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南知意决定放弃了
包厢的隔音不算好,隔壁包厢陆陆续续传来一些说话声,估计来了其他客人。
原本陆子鸣还低声哄着余好,试图让她“割地赔款”。
但余好一听隔壁传来的女声,连忙在陆子鸣嘴上飞快地亲了一口,然后将手指比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陆子鸣的身体比大脑执行地更快,顿时销了声。
下一刻,他的眉头忍不住挑了又挑,自家姑娘怎么有了偷听的爱好。
而余好此时无暇顾及陆子鸣的想法,因为,她刚听到了谢临妈妈的声音。
“知意啊,难为你还陪我来海城旅游,哪里像谢临,一点都不贴心!”虽是埋汰话,但话里对自家孩子的喜爱是藏都藏不住,哪里会真怪。
“阿姨,阿临那是忙工作,说明他有事业心,这很好的。”南知意温柔小意的声音响起。
陆子鸣听了一耳朵,听到“谢临”这名字,算是明白过来了。
所以,这两其中有一位是谢临的母亲,就是当初害得他媳妇儿晕倒的人。
当然,对方具体说了什么他并不清楚,但从余好和谢临的对话中,也不难猜出,都不是什么好话。
他抬起大手轻摸了下女孩的脑袋,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隔壁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总是向着他,偏偏他跟失了魂一样,我每次想到都气得慌!”谢母的语气里含着暗恨。
“阿姨,没关系的,我知道阿临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总会看到我的。”
“哎,我就是心疼你,这么好的姑娘,谢临怎么就非要惦记那个女人!”
“她,我前段时间看到她了,在一个酒吧里,打扮得还挺好看的。”南知意语意不详。
“我就知道她不安分,长得跟个妖精似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隔壁的声音轻了下来,估计也是意识到大庭广众下这般口吐芬芳有碍瞻观。
要问余好作何感想,余好会说,没有一丝想法。
除了一声嗤笑,再多的,没有了。
恰好这时候菜上齐了,余好不再去听隔壁的声音,专注地吃饭。
这段时间她花了太多精力在备考上,刚开始连三餐都有点糊弄,啃个三明治就算完。
后来是被中午临时回来的陆子鸣看到了,强势地接管了她的三餐,这才有所改善。
但是出来吃的次数也是真的少,所以余好现在格外嘴馋。
正儿八经的饭菜吃多了,她是真的很想念街边的重油重盐重糖。
陆子鸣看她埋头吃了起来,也没打断她。
她骨子里是一个洒脱的人,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感情说断了那就断了。
鸡毛蒜皮,勾心斗角不适合她。
不,确切的说,那些负能量的琐事,不适合任何人。
这个社会上,有多少的已婚已育女生陷入了这样的生活,家庭事业两难全,积攒了好些埋怨,以至于一见到人便开始诉苦。
即便有人给出了解决办法,她们会听吗?
不会的,她们的诉苦只是单纯的诉苦。
平白磋磨了大好时光。
他的女孩,优秀耀眼,能翱翔在广阔天地间,也能在闲暇时坐看云起云舒,闲散适意。
这也是他今后的目标。
隔壁包厢里的南知意这顿饭吃得有些意兴阑珊,她本以为这次旅行谢临会一起来,谁知道对方干脆不出现。
说实话她挺心累的。
结账出包厢时,碰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她不禁一怔。
细细数来,在追求谢临的这段道路上,她自持矜持,但又欣喜于谢母对她的喜爱,这叫她多了几分底气之外,还生出了几分优越。
可是,看着余好就这么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边上经过,一个眼神也没飘过来时,她突然发现,她的优越感,好像一直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人家根本就没想着跟她比。
而她,明明海外留学回来,有着大好的前途,却总是没有几分事业心。
说陪谢母出来旅游就出来了。
自己好像一直扮演着一个反派,总是想着去抓不属于自己的,人。
谢临不喜欢她。
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之前的所有言行都显得那么可笑,以及卑劣。
她借故匆匆结束了这趟旅行,连夜回了绍市,踏着夜色,在谢临家门口等到了他。
对此,谢临虽有些诧异,但这么晚了也不至于继续让一个女孩在门口不让她进。“先进来吧。”
谁知这次她一反常态地拒绝了。
“谢临,我就是想跟你说,我准备放弃你了。”
“我从上学那会儿起就很嫉妒余好。”
“我明明那么努力,但是排名表上余好永远在我的名字上面。”
“我学芭蕾吃了多少苦,但是偏偏一个小小的校园晚会上我还是输给了余好的一首歌。”
“我那时候就想着,真希望看到她有一天跌落神坛。”
“结果那一天真的来了。”
“其实我跟余好以前住在一片别墅区,离得近,所以她家当时发生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但我不说,我人都到国外了,我就想着,就算不能亲眼看到她孤家寡人,听听也解气。”
“她家的事情,我当然一个人都没说,不是为了保护她的自尊心,而是为了让她就这么形单影只下去。”
“尤其是你,我喜欢你挺久了,你们当初的决裂我还是挺乐见其成的。”
“是我把余好家的事情告诉你妈妈的。”
“我做错了一些事情,你不喜欢我也许就是我的报应。”
“以后没有意外的话,我也不会刻意出现在你面前了。”
“再见了,谢临。”
南知意释然一笑,比以往的笑来得更为真诚。
以往,她笑地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连笑的弧度都像是精心练习过一般。
甚至是她转身挥手的动作,也格外潇洒。
谢临全程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听完,手指有一瞬间的蜷缩,但是又很快松开了。
没机会的,即便南知意不再从中捣乱,他跟余好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与南知意无关。
温润的面容抬头看向天空,漆黑一片。
南知意解脱了,真好。
那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