众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不仅是因为郭再绪颠倒黑白，把持强行凶说成比试切磋，还因为郭再绪话里话外说他们身弱。玄启仙宗，以符篆称霸天下，比试斗法自是猛砸符篆，孱弱的身体便是他们致命缺点，天下人都知道，也常有人拿此来取笑玄启仙宗弟子。久而久之这便成了玄启弟子的心病，也成了他们的逆鳞，触之会引来雷霆之怒，特别是在公共场合。
郭再绪真是“破防”的好手，短短几句话，破尽玄启众人的心理防线。
玄启弟子碍于郭再绪的身份，敢怒不敢言，殷长老却没有这些顾忌，撸起袖子便打算同郭再绪干架。还好姬禾巫老而弥坚，拦下了怒发冲冠的殷篆书。
转头对郭再绪严肃说道：“郭道友还是不要逞口舌之力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
“我落青门人，敢作敢当。姬道友也看到了，此事并不是我宗弟子所为，想来是弄错了！”
郭再绪一口咬死此事与落青没关系。
“难道除了你们落青山，还有人习得落青剑吗？！”脾气暴躁的殷长老怒声道，显然怒气值积攒到了阀值。
郭再绪淡淡道：“也不无可能啊……”
这次未等殷篆书发言，姬禾巫已忍不住道：“我等是愚笨之人吗，郭道友同我们开如此玩笑？”
郭再绪道：“我没有开玩笑！”
姬禾巫道：“《落青剑诀》乃落青绝学，还能有外人习得不成？”
“《落青剑诀》自然不会流落在外……”抬手拦住欲言的姬禾巫，郭再绪继续道，“但这不代表不会有人伪造落青剑气伤人，嫁祸落青仙宗！”
“笑话，落青剑气如此简单就能伪造？那天下还不乱了套了？”殷长老再次出声，郭再绪的话他是一点不信。
“落青剑气自然不容易伪造，但虚有其表的糊弄一下孤陋寡闻者，还是有可能的！”
“你好胆！”被人骂孤陋寡闻，还是被一个后辈，怎能不让人生气，殷篆书简直气炸了肺。
姬禾巫一边给殷长老喂下一颗护心丹，护心镇静，一边点头，“郭道友说的有些道理……”话锋一转，道，“可为何偏偏嫁祸你们落青仙宗？”
郭再绪撇撇嘴，道：“这我怎么知道，我落青招人嫉恨呗。前几日就曾有人冒充我落青门人行凶，用的便是落青剑气，还好被我宗弟子撞破，才没造成误会。”
郭再绪见玄启众人一脸不信，翻了翻白眼，道：“这事很多人都有看到，就发生在黄湖宗举办的擂台赛上，你们可以去找黄湖宗人求证……”
姬禾巫招了招手，唤来一名弟子，冲他耳语几句，道：“去吧，速去速归。”
那名弟子躬身领命，急匆匆离去。
见那名弟子走远，姬禾巫这才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要亲眼见见落青剑法才好，好多年不曾领略落青剑的风采，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郭再绪闻言，挑了挑眉，道：“落青剑法可不是供人观赏取乐的！”
“这是自然，没有对手也无法领教落青剑的真正风采……”
姬禾巫话音未落，就听忍耐多时的殷篆书抢先道：“我来领教郭殿主的落青剑法！”
郭再绪还未应答，姬禾毒已阻止道：“不行！你两人交手，非毁了此处不可！”
殷篆书道：“你待怎样？”
姬禾巫道：“还是让各宗弟子比试切磋一番吧，一来见识见识落青剑法，二来也正好趁此机会两宗切磋交流，增进友谊。郭殿主意下如何？”
郭再绪心中暗道，增进个屁的友谊，想打架直接说好了，还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真费劲。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道：“这样也好！”
——
拍卖会结束后，陈云并没有急着与慕容沄伊分离，而是取出几件宝贝灵植。陈云寻来这些灵药，原本是打算放手一搏的，按照《中三道典》所载太乙青神木的药性，寻找的替代品。
天道眷顾，让陈云寻到了真的太乙青神木，还一次便成功，这些宝药对陈云没了用处。
慕容沄伊即将突破道基境，打算冒险尝试以九转真凰炎筑造气宫，这些饱含木之生命精气的宝药，正是此时慕容沄伊需要的。虽然知道慕容沄伊背靠天一楼，准备的肯定不少，但陈云依旧觉得不够，心里不踏实。
因而，在这些宝药中，陈云还偷偷放进去一株藏神花。这是陈云的师父赠予他的保命神药，据陈云师父说，当年采摘这株藏神花时，可谓是九死一生。也就陈云是他的亲徒弟，要不然他才不舍得拿出来呢。
“快快收起来，不要跑了药性！”陈云催促道。
慕容沄伊大大方方的连药带盒子收进了储物法宝，以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需要过多客气。
慕容沄伊想让陈云多留几天，正组织语言，这时两人的传信玉符同时亮起。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担忧。
神识没入玉符，查看来信。
信息很短，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心有灵犀般的联袂而出。
“落青与玄启打起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