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秽物
夜晚，方言躺在床上注视天花板，脑海中思索着网友们列举出的极限挑战。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完成挑战，就能找到答案吗？”
陷入沉思的他喃喃自语。
倒也不是怕那些挑战，好歹是个修炼者，拥有玄阶巅峰，半步地阶的修为。除了暂时不能像神话小说里那样飞天遁地，移山倒海外，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能拦住他。
“薪火，你知道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吗？”
方言想得脑袋瓜子嗡嗡疼，找外挂要答案。
薪火系统沉默片刻，语气中不掺杂任何感情，冷冰冰道：“不知道。”
“但我明白我存在的意义，是守护，是引路，是传承。”
“真是见了鬼了，我怎么会想到问你。”
无了个大语的方言直起身子，伸手打开床头柜，摸出瓶小麦汁饮料。
“与其用酒精麻痹自己，不如多修炼。”
薪火对于他的放纵行为感到十分不耻。
呵呵～
方言懒得和它掰扯，自顾打开喝了一大口，“啊～爽炸！”
“所以，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又回到开始的问题上。
他纠结的不是如何完成挑战，而是如何在挑战中引发所有人的共鸣，唤醒他们沉睡的灵魂。
【叮咚～系统感应到秽物即将诞生，请宿主及时前往镇压。】
方言脑海中亮起红色标点。
“小爷信了你的邪，正烦心呢。”
嘴里嘟囔不停的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手里的小麦汁饮料。
来到衣柜前，方言取出箱子，熟练地换上装备。
两柄一米长的战刀，一红一蓝，名为烈寒双刀；下品灵器，是方言第一次成功镇压秽物获得的奖励。
一枚通体土黄，拳头大小，看起来像块顽石的印章，坚硬无比……第一次开启系统的奖励，薪火没有明确解释过，只知道有大用。
身上泛着幽光，科技感十足的超能战衣，可变换数十种形态，能挡住地阶全力一击。
磨损度百分之零，有系统，受损扔回去修复就行。
做好十足准备的他临了来到镜子前臭美一番，“一个字，帅～两个字，帅爆～”
城郊的居民楼三层，准时准点爆发出小两口的争吵。
“又喝的烂醉如泥！我叮嘱过你几回？主管一叫就去，你长着嘴巴不会拒绝吗？！”
愤怒的男声传出。
伴随着锅碗瓢盆砸地，女孩带着哭腔怒吼道：“你以为我想去吗？还不是为了业绩，为了咱俩将来！你要是有本事，有钱，我需要去做这些吗？”
“对对对～我没钱，没本事行了吧！”
楼上，躲在房间里画漫画的眼镜男被吵架声惊到，手一滑画笔飞出去，把刚画好的人物破坏。
忍无可忍的他一拳砸烂画板，拎着酒瓶跑到窗户前骂道：“你俩能不能消停点，素质都没有，活该赚不到钱天天吵架！”
“是啊，打你俩搬进来就没有安生过！”
“你们声音小点行不行，吵到我家宝宝了。”……
霎时间，整栋楼吵成一团，怨气沸腾。
巨大的压力下，所有人身上的遮羞布撕的七八烂，用各种难听，愤怒的叫喊对骂来发泄。
一缕缕黑色怨气顺着墙壁悄然钻入地下。
伸手不见五指，恶臭难闻的下水管道里，一只体长近一米，浑身长满毒瘤脓疮的老鼠瞳孔中升腾起诡异的绿芒，好似两团燃烧的鬼火。
身体挺得笔直，前爪呈现出膜拜姿势的它不时发出瘆人的吱吱惨叫。
灰蒙蒙的怨气凝实，宛如一条条毒蛇游走在它身侧，下一秒径直钻了进去。
动物汲取日月之力，天地灵气修炼乃是血脉传承的本能。
末法时代，天道不显，万物归寂。
这些失去栖身之地，躲藏，游走在城市黑暗角落中的动物发现，人的负面情绪会产生怨气，它们可以吸取这些怨气来增强实力。
随着怨气的进入，老鼠的身体再度成长。眼中的绿芒化作血红赤色，身上的毒疮流淌出恶心的汁液，滴落在地，下水管道里滚滚白烟直冒，厚厚的铁板腐蚀出滋啦声。
咣当～
异响传出，一个废弃的易拉罐滚落在老鼠面前。
警觉的它立马停止吸收怨气，目视前方，钢针般的毛发倒竖，毒疮蠕动，吱吱叫唤露出手指长的锋利獠牙。
“好家伙，再来慢点，你都要成精了。”
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
方言踩过积水的地面，抬手扔出几枚符石。
腾空的符石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场景开始虚幻转变，同时将方言和老鼠拉进一处神秘的空间里。
怨气侵蚀下，魔化的老鼠惊恐地打量着周围环境，用锋利的爪子使劲挠地，想要刨出个洞逃跑。
