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吹云散

    “嘟嘟嘟……嘟嘟嘟……”

    “这是什么声音啊？”

    “好像是你的手机响了，思凡你赶紧看看。”

    刘思凡连忙掏出了手机查看，那是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简讯：“孩子，赶紧过来，来不及了。”

    李术和鸟觉也纷纷围了过去，看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快看，那边好像有间屋子！走，我们过去看看。”鸟觉突如其来的兴奋，打破了疑惑。

    想想这几日又是风吹，又是日晒，还顿顿风餐露宿，使得三人疲惫不堪。想到这些，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干草堆积而成屋顶，黄泥巴和成的墙身，屋子的四面墙上，一扇窗户都没有。大门上拴着一把锈迹斑驳的锁，尽管门上已经破了好几个洞。

    “一间破草屋，需要锁得那么严实吗？”鸟觉有些疑惑。

    “应该是被人废弃的。”思凡趴在门上透过破洞，往里看了一眼，屋里空荡荡的，除了地上有些凌乱的干草之外，啥也没有。

    李术捏了捏后颈，尽显疲态：“大家赶紧想办法把门打开，今晚我们就住这儿了。”

    “可这门上锁了……”

    “哈哈，这个好办。”鸟觉说完，一脚踹开了大门。

    “你们快进来！”

    “还是你小子行……”

    月明星稀的夜晚，破旧的屋子里，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角落一旁的鸟觉，早已倒头就睡。

    李术不停地辗转反侧，地上的干草被她碾压得唧唧作响。难以入眠的思凡，也在一侧翻来覆去。

    “思凡，你还没睡吗？”

    “没呢！”

    “你还在想今天短信的事吗？想着你姨妈吗？”

    “是啊，被你看穿了！”

    “你就别多想了。早点睡，一切明天重新打算！”

    “小术，谢谢你们。我觉得好像连累了你们……”

    “你就是想太多了。好了，我困了，不说了。”

    苍凉的夜里，不时传来鸟觉此起彼伏的鼾声；还有木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

    “小术，快醒醒……天亮了。”

    李术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原来是鸟觉在叫喊。她定睛一看，身旁还摆放了几个小野果。

    “我在这附近采摘了些野果子，小术你快吃上几个填填肚子吧。”

    李术简单收拾了一番，胡乱地嚼起了几颗果子。

    “你们快出来看看！我好像找到了姨妈的住处……”刘思凡兴奋地喊道。

    阳光正好，三人商议过后决定立即启程。

    一栋带院子的两层楼高的房子，院子里种着各色的鲜花。这些眼前所见的种种，令思凡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你姨妈的家吗？”

    鸟觉拍了拍思凡的肩膀，他这才回过神来肯定地应了一声。兜兜转转，终于找到地儿了。

    他按了几下门铃后，三人在原地等了好一小会儿。可不见有任何人，出来开门迎接。

    “是不是没有人在家啊？”

    “我再按一下门铃。”

    疑惑之际，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三人回头一看。

    那是个梳妆整洁，年约40岁左右，身型矮胖的女人。她身着素衣，手上还挎着一个篮子。

    思凡看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女人，他心里咕咚一下，心像是漏跳了一拍。他脑海中莫名涌现出了，好几段记忆的碎片……

    “思凡，你们终于回来了。”胖女人说道。

    “你，你是……”

    “怎么？我是暮姐，你不记得了吗？”

    “对，你是暮姐，我想起来了。我好像之前见过你。”

    “咦，我也好像见过这个女人。”李术小声嘀咕着。

    思凡来不及多想，就开口向暮姐问起了姨妈的事。她看了一眼思凡，眼神有点落寞。她拉着他们三人，走到了一棵大树下，然后就开始讲起了姨妈的事。

    原来，李术和刘思凡之前的确已经来过了这里，也见到了姨妈。

    可有一天晚上，他们趁着夜色入黑，就鬼使神差地往林子走去。任凭幕姐如何喊叫，两人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在他们走后没过多久，一天夜里，姨妈不知为何就突然暴毙了。第二天等到暮姐发现时，姨妈的尸体早已僵硬了。

    一切的突如其来，让幕姐措手不及。慌乱之间，她在客厅的抽屉里，翻到一本旧旧的通讯录。因为年代久远，通讯录上好几页的号码都模糊褪色了，唯独依稀可见刘思凡的电话。

    暮姐打了好几通电话给思凡，可没能接通。后来，她又发了一条短信，希望他可以赶得及回来，见上姨妈最后一面。

    可多等了好几天，也没有任何的音讯。暮姐只好将姨妈的尸体，葬在了屋后的一片空地上。之后，暮姐就离开这屋子，返回老家。

    而今天正好了姨妈的头七，暮姐就赶回来祭拜，正巧碰见思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