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撤回平宁关
“里面的人都给老子听着!交出霸王弑神枪和那两个娘们,否则都特么得死!”
姚妖探头瞥了窗外叫嚣的黑衣大汉一眼,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转而望向恭恭敬敬立于大堂中的郑关,柔声道:“不知郑大侠要些什么吃食?”
“吃食?”院外上百名黑衣大汉虎视眈眈,店内几人却毫无顾忌,显然是出乎了郑关的意料,望着翩然而立的姚妖,郑关一时竟愣在了原地。
“怎么?难道你来本店不是吃饭打尖的吗?”
顿听此话,郑关忙落回座位,战战兢兢道:“前辈,随……随意弄些吃食来就行……”
“要酒吗?本店的醉仙酿可是远近闻名的!”
“来……来一坛……”
“好勒!郑大侠,您稍等!”
见姚妖缓缓步入了后堂,郑关这才抹了把冷汗望向窗外,就是这一回头险些惊掉了郑关的下巴。
窗外,数千支羽箭像是被施了魔法般悬停在半空,一动不动,上百名黑衣壮汉如死狗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却见猥琐的無老头一脸淡然,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黑衣大汉,嫌弃的啐了一口,随手一挥,悬停于半空的羽箭哗啦啦掉了一地。
“这……”
平宁关——
三天三夜的暴风骤雪抚平了战争带给百尺雄关的创伤,也慰藉了甲士们的心,郑西关静立在城头俯瞰平宁隘口,并未发现阜宁铁蹄有攻城的迹象,进而将目光落到了城下。
定睛须臾,郑西关摇摇头,长叹一声:“看来那两千虎贲营甲士是回不来了。”
“将军,面对如此凶悍的暴风雪,又没有御寒的衣物,别说三天三夜了,他们怕是连一个昼夜都无法挺过去。”
郑西关心有不甘,又无力挽回,领了领狐裘将微微发颤的身躯裹得更紧了几分:“城内守军赢得了喘息的时机,可他们却死在了皑皑白雪之下,真是可惜了这两千沧澜好儿郎呐。”
“兄弟们会记住他们的。”
“战事结束后一定要找回他们的尸身好生安葬,哦对了,派出的斥候可有援军的消息?”
“回大人,想必是大雪封了魔荡山,这三天里不曾有斥候返回大营,并无援军的消息。”
郑西关扭头瞥了眼魔荡山,叹息道:“看来援军一时半会儿难以抵达平宁关,邓先,通知下去,加强戒备,防止阜宁铁骑突袭冲关。”
“诺!”
深埋在积雪中的無名与落尘似冰雕一样唯依而坐,若不是时而有热气从二人口鼻中窜出,任谁都不会相信洞内竟坐着两个活人。
两千甲士在风雪过后已残存不足千人,肖俊如一条刚刚从冬眠中苏醒的蟒蛇,缓慢而艰难的爬过壕沟,将所剩无几的桐油一一分发给大家。
“兄弟,省着点,风已经停了,相信很快便能暖和起来。”
即便如此,甲士们也不肯扒下已故同伴的衣衫来御寒,肖俊强忍着泪水,缓缓爬向無名所在的洞口。
“公……公子,您……您还好吧?”
“我没事,肖俊,带旗语兵去和城上沟通一下,看能不能放大家入关,若是天黑之前还进不了平宁关,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好,我马上就去!”
肖俊也知道雪停后的这几天温度会降的更低,若是不能及时入关,那剩下的这一千甲士也得死在这里,没想到郑西关听闻还有近千人存活,忙下令放下吊桥将这些虎贲甲士们迎回了大营。
望着几乎被冻成冰雕的近千勇士,郑西关老泪纵横,若没有虎贲营的周旋,城内守军未必能支撑到风雪来袭,数万甲士无不感念在心。
可周凯却不然,姑娘没捞到手不说,还丢了虎贲营偏将一职,别提有多窝火了,尤其瞅着人群中的無名与落尘二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率先与周凯返回关内的甲士似乎看出了自家将军的心思,哪能错过了表现的机会:“将军,听说来驰援平宁关的可是十二殿下,那小娘子迟早还不是您的。”
“哼,你以为本将军是那种仗势欺人的小人?再说,她一个跑江湖的,也配我表哥出手。”
“那是,那是……十二殿下乃是最受陛下宠爱的皇子,前途不可限量,岂会去搭理一个江湖女子?”
“董鹏!你特么这是在说老子的眼光不行了?”
“不不不……将军慧眼如炬,岂是我等可比的?”拍马屁也是个技术活,一旦吃不准位置,很有可能晚节不保。
董鹏显然就是拍中了马脚,没捞到一点好出不说,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可这货却是个不长记性的主,即使亲眼目睹了吴三的惨状,也要拿热脸去贴周凯的冷屁股。
“将军,那您看怎么办?董鹏听凭您差遣!”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那白衣女子被安置在了何处?”
“诺!”
落尘乃是一名水系修者,这些年一直在冰寒交加的极北之地修行,这点风雪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何况她还是一个通穴境的修士,即使体内没有水属性玄力,也不会因此而伤了身体。
倒是無名遭了不少罪,虽说不至于被冻伤,但也没那么轻松,毕竟他只是一个炼气境的初期修士,体内聚集的不过是真气而已,与灵气所化的玄气相差甚远。
所以落尘丝毫不敢大意,跟在無名身侧不曾离开半步,即使被安排在了郑西关的营帐附近,有重甲保护,落尘依旧寸步不离。
“尘儿,不必如此担忧,这里是平宁关,阜宁铁蹄没那么容易攻进来。”
無名说话间,给案几边上的火盆里加了些木炭,随手将落尘扶坐在行军椅上:“来,暖暖身子。”
“我们什么时间离开这里呢?”
“等等看吧,怎么说也得等到魔荡山上的积雪压实了才能返回飘雪城,怎么?你着急返回飘雪宫吗?”
“那倒不是,我只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等無名安慰的话出口,营帐外忽然传来一个冷笑声:“哼,想离开?那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