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剑在天地
李知寒闻言摇头：“不，我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
说着，李知寒又是一笑：“若是您愿意教我这是怎么做到的，那当然最好。”
老者喝下一口酒，又坐在了剑上。
李知寒等待着，而老者却是反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教你该怎么用剑，该怎么修炼，做你的护道人。”
李知寒有些迟疑，然后以心声向七爷问道：“此人怎么样？七爷。”
“这家伙看上去虽然不像回事，但就凭刚刚出手来看，剑道造诣甩你一个纪天城没问题。”七爷淡然说道。
李知寒先是满脸黑线，然后想了想，点头道：“只要您能教到小子真本事，我愿意跟你学剑。”
“有趣的少年人。拜我为师之后，要跟我去仙疾域，去是不去？”这斗笠老头又是喝下一口酒，淡然问道。
李知寒想了想，点头道：“只要能让我变强，去哪都行！”
斗笠老头闻言一笑：“那还等什么，行拜师礼啊！”
李知寒愣了愣，旋即在空中对着斗笠老头儿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
虽然没有声响，但每一个都是李知寒的真心。
“徒儿李知寒，拜见师尊。”
“等等，师傅你叫什么？”
斗笠老头儿闻言一笑，仰天喝下一口酒：“很多年了，很多年没有收过徒弟了。至于名讳？老夫名叫陈止悬，曾经，曾经是一名剑客。不过现在，只是一个喜喝酒的老疯子。”
曾经是一名剑客？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李知寒却是没有多问，而是说道：“无论怎样，今日之后，你都是我师尊，一辈子的师尊！”
斗笠老者又喝下一口酒，旋即将手中提着的那柄剑递给了李知寒：“这柄剑是我年轻时所用，名为神朝。曾经输了场架，使得这剑稍微有些磨损。不过无碍，希望它能再你的手上，展露出新的锋芒吧。”
李知寒郑重接过这柄名为神朝的剑，又是磕了一个头，重重说道：“多谢师尊。”
旋即，李知寒就在陈止悬的示意下站了起来。
然后，这爱喝酒的糟老头子取下斗笠，任由这风将头发吹得凌乱，便心念一动，让剑随风，向那仙疾域的方向而去！
李知寒微微愣神，旋即提剑跟上！
“师父，你还没告诉我，那种手段是如何做到的！”李知寒在老头儿的身后遥遥说道。
而传来的只有老人带着醉意的声音：
“很简单，我的剑，在天地，所以世间万物都是我的剑。所以，风也不例外，懂了吗？”
剑在天地？
所以他当时那一剑，是被老人以场中的风所破的？而非那时空手段？
李知寒又一次被这老人的话所震撼了，也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却总是会比这老人慢上一点。
李知寒不得其解，但也并未多问。
或许就像这老人所说，身旁经过的风，也是他的剑吧。
这刚刚成了一对儿师徒的二人，一前一后，不断穿梭在山水之间，城镇之间。
前面的白发老头子虽看上去老朽无力，但却是淡然的坐在剑上，不时喝着酒，甚至偶尔间，也会猛地消失，再次出现，手上就多了个鸡腿。
反观后方的青衫少年，则是在尽力的御剑，几乎是每一天都在突破自己御剑速度的极限，但总是追不上前面那个坐着剑的老头！
在不知不觉间，李知寒也未曾发现，自己本来算不上很快的御剑速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时间很快就是一月过去，
仙疾域。
穿越几座城镇，一直未曾停步的老人忽然停在了一座山脉前。
这座山，灵气浓郁，远远望去都能见到几座大殿。
倒是有着一番气派的仙山景象！
不过进入仙疾域以来，最令李知寒惊喜的，也是此地的灵气之浓郁了！
哪怕只是灵气最为稀薄的边界之地，都比之荒域不知道精纯了多少倍！
在这些日子下来，李知寒虽只有御剑的速度有了极大提升，但李知寒自信，以他的天赋，如今来到这等地方，必然是可以很快破境。
但李知寒并不急切，剑修的战力往往不与境界挂钩！
就如老人陈止悬，虽看上去只是个喜好喝酒且颇有些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子，甚至其气息看上去也是平平无奇。
但李知寒敢说，就此人能甩他一个纪天城的剑道造诣，战力必然不会低于任何一位世间顶尖强者！
当然，对于陈止悬的战力，李知寒只是有着猜测而已。
但相比下来，他更需要的水到渠成的破境！
这个时候，李知寒将目光放在了老人身上。
而这陈姓老人只是面对着这大气的仙山，喝了一口酒，眼中流露出一些愁绪，仿佛回到故乡一般，却又没了故人的萧然场景。
喝下一口烈酒过后，老人摆了摆手，示意李知寒过来。
李知寒与老人站在一起过后，便在陈止悬的吩咐下，与他一同入了仙山，无声亦无息。
有些时刻，李知寒都会觉得自己这便宜师傅是要进去干些什么坏事。
直到他们来到一座大殿前，一位身着朴素衣裳的年轻女人正在扫着地。
在看到这女人的那一刻，李知寒当即就凝重了起来。
这女人虽看上去极为平凡，但她身上那股来自剑修才有的气场实在难以遮掩！
见突如其来的动静出现之后，朴素女人先是下意识地抬头露出警觉的表情，可是当她真正看清来者的模样之后，却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手中的扫帚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眼眶一瞬间就红润了起来。
而老人只是用他那明显颤抖过的沙哑嗓音说道：“阿清，为师为师回来了，这么些年，辛苦了。”
被称呼为阿清的女子，在听到老人这一声呼唤过后，眼泪一下子就再也无法忍住，哗哗流了下来。
随后，她就不顾一切地跑了过来，抱住了已是苍髯老人的陈止悬。
陈止悬轻抚了一下阿清的头发，缓缓说道：“好了，好了，都是老大不小了，还这么矫情作甚？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吗？”
前一句还在略带责备的老人，下一句就止不住的开始了感怀。
阿清离开了老人的怀里，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哽咽道：“在你走后，师门就几乎一蹶不振了。大师兄曾代师授业坚持了一段时间，但依旧难挽颓势。后来，大师兄遇见修炼上的瓶颈，便遣散求学弟子，离开去寻求突破的方法了。而另一位师兄，如今也走了。我便一直守在这里。师父，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了，都说你死了，连两位师兄都逐渐丧失希望了。可阿清，阿清就是觉着师父这般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死”
“痴儿。”老人摇了摇头，想要摆出一副严肃的架子。
可偏偏在此时，尤为想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