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排练（一）
今天下午放学去食堂的路上畅通无阻，就连打饭的阿姨也比平常少了很多，偌大的食堂里就寥寥的几个人。
钟夏早早的吃过晚饭来到了天台上。
这时候的天台就只有他一个人，闲来无事，他坐在昨天收拾好的秋千上，看着天边的云起云落，看着夕阳一点一点的落下。
随着秋千的摇荡，钟夏的眼里的景色也在不断地变化。
今天是星期五，校门口会比往常来得更拥挤，因为在学校住宿的人也会在这一天回家。
在这两天里学校的住校生会陆续的回家，就算离家远了的也会在今天赶上家里的晚饭。毕竟谁不想回家呢，都想着回家分享着这一个星期来的酸甜苦辣。
江含他们回家吃饭了顺带去拿排练要用的乐器做最后的布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夏听到了汽车碾压着马路上石子的声音。
“他们来了。”
钟夏立刻跳下秋千，趴在栏杆上向下看去。
“嘿！江含，你们来了。”钟夏对着下面的人说道。
“对呀！你快下来，帮我们把东西给拿上去。”江含抬着头对着钟夏说道。
“好，我这就下来。”
钟夏是一路小跑过去的，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楼下。
钟夏微微的喘着粗气。“来，这个给我，他接过江含手里的鼓”。
“鼓？”钟夏看着手里的乐器疑惑道。
“对呀！我昨天研究了一下，觉得我们选的曲子加个架子鼓效果会好很多。刚好我有这个，主要是我还会。反正我觉得挺简单的，以你的智商应该学得会的。”江含微微笑道。
钟夏看着手里的鼓苦笑道：“这个好像跟智商没有关系吧！”
江含从车里转过半个身子来，看向钟夏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没，没什么，我说我一定会好好的学。”钟夏连忙回应道。
看着在一旁收拾的两人，钟夏绕着车子走了一圈便问道：“程风去哪了？他没来吗？”
晓敏站起身来回应道：“他来了，在校门口就遇见了他，他说校门口的大爷不允许外来车辆进来，所以他去引开大爷了。”
江含看了看手上戴的表，“这个时候应该快来了吧。”
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了程风的声音。
“李叔，你赶快把车子开出去，等会看门的大爷回来就麻烦了。”
听到这，他们三个加快了拿乐器的速度。
“小姐，我还在原来的地方等你。”李叔说道。
“好，”江含又看了看手上的表说道：“现在是六点半，等九点半的时候我们再过去。”
“行，小姐注意安全。”说罢李叔开着车就走了。
江含点了点头算是对李叔的回应。
“好，现在我们把这些都搬上去。”
其实东西也不算很多，一些小的东西江含和晓敏她们就能够应付。
唯独这个架子鼓就稍微麻烦些，钟夏和程风走了几个来回才把这些搬上去。
下午六点半的天还没黑，亮堂的很，撇去夕阳和快要落下的太阳根本发觉不了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虽说现在最热的时候早就过去了，可依旧挡不住上了几趟四楼的两个人汗流浃背。
“这个时候还这么热，真是受不了，就这快要落下的太阳还这么的毒。”程风指着几乎被云挡掉的大红盘说道。
“怎么，你还想小看了它，就算现在是它一天最没落的时候，也不是你这个区区凡人能够抵挡得住的。”
“哎！受不了了。”程风叹气着。
“走了，等太阳真正落下去了，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才是天台的凉爽。”
天台上有个还算比较大的房间，里面放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昨天打扫用的工具也全出自于这里。
原本属于这些工具的家现在被一群陌生的学生给“占领”了，它们都蜷缩在屋外的一角。从现在开始，不，应该是从昨天开始它们就离开那“温柔乡”，去感受这自然的残酷了。
储物间的外面倒是没什么可打扫的，主要是这个房间花费了他们好长的时间。
作为这天台上唯一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们认真的清扫了一番。
虽然没有教室那么大，可也有三分之一大，作为他们四个人用，完全足够了。
江含不仅拿了乐器这些东西，甚至还带来了地毯、桌布还有一些古典的抽象油画。
晓敏这时候把电线插上，一时间五颜六色的灯光四散开来，它们不停的变换这颜色，照在这泛黑的墙面上，透过窗户微弱的向逐渐变暗的天空里射去。当然也直接怼在了这两个惊讶的人的脸上。
有那室内舞台的感觉了。
钟夏走到江含的身边。
江含正在为架子鼓做着最后的调试，时而这里摆弄时而坐在凳子上敲两下。
钟夏看着忙得满脸大汗的江含，对于这个他可帮不上忙。
钟夏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干净的纸，递给正趴在地上的江含。
“谢谢！”江含顺手接过了纸，挺起身来，将脸上的汗尽数擦掉。
“没想到你会把纸带在身上。”江含边擦边对着江含说道。
钟夏温柔的回应着：“带纸是我的习惯。”
“这个习惯很好，在女孩子面前很加分的。”
