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战场三问
视线回到天河市的街道上。
地面已经被混乱的人流和车流堵塞的严严实实，即便有部分士兵正在组织撤离，但在极度恐慌中，早已丧失理智的群众们根本不听指挥，撤离工作严重受阻。
姜寒踏着墙壁，以一种压不住牛顿棺材板的姿态狂奔，两侧的高楼上不时有绝望的人们为了寻求一丝生的可能从窗户上跃向下方的人群，姜寒在大楼间反复横跳几波，尽最大可能救下来几个人，再在相对安全的高度将他们丢下去。
之后被他救下的人们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人流中，不知道是融入人流之中还是消逝在人流之下。
他能感觉到自己距离战场越来越近了，枪炮声和爆炸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加速前冲，直奔前方的十字路口，穿过哪里，自己应该就抵达战场了。
他身后，一个从高处跃下的人冲着他的背影不甘的大喊一声：“我焯你……”
话没说完，就化为一片痛苦哀嚎。
姜寒没时间管身后的人们了，他已经冲到十字路口，纵身一跃，身体如同炮弹般弹射而出。
终于，他抵达了战场边缘。
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瞳孔地震，险些直接从半空中掉下来。
他看到一辆被削去顶部的轿车旁，一只穿着黑红色外骨骼装甲的饕餮单手举着射线枪却没有使用，另一只手抓住一个男人的头盖骨，不顾旁边两位老人的苦苦哀求，一把捏碎。
他看到一个孩子跪在地上，拼命摇晃着早已倒在血泊中的母亲，而孩子的身后，一只饕餮活动着手脚，似乎是在考虑用什么手段杀死这个人类男孩。
他看到一名看上去很稚嫩的士兵瘫倒在地上，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饕餮，徒劳的扣动着早已没有子弹的扳机。
他看到一名遍体鳞伤的士兵从楼顶飞跃而下，抱住一只踩着飞行器端着枪向下方扫射的饕餮士兵，怒吼着拔掉了胸口处光荣雷的保险，与那名饕餮士兵一同消失在火光中。
他看到一栋大楼边缘漆黑的缺口处，一个成年男人残破不堪的尸体倒在地上，右手还保持着想要抓住什么的姿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拼命抱住一只饕餮的一条腿，而那只饕餮在女人绝望的哭喊声中抬起另一条腿狠狠地踩向了一个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不哭不闹的婴儿。
……
姜寒目眦欲裂，背后展开双翼，双手化为利爪，怒吼一声冲了上去，饕餮的脚即将落在婴儿身上的瞬间，一道黑光穿过他的身体，他身体顿住，一道道狰狞恐怖的伤口在他身体各处出现，身体即将崩溃时，一道道血肉藤蔓将他包裹覆盖，连身体带盔甲被吞噬殆尽。
姜寒这一次赶上了，他没有让这个刚降临在世界上的小天使失望。
可是……他也同时失去了拯救其他人的时机。
没有时间感怀，姜寒张开双翼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那个女人颤抖的声音：“等一下……”
姜寒回过头看向那个女人，只见她挣扎着坐起来，抱起懵懂无知的孩子，试探着问道：“你能……带我的孩子走吗？”
通过热能视线，姜寒可以判断出这个女人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身上的血大部分应该是来自于旁边他丈夫的尸体。
他能理解一位母亲想要为孩子谋求生路的心情，但理智告诉他，带着这个孩子会严重影响他的行动，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办法带着他，顺着人流往城外逃，军队就在外面，那样你们都有可能活下来。”
说完，姜寒震动双翼顺着缺口飞出大楼，向着一个饕餮士兵俯冲而下，双手接连挥舞，几下将饕餮士兵撕碎，吸收入体内。
就在这时，他感应到一道灼热的能量从他头顶掠过，他的身体先于大脑作出反应，转身冲向刚刚自己离开的那个房间。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爆炸引起的冲击波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砸落到地上，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已经陷入火海的房间，双目瞬间变得通红，整个身体微微颤抖，体内的血液沸腾般奔涌不息。
一个踩着飞行器的饕餮士兵怪叫一声：“欧耶！艺术就是爆炸！”他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兴奋到高潮。
刚转头想要寻找下一个目标，却看到一张面色苍白，双目赤红，宛若地狱修罗的狰狞面孔距离自己不过咫尺。
还不等他作出反应，一双巨大的重锤迎面砸落，他下意识举臂格挡，但一秒钟后，他的他脚下的飞行器就成为了他口中的“艺术”。
“为什么？”
一个饕餮士兵举着光线枪对着姜寒疯狂扫射，将他打得千疮百孔，却依旧没能阻挡重锤将自己砸得稀烂。
“为什么我们要遭遇这些？”
一个饕餮士兵痛苦挣扎着，但没能挣脱开那双巨爪，被捏得粉碎。
“为什么我们这么弱小？”
一个饕餮士兵死命抓着指尖刺入自己身体的巨爪，发出凄厉的惨叫，随着一股巨力传来，整个身体被从中间撕成两半。
“为什么我没有能力保护大家！”
两只饕餮士兵连滚带爬，企图逃走，可别说逃走，他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砸成肉末。
“啊——！”
姜寒仰天咆哮着，附近感应到他的存在围拢过来的饕餮心惊胆战，再没有一个敢上前。
“检测到您内心中诞生出强烈的对于大量杀伤敌人的力量的渴望，已为您修正进化方向，并开始强制进化。”
“检测到您的情绪剧烈波动，已为您强制开启万千触须的发动权限。”
“已为您自动锁定目标，万千触须准备完毕。”
姜寒浑身上下黑光缭绕，汹涌狂暴的能量剧烈涌动，他怒吼一声：“都给我死！”
成千上万血肉组成的触须透体而出，方圆十公里内的所有饕餮连逃跑都来不及就被尖锐的触须穿透，融入触须中进入姜寒的身体。
“获得充足的能量补充，已满足强制进化条件，开始进化。”
“恭喜您，强制进化成功，力量强化、速度强化、敏捷强化、吞噬能力增强、已获得所有基因能力进化、开启暗数据锁定能力、开启暗数据储存功能，储存空间无限，已为您解锁远程攻击形态——黑光长鞭形态。”
“黑光复仇者超级基因引擎自动升级成功，战斗继续，祝您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