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明皇诛魔剑
“家父乃沧澜旧臣——付震。”
“付……付震?你是付老尚书的公子?这……”
“怎么?怕了?”付玉绕过拓跋明珠,缓缓落座于八仙桌前,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便消失在了紧皱的眉宇间。
拓跋明珠机械般伸手抓起桌上的鱼化龙壶为付玉斟茶倒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茶汤洒落了一地竟毫无察觉,直到烫手抓耳才骤然回神。
“公子,你多虑了……”拓跋明珠捂着玉手缓缓落座,撇了撇嘴,欲言又止。
“呵呵……拓跋小姐,你还是不要笑话我了,偌大的沧澜帝国竟没有一处容身之所,还是什么公子?”
“付玉,自暴自弃是无法为老尚书洗清冤屈的,沧澜玉玺失窃一事我也略有耳闻,你若心中确信老尚书是遭人陷害,就应该振作起来,即使没能为你父亲平冤昭雪,也不至于悔恨终身,至少你曾为之努力过。”
“努力?到现在我都无法拔出此剑,努力又有何用?”
“哦?”拓跋明珠讶异的瞥了眼桌上长剑,疑惑道:“你不是说他就是一柄普通的玄铁剑吗?”
“他是这么说的,但我的确无法拔出此剑。”
拓跋明珠伸手抚过剑身,或许是好奇心作祟,竟抓起长剑轻而易举便拔出了剑鞘。
霎时,一抹红光闪过剑身,直直罩向了拓跋明珠,不等二人从惊惧中回神,一抹白光从天而降,眨眼间便窜入了付玉体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
须臾,拓跋明珠手中长剑似一条游龙骤然而起,盘旋于二人上空洒下斑斓剑光,直到金光散尽,才敛去赤芒悬停在了二人之间。
“明皇诛魔剑……”付玉轻斥一声,悬于半空的诛魔剑竟悄然出现在了付玉掌中:“原来剑在心中,而非手间。”
“我……我不是故意的……”拓跋明珠从惊骇中回神,直愣愣望向付玉手中温润如玉的诛魔剑茫然无措。
“谢谢……”
“谢我?”拓跋明珠指了指自己,进而摆手指向诛魔剑道:“谢我做什么?是它自己出鞘的,又不是我……”
“我知道……”付玉将诛魔剑收回剑鞘,双手奉于拓跋明珠:“就是你刚才的一席话点醒了我,我这才拔出了诛魔剑。”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有剑,方能拔出此剑。”
“原来是这样啊……”拓跋明珠若有所思,忙拍拍胸脯安抚落回心间的小心脏,转而望向付玉费解道:“公子,你这是何意?”
付玉抿唇一笑,意有所指:“你不觉得它与你有某种心灵感应吗?”
“好像……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这或许就是命吧,看来我真得赖在你身边了!”
“为什么呢?”
“进入你体内的红光是剑鞘,进入我体内的白光是诛魔剑。”付玉长吁一口,为难的看向拓跋明珠若有深意道:“剑与剑鞘,永远无法分隔。”
绝尘谷——
聚贤楼的角落里坐着两位白发老者,边饮酒边对弈,無尚人落子后鸡贼一笑:“景老头,你输了。”
“去,还未到中盘呢,我怎么就输了呢?”
景老说着就要举棋落子,忽而手臂一滞,皱眉道:“那小子竟然拔出了诛魔剑,难道他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哦?你家落尘得到了碧雪青莲剑,付玉又拔出了明皇诛魔剑,难道这苍云大陆真要变天?”
“不止如此,冉悠带着那小女娃去了虎牢关,不出意外明月无双刀便会现世,还有找你徒弟报仇的窦家小女不是已经拿到了无极缥缈剑吗?”
景老边说边落子:“我看是你输了,無名至今都不曾去祠堂拿回那把刀,你拿什么来赢我?”
“呵呵……赢你还不简单,等他回到飘雪城我就让他娶了窦家姑娘,我就不信二打一还能输?”
“你敢?”景老老脸一黑,冷哼道:“他与我家落尘有婚约在先,你特么这是要毁婚了?”
“老景,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有婚约你不让他俩成婚,还不兴我给他找,你这是何道理?”
见無尚人吹胡子瞪眼就要发飙,景老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来了吗?不出意外我家丫头很快就能抵达绝尘谷,等他俩回来就成婚,这总行了吧?”
“那还不是我赢了吗?”
“未必!”
“你啥意思?”無尚人猥琐的小眼睛咕噜噜好一通摇摆,似开玩笑,又似质问:“难道你还要他两口子分公母不成?”
“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能变了味,有谁规定两口子就不能一决雌雄了?”
“哼,那还不是分公母吗?”
“我俩当初堵得可是渡冥鼎,他俩若决不出胜负来,你我谁去天河打捞圣物呢?”景老头指了指自己,进而指向龇牙咧嘴的無尚人:“若是你能取来渡冥鼎,那他俩就不用分出公母了,哦不,是胜负。”
“呵呵……你看看,我就说是公母吧!”
“得了吧你,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型,把老头子我都带沟里去了。”
無尚人呵呵一笑,瞥了眼立于回廊间的胡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道:“镜海那边可有变化?”
“不知,或许是她有意规避吧,我已经好些年不曾有她的消息了。”
“一点感知都没有?”
景老摇摇头,长吁一口:“希望她能放下执念,不再追究过往,否则这天下怕是真要乱了。”
“你说的道轻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做你,或许还不如她呢?”胡媚儿鬼魅般掠至二人身侧,款款落座。
景老干咳一声,忙从茶盘中取出茶盏置于胡媚儿身前,無尚人抓起紫砂梅桩壶赶紧斟上茶汤,讪笑道:“媚儿,我俩也没站着说,你可不兴冤枉好人。”
“哼,你俩若是好人,马厩里的牲口都能上天封神。”
景老满脸黑线,愣是没敢置身,無尚人咧嘴一笑:“瞧你这话说的,敢情我俩还不如你家后院里的骡马?”
“可不是吗?你瞧瞧你俩说的那是人话吗?她当年受了多少委屈你俩又不是不知道?岂是说忘就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