“那我这个能在你那里加几分呢？”钟夏凑过去轻声的问道。
江含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思索了一番，认真的回道：“1分吧！”
“啊！才一分呐！”钟夏有点失落的说道。
“那你还想加几分，有一分你就偷着乐吧你。”江含可没有时间理会有点失落的钟夏，一心的捣鼓着自己的乐器。
程风走了过来，一把抢掉了钟夏还拿在手上的纸。
“你可真不地道，有纸都不分你好兄弟几张，你看我都用袖子擦汗。”
程风把已经湿透的袖子举到钟夏的眼前，就差一点就怼在了钟夏的鼻子上。
“诶，行了行了，都给你。”钟夏嫌弃的将程风的手推开。
程风抽了几张出来，便拿着剩余的走到晓敏的身边。
扯过晓敏的手，啪的一声。
剩余的纸都在晓敏的手上。当然除了这些纸，还有汗水也在她的手上。
晓敏诧异的看着程风，又看向沾了汗水的纸巾。
不满的说道：“喂！哪有你这样给人东西的。”
程风可不管她的抱怨，只要东西交到了手上就行，哪管用的什么方式。
他自顾自的拿起吉他对着江含给的曲谱试弹了几个音。
晓敏擦过汗后，便站在电钢琴旁调着音。
看着忙碌的三人，就自己站在这里无所事事，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便独自一人出去了。
钟夏站在楼下，想了想还是翻墙更快些。
他来到了最近的一个小卖铺，提了一袋子水就向翻墙的地方走去，在翻墙时他还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后才翻过去。
钟夏没想到的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两个人把他的动作都看到了眼里。
“诶,那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一个男人推了推旁边的男生。
“看着校服好像是我们学校的，不过，今天星期五怎么还有人在学校，”男生不解的说道。
“应该是住校生吧。”
“住校生也不至于不走大门翻墙出学校吧，而且现在星期五学校的大门很晚才关的。”男生更是不解道。
“这个人好像是钟夏，”这个男生接着说道。
“钟夏？”另一个男生说着。
江含调试完就站起身来找钟夏，想让他来试一试看看怎么样。
“你们看到了钟夏吗？”江含对着还在弹奏的两个人问道。
他们俩摇了摇头说道：“没看到。”
“真奇怪，说都不说，就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没在外面吗？”晓敏问道。
“没在，我就是在外面都找过了才来问你们的。”
“那可能是下去上厕所了”程风这时候说道。
“你们都站在这干嘛呢，”钟夏站在门口说道。
听到了声音，大家都往门口看去。
“你跑哪里去了，找你好久了都，”江含微怒道。
“我给大家买水去了，”钟夏解释道。
大家看了看钟夏手上提的水。
程风走了过来，从钟夏手中接过水。他早就感觉到口渴了，可只要一弹上吉他就停不下来。
“好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可别动不动不打招呼就跑了，咱们时间很紧的，还有好多的事没干。”江含平静的说道。
钟夏点了点头，便朝里边走了进去。
“诶，你等下。”江含叫住了钟夏。
她把钟夏拉了过来，转了个身，拍掉钟夏衣服后面的墙灰。
“应该是上楼的时候蹭到了，楼道里都没灯，只能摸着黑上来，待会咱们完事后，得小心点下去，下次记得拿个手电筒过来，”钟夏碎碎念念道。
“知道了，好了，走，去架子鼓那，今天就教你些基础的东西，”江含拍掉灰后说道。
“钟夏真不错，好人呐！居然是冰的，”程风兴奋的说道。
他分了一瓶给了晓敏，又从中拿了一瓶给江含。
“我不要，我现在不能喝冰的，”江含拒绝道。
程风愣了，还保持着递水的姿势。看着保持了十几秒的程风，江含有点不好意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江含正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
这时，钟夏说道：“里面有两瓶温的。”
程风这才回过神来，他把手上冰的给了钟夏，在袋子里去找温的水。
程风从袋子最底下又拿出了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瓶温的水给了江含。
“几瓶水还用两个袋子装，你这是浪费资源。”程风说道。
钟夏走了过来拍了他一下：“你懂个毛毛。”
“你！”
钟夏可不去跟这个呆毛解释，便径直的朝架子鼓走去，留下发蒙的程风站在原地。
晓敏站在一旁说了句：“呆子，”便接着弹自己的钢琴去了。
江含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水，上面只有一点点的凉意，应该是和一堆冰水放在一起有段时间的缘故，但切切实实给人的感觉这是一瓶温的，瓶身上甚至连一点水汽都没有。
“来，你坐在这里，”江含指着面前的凳子。
钟夏坐了下来，面对着这个新奇的玩意，有点局促，坐的端端正正的。虽然自己之前也看过打架子鼓，但自己是头一次坐在上面，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钟夏知道江含的兴趣很广，很多东西都会，但是架子鼓是他不知道的，江含也没展示过，后面结了婚，工作忙起来了更没有机会看江含展示了。