“别白费力气了，念你成精不易，现在散去怨念，我可以考虑留你条鼠命。”
方言懒洋洋说道。
魔鼠抬起头，血红的瞳孔中闪过疑惑之色，听不懂，紧接着如同一颗炮弹弹射而出，张开血口径直冲向方言。
“找死！”
方言身影闪动，轻松避开魔鼠的进攻。
噗嗤～
一股股毒液射出，封堵住他的进攻路线。
“天火九式！”
差点儿遭道的方言挥动烈刀，锋利的刀身上火焰撩动，演化出一面火墙挡住毒液。
魔鼠冲破火墙杀到他面前。
不慌不忙的他运转真气，左手凝聚出一团青蓝色的火焰瞬间笼罩住魔鼠。
烈焰焚身，魔鼠仰天发出痛苦的咆哮，身躯抖动，全身毛发如同利箭射出。
方言脚踩轻盈的步伐躲让。
神秘空间被刺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洞眼，毒液侵蚀下，疯狂扩散。
“离火罩！”
见魔鼠要冲破束缚的方言不再留手，发动功法杀至近前将其强势镇压，手起刀落砍下鼠头。
失去脑袋的魔鼠挣扎几下，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丝毫没有胜利喜悦的方言神情凝重，拔出寒刀，周身火焰跳动，刀身铮铮作响。
诡异的一幕发生。
魔鼠的身体变得干瘪，血肉消散，怨气翻腾，缓缓凝聚出一道人形影子。
真正的战斗开始。
由怨气凝聚出的秽物人影径直杀向方言，速度极快，几乎是刹那间，修长的五指如剑刺向他的胸口。
反应迅速的方言挥动烈刀斩出道火焰刀气逼退秽物，寒刀同时砍出，冰霜之气汇聚，想要冰冻住它。
秽物化作灰烟窜过，再度化身人影杀向他。
方言双刀齐挥，火焰，寒冷布满整片空间，冰火交织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丝毫不受影响的秽物发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两人对战百招，谁也奈何不了谁。
真气消耗大半的方言口喘粗气，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秽物，寻找破绽好将它镇压。
化作一团灰色气体的秽物在空间里四处飞舞，释放出靡靡之音意图扰乱方言心智。
“真难缠！”
意志坚定，不受蛊惑的方言忍不住骂道。
修为在秽物眼中屁用没有。
怨气凝结而生的它根本杀不死。
失去宿主的它们无视任何攻击，只能镇压，若将其放出去必然酿造出更大的祸害。
“离火罩。”
抓住机会的他发动离火罩，将秽物和自己笼罩在火海之中。
“没用的，你杀不死我～”
堪比玄阶中期的秽物已然掌握人语。
“试试不就知道了。”
方言嗤笑，周身青焰升腾。
“天火九式！”
无尽烈焰刀气布满整个离火罩，冲刷着秽物的躯体。
没有实体的它任由刀气将自己击散，化作一缕缕灰气飘荡在火焰中，等待方言力竭之际重塑躯体吞噬掉他。
“怎，怎么可能！”
秽物大惊，变得焦躁。
“没什么不可能，小爷我可是天选之子。”
方言傲然说着，印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它头顶。
形如顽石的印章漂浮在半空中，在方言真气的催动下释放出道道金光，强势吸收怨气。
身躯打散的秽物猛然发现自己无法再操控怨念，也逃不出那股可怕的吸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吸进印章内。
吸收完所有怨气的印章恢复平静，缓缓飞回他手里。
“搞定，打完收工。”
方言掂量着手里的印章。
这东西可以镇压怨气，但必须要自己先把秽物打散回怨念原型，属实有些麻烦。
神秘空间散开。
【叮咚～恭喜宿主成功镇压玄阶中期秽物，奖励功德十点，天道反馈。】
一抹金光在方言身上一闪而过。
半步地阶修为的他境界微微动摇，往前迈出一小步。
没有灵气的情况下，天道反馈是他修炼的主要来源。
疲倦感消失，此刻的方言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
系统不愧是系统。
如今天道不显，它居然有本事把天道反馈给弄出来。
“请宿主收起你的胡思乱想，天道只是陷入沉眠，总有一天会重新现世。”
薪火的声音响起。
知道啦～
方言耸耸肩，端详着掌心上的印章，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话说这点玩意儿能镇压住那么多怨气吗？别到时候再给放出来。”
怨念这玩意儿属实恐怖。
自己这段时间用印章镇压了十来只秽物，这要跑出来魔都怕是会让这些东西踏平。
“放心吧，没有它镇不住的东西。”
“我年纪小，别骗我。”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