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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薛逸与冯依茹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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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下棋、聊天中悄悄而过

    “伯父,依茹小时候是在京小附属读小学的吗?我之前没听她说过,只知道她在市一小读书,是转学了吗?”薛逸故作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好奇的询问冯依茹小时候在哪读书,仿佛他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想了解冯依茹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他对她所不了解的过去充满探索欲望,似是想更了解她。

    闻言,眉眼上挑看了薛逸一眼,小时候的事情他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嘛,他可不会拿出他女儿软软糯糯白白嫩嫩的照片给他观赏,想都别想,一说到京小附属,他就想到不好的事情,当年的事不敢想象难以置信,冯经年不由自主地面露一丝害怕之色,摇了摇头,不徐不疾的回忆道:“对,她六岁之前是在京小附属读幼儿园、小学,不过,她六岁的时候,学校组织春游,去八岭山游玩,刚去到没多久,就出事了,老师致电通知我们这些监护人去接小孩,据说是有小朋友被人推下山了,当时我被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发软心慌不已,连忙开车去接人,一路提心吊胆,看到她那一刻我的心才安定下来,我还记得小茹当时一身脏兮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还安慰我说她不怕,她还帮了老师的忙,那场事故造成一死一伤,没有找到凶手,据猜测,应该是小朋友所为,一直找不到凶手我心里非常害怕,生怕还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敢让小茹继续待在京小附属读书,便给她转学了,这样安全一些。”

    想起那事冯经年心有余悸,害怕极了,当时生怕是自己的女儿出事了,赶到现场发生她幸好没事,对于事故,他完全无法料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小孩,能干出这样可怕的事情,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可恨的是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凶手,成了悬案,一条小生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她的死亡对家人来说打击是非常大,当时闹得挺大,让人愤愤不平,因迟迟找不到凶手,生怕他女儿也遭遇不测,他连忙给她转学了。

    薛逸眸光深邃平静的看着问心无愧无内疚无自责无后悔无不安的冯经年,他只有谈及此事露出害怕的神色,对此深痛恶绝,谴责凶手,他深埋在内心的良知没有被唤醒,好像此事跟他们无关一般,他查到的证据一一指向他们,证据表明,冯家有罪,还是说冯经年是个伪君子,伪装的太好,表里不一的人,故意掩饰真相,怕被人发现,借着在原学校找不到凶手的借口,连忙给冯依茹转学,以防她被人询问打探信息时说漏了嘴,卡断线索。

    当时目击证人太少,寥寥几人,根本无从查起,而且年纪不大的小朋友,语无伦次,逻辑不清晰,害怕,紧张不安,哇哇大哭,提取不到关键信息,无法查清谁到过山坡后方的坡路,当时属于自由活动时间,人多分散广,不知道谁去了哪,无人证明,小孩子之间也没有太明确的时间观念,只知道同伴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就算走开一下,或者走开的时间比较长,他们也当作时间不长,一直都在一起,也无法探究谁跟他们两个小朋友有矛盾,以致于敢在危险的地方出手伤人,致人于死地,最后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也有一种可能,不是冯依茹做的,但章瑶瑶称她看见了,能说出关键信息,很疑惑的是,她当时没有将事情具体的告知老师、警察,她的解释是,她当时害怕大脑成一团浆糊,一时间忘记了,还是因为听到有人问起这件事,她才慢慢的想起来。

    但不确定是不是,她只是看到他们三人离得很近,看起来像是冯依茹悄悄的走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后,突然之间,他们两个就掉下去了,至于是不是冯依茹推的,她也不清楚,她离得比较远,冯依茹又是背对着她,她没看清,被吓到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冯依茹就跑了,往下面跑了,她连忙跑到边边看,发现掉下去的人不见了,就跟着冯依茹的方向跑下去,去找他们了,后面的事情她讲得不清不楚,模棱两可,矛盾点多。

    由此,他能肯定发现他的人不是章瑶瑶,至少她提供前面有效的信息,他也有了调查的方向,根据她提供的信息去查,但没有查得多少有效的信息。前段时间,他的人查到,当时有几个同学在玩耍时,突然看到冯依茹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慌慌忙忙的,还摔倒了,但她很快就爬起来,跑不见影了,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不清楚。

    这条信息能充分说明,她跟此事有关,章瑶瑶看到她逃跑了,也有同学看到她慌不择路的奔跑,他旁敲侧击的询问冯依茹有关事情,冯依茹说她忘记了,结合目前所得到的信息,他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证明,所以,他要用他的手段,给他们一个教训,为他们两个讨回公道。