“又不是照大头照你那么严肃干嘛，这样子可打不好这个东西。”江含看着钟夏这个样子就觉得好笑。
“以前没接触过这个，难免有点不知所措，”钟夏放松了一点说道。
“现在你不就接触到了，没事，第一次这很正常，这不有我嘛，”江含真诚的说道。
“嗯。”
“你拿着这个，”江含给了两根根子一样的东西给钟夏。
“这个两个叫鼓槌，是用来敲这些的，”江含认真的说道。
“这个是这样握住的，”江含演示了一番。
钟夏学着江含的样子重复了一遍。
看到钟夏握的姿势，江含手把手的给他做着最后的调整。在调整的时候还不忘了说：“你看，大拇指放在鼓槌的三分之一处，它的姿势是这样的，”
江含不断的调整着钟夏握鼓槌的姿势，直到他能够熟练的掌握这个姿势后，便开始了下一步的教学工作。
“两个最前面的鼓，左边的是1嗵鼓，在它旁边的是2嗵鼓，在你脚的左边是军鼓，脚右边是侧嗵鼓，咯！最前面的，也是最大的叫脚鼓，然后就是节奏镲、强音镲2……，”江含认真的讲解着。
“你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嘛？”江含下意识的用手朝自己的脸上摸去。
回过神来的钟夏连忙说道：“没有，没有。”
钟夏看着认真的江含逐渐的就恍惚了，这个场景他似曾相识，七年后江含也是这样手把手的按在钢琴键上，也是这样一个一个的教自己认识每个钢琴键的音。虽然这个场景是许多年前就发生过的，但是钟夏依然记忆深刻。现在场景重现，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现在对比于过去，变的是乐器，不变的是人，依旧是那个江含，只不过是缩小一版的江含。
七年后，你会再次教我乐器，只不过不再是架子鼓，不再是作为朋友的你。
“没有，那你老盯着我看干嘛？上课就要认真，刚讲的都记住了？”江含质问道。
钟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行，既然知道了，就给我重复一遍，我要检查学习成果。”
钟夏挪了挪身子，端坐起来，“这是侧嗵鼓、这是脚鼓、这是……”
看着都答对了，江含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做好基础的认识后，江含就开始教钟夏基础的乐理知识了，她把这次表演的谱子拿给钟夏。
江含现自己演示了一遍，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又飒又酷，触动了这个已经三十好几大男人的dna。
“太帅了！”程风忍不住夸奖道。
江含站了起来，把手上的鼓槌交给了钟夏，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上去试一试了。
钟夏也不急，看着江含对着谱子敲了一遍，突然间觉得自己也能行，看着挺简单的，无非就是拿两棍对着谱子敲就好了。先前的担忧早已经随着江含的鼓声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江含先教了钟夏前两段，钟夏没一会儿就学会了，还被江含夸了一句，顿时钟夏就更有信心了，敲得更起劲，学会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程风已经对着曲谱弹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钟夏买的水都已经喝完了一瓶。坐在凳子上待了一会实属无聊，便想找人聊天。
程风看了一圈，钟夏正在乐此不疲的敲打着他的鼓，他肯定没空理程风，江含在旁边不停的纠正着钟夏的错误，感觉比敲的人还忙，看起来更没时间。便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晓敏，晓敏此时还在练着，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便抬起头来看去，刚好四目相对，晓敏愣了一会儿，随即便低下头去接着弹着。
在眼神相对的那一刻，程风就决定了谁来做他的消遣对象。
程风把吉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顺便拿了一瓶水在手上，脚步轻轻的向晓敏靠近，看到的人肯定以为他这是要行凶。
等到离晓敏还有半米的时候，晓敏一抬头，突然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靠过来的程风。
晓敏吓了一个哆嗦，不过凭借着较高的心理素质没有叫出声来。
“你是死了嘛？走路不带一点声音的，”晓敏怒着说道。
“这不，怕你猜到了我的意图就赶我走嘛！”程风无奈的说道。
“下次在这种悄无声息的靠近我，我就让你这辈子再也别想走路，”晓敏恐吓道。
“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程风举起双手投降道。
看到程风示弱后晓敏也就不接着计较了。声音降了半个度说道：“你，有事？”
