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病重
清荷奇怪地道:“早晨元少爷不是还好端端的,这是突然发作了什么病?”
婆子神神秘秘地道:“听说是在祠堂里冲撞了什么,元少爷一大早就给老夫人说晚上听到了奇怪的尖叫声,吓得没睡好,守夜的婆子们却说没听到动静。元少爷上完了早课,就发病了。”
清荷担心地看了眼魏琳琅。
成元犯了病,那还不得又怪到魏琳琅身上来。
婆子也想到了这一层,道:“世子夫人,老夫人气的厉害,在福寿堂骂人,夫人也在那里。”
魏琳琅问:“怎么发的病?请了几家的大夫来 ?”
婆子道:“元少爷上吐下泻,还时不时的抽搐,高热,吐白沫,吓死人了。仁和堂、仙鹤堂、仁善堂的大夫们都请来了,有的说是惊厥,有的说是风寒……连妈妈说可能是撞邪了。要是再不好,可能就要请道长来瞧瞧了。”
魏琳琅沉吟半晌道:“你先忙去吧,清荷给她点吃茶钱。”
婆子笑着接了赏钱,道:“世子夫人心善,多谢世子夫人。”
清莲问:“小姐,这可怎么办?”
按成老夫人的脾性,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清荷道:“难道真的冲撞到了什么?要是入了风寒,清晨就瞧出来了。就是防着他在祠堂里待着会出事,婆子和嬷嬷们一晚上去瞧了不知道多少次。”
清莲道:“不管是为了什么发病,老夫人都会记恨小姐的。”
清荷也不作声了。
清莲道:“要不然去请宋娘子帮忙看看……”
魏琳琅道:“不必了,让人去西魏,请我大哥和大嫂来,再让大哥替我请儿医圣手葛先生。”
清荷立即道:“奴婢马上就去办。”
清莲陪着魏琳琅直接去了福寿堂,还没有走进院子,就听到里面哭天嚎地的,劝慰声,痛骂声,掺杂在一起热闹极了。
走入院子,清莲就瞧见小玉对着她隐隐摇头。
清莲道:“小云让我们别去触霉头。”
魏琳琅道:“无妨,躲不掉的,不去以后更麻烦。”
清莲提心吊胆地跟着魏琳琅走入了长廊,原本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下人们立即鸦雀无声,不敢再说话了,不用问,都知道她们在一起议论的就是魏琳琅。
魏琳琅长呼了口气,这才迈步走入了厅堂。
屋子里成老夫人又哭了起来,连妈妈道:“老夫人,您快放手,您再这样抱着只怕元少爷要出不来气了。”
成老夫人哭骂道:“那天杀的黄夫子,死穷酸,只和我的曾孙儿过不去,要不是他,元哥儿也不会去祠堂,也不用遭这份罪。”
魏琳琅走了进去。
清莲的手脚微微发抖,也跟了进去。
“老夫人。”
魏琳琅进去先唤了一声老夫人,打算看看元哥儿的病情。
“滚,你还来做什么?你不把元哥儿害死你不甘心是不是?”成老夫人像只被激怒的母狮子,对着魏琳琅就咆哮起来。
屋子里有几个大夫正皱着眉头在商议些什么。
魏琳琅道:“老夫人,孙媳是来看看元哥儿是怎么了?今早见他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成老夫人怒道:“你滚吧,还腆着脸在这里说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儿子多的很,不缺他一个么?现在好了,你如愿以偿了,他快要被你磋磨死了,你个不下蛋的母鸡,你有什么资格做娘?你把他逼死了,你也别活了,你当他稀罕认你做娘呢?”
清莲气得嘴唇直哆嗦,这话就实在是太过于恶毒了,这是要在外人面前折辱小姐,毁坏小姐的名声。
果然几个大夫偷偷窥探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
赵氏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次魏琳琅为了一两句话大闹福寿堂的样子,她可记得清楚,这一回可比上一次还难听,魏琳琅可能善罢甘休?
可是老夫人的性子……
魏琳琅却面不改色,道:“老夫人说的话让孙媳大为惶恐,不得不自辩几句,元哥儿犯了错,孙媳惩罚他跪祠堂,您也在场,昨夜到今晨我离开时他都好端端的,怎么我不在了就成了这个样子?“
成老夫人怒道:“你还说这些做什么?若不是你将他关在了祠堂里,他受了惊吓,怎么会这样?”
魏琳琅看了一眼成元的样子,脸部红肿,呼吸困难,似乎有点像是鼻塞,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时不时的抽一抽,还不时哼哼道:“娘,我要我娘。”
成老夫人也不再搭理魏琳琅,立即奔向了成元,道:“元哥儿,你别怕,吃了药就好了,等你病好了,就带你去见你娘。”
魏琳琅的眼皮子就是一跳,淡淡地道:“孙媳倒是好奇,元哥儿的娘在哪里呢?”
成老夫人一晚上没睡好,如今又被折腾着心浮气躁,忍不住道:“他娘……”
一旁的连妈妈立即截口道:“世子夫人先在外面坐坐吧,老夫人心疼元哥儿,难免会说些过头的话,您先在外面坐坐,等元哥儿好点了再来看也不迟。”
赵氏也连忙劝道:“老夫人一晚上没睡好,难免心浮气躁,她决不是有心这么说你,琳琅,你且受些委屈,多体谅她老人家。”
魏琳琅笑道:“好,儿媳就在外间坐着,儿媳让人请了儿医圣手葛先生来瞧,他也快到了。”
“儿医圣手?”
连妈妈的眼睛亮了,立即道:“哎呦,能请来他当然好了,元哥儿有救了。”
几个大夫也道:“他来了多一个人参详也好。”
赵氏也松了口气,对成老夫人道:“琳琅有心了,这是托了西魏那边请的葛先生吧。”
成老夫人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深深的法令纹让她更显刻薄,但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魏琳琅便在外间坐下,没有人过来倒茶,清莲怒极便要发作,魏琳琅道:“何必计较这些。”
没多久有个婆子冲了进来道:“西魏大爷和大奶奶到了。”
成老夫人不耐烦地道:“我曾孙子快要死了,他们来作什么?谁这个时候有空会亲戚呢。”
大夫们都摇头,侯府的老夫人莫不是疯魔了,这对魏家究竟有多少不满。
“我哪个外甥快死了?”魏东辰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魏琳琅往外一看,大哥身后还跟着个斜挎着药箱的中年男子,男子穿着月白的长衫,身形消瘦,留着长长的胡须,看起来甚是斯文。
这应当就是葛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