    薛逸相信章瑶瑶无中生有、凭空捏造的事实,先入为主认定这个事实,认为冯依茹一家咎由自取,深刻的教训,是为了让逝者安息,也是为了让他多年来找不到真相的不甘出一口气。

    因此,心生愤怒、憎恨的薛逸不留情面,真正做到冷漠无情,手段狠辣的设圈套,冷漠的看着冯经年一切如他所料的深陷其中,对此置若罔闻,漠不关心,等着看他们后悔莫及,代价交换,很公平。

    “小小年纪有如此心狠的手段,确实可怕,发生这样的事,影响恶劣,可怜了受害者,还未看过世界的美好,而凶手却逍遥法外,意难平啊。”薛逸握紧拳头,压抑心中的愤怒,皱着眉头,有些义愤填膺的评论此事的恶劣,赞同凶手为小孩,因为他当时感受到是一只小手推他下去的,他难以释怀,无法忘却,故意在冯经年面前用刺激性比较大的言语,以此来激怒他,看他是否有反应,露出破绽。

    可惜让他失望了,冯经年的没有他所预料的反应,因为根本跟他们无任何关系,他们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自然不心虚害怕,何况是愧疚呢,感到同情、可惜、愤怒、遗憾、可怜差不多。

    “是啊,可怜那孩子了。”冯经年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紧蹙着眉头,温和的眉目露出恻隐之心,痛恨恶毒之手,温润的面容露出伤感的表情,忍不住叹气,似感同身受,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是他女儿出事,他只知道他的天塌了,往后的日子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已没有意思,他会忍不住随她而去,他对于失去孩子的家庭有所感触,能体会到他们绝望的心情。

    “如果抓到那个凶手,伯父认为如何处置才合理。”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幽黑如深渊般危险致命的眼神一闪而过,平静淡定的看着冯经年,薛逸一副不经意的假设的口吻,与他商量此事的结果。

    冯经年闻言,思索片刻,他知道以国家的法律法规来判定,治不了罪,对于嫌疑人只是口头上的教育,对监护人做出赔偿事宜,赔偿一笔钱给受害者家庭,但,这结果无论如何也让人接受不了,对于他们的父母来说,他们孩子的生命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的,孩子是无价之宝,法律大体上保证公平公正,某种意义上也有让人无法接受的判决,对受害者人及家庭来说,它此刻有着不公平,这残酷的事实他们不愿接受,“希望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还受害者一个公平。”

    “嗯,我也认为凶手应该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薛逸唇角微扬,点头赞同道。

    只是这语气,不同寻常,仿佛是在对冯经年说一样,而不是对真正的凶手的说。

    没有察觉到异常的冯经年,自然是以为薛逸是听了他说起的事有感而发,跟他讨论这件事情而已。

    话题一转,薛逸饶有兴趣的询问道:“伯父,能跟我说说依茹小时候的事情吗?”

    涉及到冯依茹小时候的美好回忆,冯经年只想自个独享,温文儒雅的他瞥了薛逸一眼,没声好气道:“哼,不能,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分享。”

    看到恢复以往态度的冯经年,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伯父不想跟他分享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只当没看见他嫌弃的表情,薛逸淡定从容道:“明白,我去问伯母也可以。”

    在他这里讨不到好,看到薛逸直接表现无所谓的态度,直接转移阵地,找他老婆问,这小子够阴险狡诈,冯经年板着脸道:“问什么问,赶紧下棋。”说着直接伸手拿起一颗白棋,“啪”一声,落棋在棋盘中。

    “好的。”薛逸不急不躁,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一颗黑棋放入棋盘中,目前可发现,黑棋占优势,白棋处于劣势,趋向于岌岌可危。

    下午4点左右,冯依茹和薛逸在冯经年夫妻俩的一番嘘寒问暖后踏上回家的路程,冯依茹今天很开心,除了跟家人有关,还跟薛逸有关,猝不及防的惊喜炸得她头脑发晕,无法言说的激动心情,一路上,笑靥如花的她含情脉脉的看着薛逸。