看到晓敏的怒气消了下去，程风快步的走到晓敏的身边，拿起手上的水递到晓敏的眼前，“咯，看你挺累的，想着给你送水。”
晓敏将信将疑的收下了这瓶水，便再也没去管程风了。
晓敏弹了一会儿，用余光看到程风还站在自己的旁边没有离开，便又问道：“水送了，怎么还不走？”
“这不想听你弹会琴嘛？”程风讨巧道。
晓敏可不会在相信他了，便停了下来，“我不觉得你你是来听我弹琴的，有事说事，别磨磨唧唧的，听着就让人烦。”
看到如此坦然的晓敏，程风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声音也高了一个调，一改刚才那种唯唯诺诺的姿态。
“就这么说吧，我练累了，想找人聊天解闷，钟夏江含他们都没时间，所以就过来找你嘛，这不怕你不同意，所以整了刚才那一出。”
听了他刚才的一番解释，晓敏笑着说道：“就这？就你刚才的样子拿着一瓶水整得跟谋杀一样，谁不会有戒备，也好，刚好我也弹累了，就姑且陪你解会闷，全当放松了。”
程风一看答应了便笑着说道：“那我们出去聊，里面有点闷热，这会应该也出星星了，我们就出去看星星去。”
晓敏觉得程风这个提议不错，便答应了，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晓敏看了会正在敲架子鼓的两人，就朝外走去。
晓敏和程风爬在栏杆上，向天空看去。
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别说星星了就连一个带闪光的东西都没有。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本来还想带你看星星的，结果只能看见一大团黑漆漆的云，”程风苦笑的说道。
“吹风也不错，星星以后还能接着看，也不一定非得今天才看，”晓敏盯着漆黑的天空说道。
“不，说带你看星星那肯定会要让你看见，”程风坚定的说道。
“也不着急今天，难道你还能让云走开啊，”晓敏好笑的说道。
“喂！云先生，请您挪个地方，我的朋友想看您身后的星星，”程风双手圈成喇叭状朝着天空喊去。
晓敏看着程风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拍了拍身边程风，“你喊它它就会走呀！幼稚死了。”
“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程风又接着朝天空喊了几句。
“我不试，幼稚死了。”
“你喊一喊，说不定成了，”程风手肘碰着晓敏不断的怂恿她一起喊。
兴许是被程风的努力给打动了，晓敏学着程风的样子也对着天空喊道：“云先生，请您挪个地方，我想看星星。”接连着喊了几句。
程风和晓敏都喊累了，便停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笑。
“没想到我会和你干这种幼稚的事情，”晓敏长舒一口气道。
“虽然幼稚了点，但是快乐呀！幼稚且快乐，”程风笑着说道。
“对，幼稚且快乐，”晓敏从来没如此近的看程风的眼睛，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发现他的眼睛好好看，一时晓敏竟然看得出神了。
“诶！星星出现了，快看快看，”程风兴奋的拍了拍身边的晓敏。
云先生兴许是听到了下面两个人类真诚的呐喊，便把自己珍藏的星星和月亮给拿了出来，分享给下面的两个人类朋友。
晓敏抬头看向了天空，看着露出的星星，晓敏笑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跃然脸上。
当程风再次看向晓敏时，被她的这个笑深深的吸引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笑得如此好看，如此真诚的笑，就像让刚刚随着星星一起出现的月亮一样，是那样的纯粹，那样的洁白，那样的高贵。
“真好看，”程风一时看得着迷。
“你说什么？”晓敏问道。
“没，没，没什么，”我说：“星星真好看。”
晓敏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这幼稚的办法还真的能看到星星，”晓敏一脸不可思议的说着。
“心诚则灵，我说过会让你看到星星的，”程风平静的说道。
晓敏没有作声，就这样刚刚热闹的场景接着陷入了平静。
“其实，我挺喜欢看星星的，有时候总会一个人在天台上看，一看就是很久。”
“看星星还不简单，这里多的是，想怎么看都可以。”程风随口说道。
夜，无声，无风，楼顶的灯光成了这校园里唯一的光。月亮出现一会后又接着被云给收了回去，或许是太过于珍贵了。
江含走了出来对着爬在栏杆上的两人说道：“晓敏、程风该回去了，不早了，要不然李叔又该担心了。”
钟夏是最后一个离开，随着小房间的灯关掉，整座校园回归了死一般的寂静，或许这本就是放假后校园该有的样子。
这时，天台又吹起了微微的风，带动着树枝，上面的叶子发出有节律的声音，奏着一曲来自大自然的音乐，仿佛是回馈给他们的歌曲。云先生再次把它藏起来的月亮给拿了出来，这次比先前还要亮上许多，感觉拿回去重新洗了一遍一样。
月光很亮，足以照亮几人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