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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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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苑点点头:“庄老说的有理,既是庄里一向如此,外人也管不着。”

    红柳婆婆得意的爬起来:“小二小三,你们动手,把她吊死。”

    宛苑又开口道:“不过,既然要用人命来悍守清名,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奸夫呢?”

    宛苑眨了眨眼:“叫她把和她一起败坏庄子清名的奸夫招出来,一起吊死,挂在这树上一百天,正好震慑一番,免得其他人不知道厉害。”

    红柳捂着脖子:“我就没偷人,上哪找奸夫……不是,我有!我的奸夫就是我小叔子。他大腿根上,有一个红痣,你们不信,自己脱了他裤子看看。”

    红柳婆婆急了:“你胡说八道,没有这回事。”

    红柳拍手大笑:“快,把我小叔子抓来,和我一起吊死。”

    红柳婆婆当然不肯,破口大骂,骂她黑心肝,坏了心肠。

    红柳白她一眼:“十几年前我男人死了,小叔子才三岁,你断了一只手,养活不了儿子,就抱着我哭,说舍不得我,以后把我当闺女。我心想回娘家也一样,不知道要被爹娘嫁到什么人家,我就留在你家,刺绣养蚕,种地耕田,日夜劳作,养活你这个老婆子,像养儿子一样养大小叔子。现在倒好,小叔子要娶媳妇了,你容不得我,又想要我的嫁妆,就想把我害死?我呸!”

    “我告诉你们,我的奸夫就是我小叔子,你们不信,脱了他裤子看看啊。”

    庄老犹豫不决,要带人去拿人,被红柳婆婆挡住。

    红柳索性把亵裤挑起来:“不止他,我偷的人多了,小二小三都跟我困过觉,他们一个睡觉磨牙,一个睡觉打呼。”

    “其他人也都不是好东西,你们要都不承认,也没关系,这不是有铁证如山的证物?你们都来试试这条亵裤,谁能穿上去,谁就来跟老娘一起吊死。快点!都吊起来,吊啊!”

    宛苑乐滋滋的瞧热闹,等红柳闹的差不多了,才“好心”建议:

    “庄老,我来说句公道话:既然查不出奸夫是谁,不如报官,叫官府来查一查,这位姐姐的奸夫是谁,也别冤枉了好人。”

    庄老这才明白,宛苑就是护着红柳,哪是来主持公道的啊?

    而且,他们处置村里的女子,不是第一次了,要让官府知道他们滥用私刑,那可是要重罚的!

    宛苑道:“陛下早有明旨,父母婆家,都不得阻拦寡妇再嫁,既然红柳能再嫁,何必要偷偷摸摸?”

    庄老无言以对,只好用名声说事:“可无风不起浪,要不是她不检点,也不会传出这些流言。她这么走了,我们庄子的名声可就彻底坏了。”

    宛苑听他拿名声做筏子,实在觉得可笑。

    她外祖三朝为官,两朝太傅,教过的太子就有三个,拜师的皇子没准比这庄里的人家还多。这样的名声,也未曾多放在心上,听说外面传扬自己以势欺婚,也只是一笑了之。

    庄户人家,就敢口口声声名声,把人命视作草芥?

    不过是为满足自己的掌控欲罢了。

    宛苑也不和他们多做纠缠,直言不合律法,要报官处置。庄老一不敢得罪荣家,二不敢与官斗,连忙松口放人,把红柳的嫁妆让她拿走,叫她赶紧离开庄上,以后都不许再回来。

    红柳求之不得,趁着宛苑在场,又多要了五两银子,让庄老和婆婆按了手印,断绝关系,打算去城里立个女户。

    回去的路上,孟濯缨问:“你怎么知道红柳没有偷人?”

    宛苑道:“一看就知,她是吃惯了苦的。她婆婆虽也是村妇,只有一只手,却头发乌黑,面色白净,养的白白胖胖。相反,红柳虽然年轻,可头发又枯又黄,手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辛苦劳作的人。”

    “她这样辛劳,养活一家人,是个心性坚韧的女子,怎会做这样的事?”

    孟濯缨毫不犹豫的开启彩虹屁模式:“宛姑娘不止心善,还心细如发,秀外慧中,不愧是巾帼典范。”

    他话音刚落,就见这姑娘眉峰微挑,似笑非笑,寻思自己这说话的技巧果然高明,把姑娘都夸开心了。

    宛苑:就,尴尬,挺尴尬的!

    乱夸什么啊?

    她搬个小石头,他说,哇,宛姑娘力气好大,巾帼不让须眉。

    她摸到一把野果,他又来了,哇,宛姑娘明察秋毫,找到的野果是最甜的。

    湘弦跟在后面叹了口气:“琴师先生,大可不必啊!”

    宛苑突然站住,手搭凉棚,看向远处的银杏树:“那里是不是有个小院子?”

