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致命缺陷
一夜的战火，一夜的屠杀。
当最后随着一条条尖锐锋利的尖刺触须给二百多个人来了一次“开火车”，被穿透的尸体纷纷融入尖刺触须被吸收进姜寒体内，这片罪恶之地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临近日出时分，姜寒总算是从一堆一次性手机和外文手机里找到两部能用也会用的，打开浏览器开始关键词检索。
“恶魔、封印、上帝的梳子、鲲鹏的羽毛、黑骑士之剑”。
将关于大伯伦的关键词输进去，很快就找到了对应的结果，貌似这个传说很出名的样子，第一次搜索就找到了精确的地址。
姜寒将手机揣进兜里，看向缩在角落里的那群人。
有男有女，都是华夏面孔，个个神情萎靡，其中几个稍微有点精神的面带恐惧的看着他，更多的则是目光呆滞，表情麻木。
“被骗过来的？”姜寒问道。
一个青年点了点头。
“一点脑子都不长！”姜寒呵斥道，“华夏那么大，哪里容不下你们几个？找不到班上那进个厂总不至于那么困难吧！居然能被人骗到境外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小孩子都知道金三角有多危险，换个叫法就不认识这地方了是吗？再说国家天天通过各种渠道警告你们不要来勔北，生怕有消息闭塞的地方看不到，你们呢？一个个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
众人低下了头，眼中蓄满泪水，哽咽起来。
他们也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会被骗到这里来，明明从一开始就怀疑过，可他们还是到了这里受尽折磨。
或许只是出于侥幸心理吧，天真的以为自己是真的走了大运找到了可以发大财的正经工作，或者以为自己即使在这个地方也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姜寒没兴趣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被骗到这里来的，将另一部手机丢了过去道：“联系大使馆来救你们吧，要是有人问你们是怎么获救的，随便编理由，别说见过我就行。”
说完，姜寒展开恶魔翅膀腾空而起，向着远方飞去。
飞出好远，落到一片没有人烟的岛礁上，姜寒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抓着脑袋，大声嘶吼着。
“啊！滚出去！滚出去！”
他撕心裂肺的咆哮，浑身剧烈的颤抖，甚至连头骨都被他的巨力捏的咯咯作响，双目怒瞪，两行血泪涌出眼眶。
获得力量后的第一次打击犯罪，行动失败了，不是因为敌人，而是因为他自己。
超过十万人的庞大犯罪团伙，他一夜间覆灭了一个大据点，敌人的攻击对自己没有构成任何实际上的伤害，令人闻风丧胆的犯罪集团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可他既没有完全覆灭这个团伙，也没有保护那些受害者，哪怕他不确定光明和新的黑暗哪一个会先一步降临。
他逃了，而且必须要逃。
他吞噬刚转化为恶魔的老刘时没有异常，因为身为老刘的暗数据已经被替换掉了，而转化出的恶魔没活过一分钟就已经被自己干掉了。
他吞噬掉阿托的右臂时没有异常，因为他吞噬的仅仅是手臂，而不是储存信息的大脑。
他吞噬掉那个即将失去生命的孩子时同样没有发现异常，因为他当时已经处于崩溃的状态中了。
而这一次，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黑光病毒的致命缺陷。
暗数据层面的融合与吸收，可以简单理解为获得被吞噬者的全部记忆，几乎每吞噬一个人渣，他都要被迫接受一份以第一人称视角目睹甚至参与残害他人的黑暗记忆。
而这一夜，他至少吞噬了一万人……
刚刚面对那群被救下的受害者时，他精神有些错乱，分不清施虐者到底是自己还是别人，甚至想要在他们中大开杀戒，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赶紧离开，一秒钟都不要多停留。
他逃离了那个地方，可还没逃离黑暗记忆的折磨。
强烈的精神错乱感令姜寒几乎崩溃，眼前一黑，意识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您已进入暗位面，黑光复仇者超级基因系统为您服务。”
电子提示音再次响起，姜寒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快！清除掉那些人渣的记忆！”
“您的基因自带的吞噬能力可以将暗数据转化为纯能量进行吸收，友情提示，一旦完成能量转化将不可逆转，您将无法再从被转化的暗数据中获取任何信息，请问是否执行？”
“是！快执行！我不需要他们的任何信息！”
黑暗中一阵能量涌动，姜寒感觉到那些残忍暴虐的记忆逐渐消失，化为能量填补进自己的身体中。
他虚脱般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即便现在的他并不需要呼吸。
基因系统电子提示音响起：“转化完成，清除12750个普通人类拟态，基因进化进度增加03，距离下次进化还需要68”
听着基因系统的提示音，姜寒轻哼一声，自言自语道：“人渣就是人渣，连当养料都不够格，一万多个人渣才勉强够进度条走1的。”
紧接着，姜寒爬起来，又向基因系统问道：“今后再吞噬其他生命体可不可以先把暗数据都存储起来，等我闲下来再决定是融合还是转化？”
基因系统：“当前暗数据存储能力不足，您还需完成两次进化才可解锁该功能。”
姜寒无奈，看来在升完级之前暂时还是不要考虑打击犯罪的好。
但如此一来，吃掉大伯伦就显得迫在眉睫了。
……
云层之上，追踪莫甘娜未果的彦来到莫伊身边，此时的莫伊悬停在高空上，紧紧盯着下方，眼神既担心又心疼。
彦有些玩味的看了一眼莫伊，静静地飘到她身边，低头陪她一起看。
没过多久，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姜寒站了起来，伤口自动愈合，神色恢复平静。
莫伊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彦在自己身边飘着呢，不禁有些尴尬。
彦淡淡一笑，问道：“那孩子情况如何？”
莫伊有些欣慰的说道：“没那么快走出来，但至少目前还没走偏，现在正尝试着使用自己的能力打击犯罪。刚刚打掉了一个犯罪团伙，虽然手段有些血腥，但这也和他的能力有关，不是他能控制的。”
彦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就好，不过一直让他这样像一头独狼似的乱跑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人类毕竟是社会性生物，等阿追回来咱们和地球方面谈判的时候顺便让超神学院关照一下他吧，这也有助于这孩子重归人类社会。”
莫伊却是有些担心的说道：“彦姐，这孩子情况这么特殊，恐怕很难被这颗星球的人类所接受，而且他的能力很危险，我建议还是由我们天使来看管比较好。”
彦微微皱眉，和莫伊对接了数据，查看了莫伊帮助姜寒测试能力的过程，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数据都上传到天使网络中了吗？”彦问道。
莫伊点头：“嗯，我第一时间就上传了。”
彦追问道：“那阿追看过了吗？”
莫伊再次点头：“看过了，刚才还骂我了。”
彦松了一口气道：“还好，还能骂人就行。他又开始移动了，跟上去看看。”
“好。”
两位天使跟上姜寒，向西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