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眉目
原来田伯钧一案,由始至终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诡计。
苗小青与李术对视了一眼:“此事总算有些眉目了。”
“田伯钧生前为人如何?
到底会是谁,费尽心机在长铁棍上挖出细孔,还将毒物五石散埋藏在其中。
当年不知内情的田伯钧在耍棍之时,棍子受力震破了薄蜡层,致使五石散喷涌而出,让当时正在练功的他不慎吸入体内。加上内力的运化,以致五石散毒气攻心,继而丧失理智,狂性大发当街杀人。
策划这一切的这个人是谁?他是怎么拿到长铁棍和五石散的?他和田家有无恩怨?”
李术接二连三地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苗小青回忆起过往,当年田伯钧虽然是个富家公子,但他完全没有纨绔子弟那些玩世不恭的习性。
相反他为人谦逊有礼,讲情重义。她爹也是看重田伯钧的性情仁厚,才收他为徒弟。俗话有说:“习武之人,仁德为先。”这样仁厚的田伯钧,从未与他人结怨。
田家平日里,要数最嚣张跋扈的莫过于他爹——田里正。田里正是知府孔大人的下属,他的职责是负责腾龙镇的税收问题。
因为苛重的赋税制度和田里正冷酷的手法,致使农户和商户等人经常和他吵得不可开交,为此他的身后也树敌不少。
“这样一来,可疑之人的范围又缩小了。” 鸟觉说道。
“能够买到五石散,身家富裕,与田里正有仇,城府极深,恶意报复,设计害子。”思凡边说边写下了几个要点因素。
可单凭想象和猜测,很难可以精确地定位可疑之人。几人商议之后,决定翌日前田府,向田里正问询求证。
“老爷,苗姑娘等人在外求见。”管家张伯跑来通传。
心情苦闷的田里正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他一手托着紧皱的额头,一手盘着那两颗包浆的核桃,嘴巴紧闭。
“老爷……”
“不见!老夫还没找那父女俩算帐,这不识相的死丫头,偏偏自己找上门,是嫌老夫还不够烦吗?
你,快让他们滚!”
此时,已在内堂等候多时的苗小青几人,没等到田里正的接见,却等来了一顿闭门羹。
“这可怎么办呀?”鸟觉满脸的不安。
看到鸟觉替自己干着急的样子,苗小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小术姑娘,不如我们还是先走吧。”
“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忙,我们可是帮定了!
苗姑娘,你不要气馁。在下请张伯再去通传一声。”倔强的李术决定继续等待。
就这样,李术等人从天亮一直等到天黑。
此刻,原想外出的田里正,路经内堂之时,看到这几个年轻人,竟然如此坚毅。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田伯钧。
“他们前来是为了伯钧一案。若他们真的能够破案寻凶,为伯钧洗雪沉冤,我又何苦为难他们呢?” 田里正在心里默想。
几经挣扎,田里正抛开了成见,决定与他们见上一面。
李术跟田里正简单地陈述了,田伯钧遭人设计陷害的经过。田里正听完后,气得捶胸顿足。
之后他突然回想起,在两年前田伯钧出事前的几天:“ 那天,我田某像一如往常,带着衙门的几名官差,前去临街的商户收税。
当我们去到一家染料铺的时候,那个铺主好不客气,上来就是对着老夫我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老夫自是难忍,便收拾了他一番。之后,他才勉为其难交齐了赋税。”
“染料铺?那铺主姓甚名谁?” 李术问道。
田里正翻查了好久户册,终于找到那人的姓名“高晟丘”。高晟丘四十五岁,是五年前才搬来腾龙镇,一直从事染料生意。
“此人性情古怪,平日结交的朋友不多,除了开门做生意之外,基本都是独来独往。
他最臭名昭著的一件事,便是有一次,在街上有条野狗咬了他一口,之后他便气冲冲地回家拿了把刀,当街宰杀了那狗。”
听完了田里正的讲述,鸟觉的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好可怕的人啊!狗咬了他一口,他就把它宰了……”
“小术,难道是他?”思凡灵机一动。
李术忽然看向了苗小青:“苗姑娘,这染料通常是怎么制作的?”
“一般会从植物,动物的分泌物和矿物中提取,制作成些相应的染料。”
“矿物?染料?五石散?”李术很快把这些关键的因素,串联在一起了。
她从衣袖里掏出了,之前留存的少量的粉末,让田里正辨认:“你看,这些粉末有何异样?”
田里正看了好一会儿:“这好像是五石散,不过这和市面上的又有所不同。市面上的异味没有这么重,粉质要更细腻一些。
反观这些有点粗制滥造的感觉,应该是私人配置的。”
几人连同田里正一起分析了,镇上没有卖矿石的,而腾龙镇只有高晟丘一家染料铺。而他家所卖的染料有矿石的成份,这些矿石皆是五年前他搬来腾龙镇的时候,一起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