    薛逸目视前方,平平稳稳的开着车,对于冯依茹情深意切的目光,他的内心有些复杂,一路上遇到红灯停下车等待时,他收敛好情绪,目光温柔的看向她。

    天堂与地狱,只有一念之差。

    在此事过后的一个星期里,某一天响起了令人心里发怵的无感情冰冰冷冷的声音,俨然已有预兆。

    “康经理,你可以进行下一项计划了。”灯光晦暗安静的书房里响起了声音,人影不在书桌前,电脑屏幕显示的是项目计划书,“娱乐”两字特别明显,视线往四处寻找发出声音的地方,定在窗边,一个高大的黑影依靠在窗台边,微弱的光亮从他的手机中发出投影在他的侧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恰好今晚的天阴阴沉沉,皎洁的月亮不见踪影,闪闪发光的星星只有寥寥几颗,阴暗的夜色似预示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生恐慌。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薛逸勾起一抹笑容,慢条斯理道:“期待你的消息。”

    对面大概是在说好听的话,随后,贴近耳朵的手机屏幕显示通话结束,室内再一次寂静无声。

    薛逸目不斜视的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棱角分明俊逸出色的五官淡漠平静,一双黑眸无波无澜,内心无情绪波动,漫不经心的欣赏这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恐怖夜色,好似在实化他未来计划成功的前奏。

    没过多久,天空刮起了大风,呼呼作响,吹得树枝倾斜一边,大树微微折腰,风很大,但它依旧顽强抵抗,街道上扬起了灰尘、落叶、垃圾,被大风吹得四处飞扬,一阵未过又一阵,街道上的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得向前走,用力全力定住瘦弱的身体,在大风中他们是渺小的,但他们永不放弃,道路旁摆放的垃圾桶也被吹得四处零落,在风的助力下逃离此处,好似在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未及时关上窗户的房屋,一下子被风吹得凌乱不已,屋里的人连忙跑过去关上窗户,看着外面的天色,感觉要下大雨的节奏,连忙转身去看其他房间是否已关上窗户,顺便收拾被吹得四零八落的物品。

    黑云压城城欲摧,浓重沉厚的乌云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开大洞,倾泻而下,有种天要塌的感觉,突然,一道闪亮的光芒划破天空,下一秒是紧随而来的雷鸣声,连续不断的电闪雷鸣在天际中不停的浮现,浓墨沉重的乌云在雷电的加持下开始撼动升温。

    没多久,一滴滴的水珠坠落而下,弹落于地面,疏而小的雨珠骤然变成了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在风的作用下,它们倾斜而下,雨伞已岌岌可危,一不小心伞翻人湿。

    雨水敲打在窗台上,顺着玻璃滑下,不知何时,站在窗边的人已不见踪影。

    薛逸在看到闪电的那一刻,立马关上窗户,转身离开书房,快速的回到卧室,手脚麻利的把卧室里的窗户关上,窗帘拉上,返身急速的来到大床边,掀开被子,快速躺下,伸手抱紧冯依茹,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安抚她被惊吓到的心神,哄她入睡。

    颤抖的身体在薛逸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紧皱的眉头也跟着舒展,窗外时不时的响起雷鸣声,冯依茹在睡梦中抱紧薛逸的健硕的腰肢,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寻找安全感,由此看出,她对他的依赖性非常强,闻着熟悉的气息不由得安心下来。

    而薛逸知道冯依茹怕打雷,一听到声音身体条件反射在他未反应过来时,他已回到卧室,刻在身体里的记忆无法忽视,无法抹掉,深入骨髓,她也被他刻在心上、骨上,他的潜意识里,时常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冯依茹,不由自主的着急紧张,他的心不受控制。

    黑暗的卧室里,忽然响起一道淡淡的叹息声,薛逸目不转睛的盯着怀里的人,伸手拉起被子盖在他们身上,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闭上眼神缓缓入睡。

    这场暴风雨非常大,雷声响起天空,仿佛要把天炸开一般,黑夜在电闪中显得支离破碎,无数的裂缝闪现,又迅速恢复黑暗,下一刻,再次凸显裂缝,归于黑暗,断断续续,忽明忽暗,此刻的场景,有似未来的真实写照,它在呼唤失去理智的人进入碎裂暗藏无数不知名危险的迷失空间,乾坤朗朗,方寸之地,滋生恶念,终有罪孽,终将自食其果。

    未来永远是不可控,意外终究无法躲避。每个人的想法各不相同,谁都有自己的心思。

    冯依茹最近有空就常跟林清芊一起出去逛街、吃饭,她们常分享自己的事情,感情生活、日常生活都有,自从恰逢缘分一见如故相识后,两人的姐妹感情就逐渐上温,感情非常好,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冯依茹在这段日子里眉欢眼笑,心情愉悦,伤心落泪、郁郁寡欢的情绪已逐渐消失,也有因为,跟薛逸的表态有关,在她看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却浑然不觉,危险已渐渐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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