    不等孟濯缨开口夸,饭盆抢答:“哇,这么远的小房子都能看见,仙女姐姐眼神真好!”

    宛苑:……

    夸的很好,快闭嘴吧。

    银杏树金黄,在松子之中格外显眼,下面的小房子倒看不全,不过隐约能看见下面飞檐上的琉璃金鱼和下面的铃铛。

    宛苑原本只是被飞檐上的琉璃光芒吸引,随意问一问,冷不丁却想起席秋舫那日对她说过的一番话。

    他说,他和金灵均经常在山里最大的那棵银杏树下玩耍。

    她按下心思,先回庄子陪杨朝闻用膳,随后支开湘弦,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裳,原本想点两个机灵的护卫陪同,刚出门,就看见孟濯缨在天井里等着。

    孟濯缨一看她出来,连忙蹲下,假装捡地上的黄叶。蹲下以后,才觉得这样实在太蠢了。

    这副样子,谁看不出来,他是特意等在这里?

    回来的路上,他就看出她心事重重,本想抛诸脑后,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天井,不知不觉就守在了这里。

    孟濯缨:“走吧?”

    宛苑被自己的猜疑压的心头沉甸甸的,没心思和他掰扯:“我出去有事。”

    孟濯缨坚持跟上,柔声软语:“不好叫你独自夜行。”

    宛苑见他不走,不想惊动别人,径自去了马坊,翻身上马,示意他一起。

    孟濯缨没想到她还会骑马,而且是在夜里走山路,但看她娴熟的样子,必定是精通马术。

    他迟疑的一刻,宛苑一挑眉,以为他不会骑马,就把手伸了出来。

    孟濯缨鬼使神差的握住她的手,被她用力一拉,翻身上了马背。

    宛苑心情好了不少:“当心了,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又道,“你不会骑马,不如还是别跟着我了……”

    孟濯缨:“驾!”

    马儿得令,轻嘶一声,小跑开来。

    马是骏马,就算载了两个人,这么短的路程,还不够好马撒开腿跑的。

    宛苑系好马,打量这小院子,如她所料,主屋没有点灯,主家并不在。只有西侧的茅屋有些许光亮,应是看守的婆子。

    四下寂静,婆子早就睡了。宛苑听得里边没声音,看看只到自己肩头的矮墙,打算爬上去看看。

    孟濯缨把她拉住:“你干什么?”

    宛苑一挑眉:“看不出来?翻墙啊,进去看看。”

    孟濯缨:……

    倒也不必这么理直气壮吧?

    这姑娘还真是叫人意外。

    都说她是杨老太傅教导出来的,还以为是个端方淑雅的贵女。谁料见了真人,刨土抓虫子,翻墙爬人家的院子,什么坏事都能干。

    孟濯缨问:“你爬人家的墙做什么?”

    宛苑抬眼看看飞檐上的琉璃鱼:“这样一处小院子,不过两进,还偏偏讲究的立了飞檐。这也就罢了,琉璃在这样朦胧的月光下,都能光彩熠熠,可是上好的,价值不菲。”

    她挽起袖子,找地方搭脚:“实话告诉你,我今天远远看见这房子,就心里不痛快。”

    孟濯缨无语,刚想自己上墙,就听宛苑轻声道:“你向来身子不好,就别爬墙了,帮我在外面放风。”

    恰好冷风吹来,孟濯缨应景的轻咳了两声,脸色微白,显得更“娇弱”了。

    宛苑已经爬上墙头,随手把披风解下丢给他:“裹着。”

    孟濯缨:……

    他怎么就成了被姑娘家照顾的那个了?

    他守在墙边,宛苑脚步声很轻,小兔子一样,轻手轻脚溜到了主屋,没惊动任何人。

    她不知在找什么,并未贸然进去,转了一圈,原本都要出来了,突然望着院中的秋千,脸色微变,随后进了主屋。

    孟濯缨也不知她心思,守在外面,觉得时间过长,一翻身进了院子,将院门给打开了。

    他进了主屋,借着朦胧的月光,看见宛苑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本册子。

    孟濯缨四下环顾,里面不过一榻一桌一书案而已,长长的一间房,四处悬挂的都是书画,足足有百余副,占满了整间屋子。

    他轻轻蹲下来,柔声道:“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拿回家去看吧,伤眼睛。”

    宛苑含混的“嗯”了一声,偏过脸,已经是哭了。

    孟濯缨哪敢再去看她?这姑娘眼泪像山里的泉眼一样,说流就流,但不许别人看见。

    宛苑胡乱伸手一扯,把孟濯缨的披风给扯了下来,往头上一裹,带着哭腔:“我们走吧,没什么意思,不看了。”

    她刚一起身,差点撞到画上,孟濯缨轻轻带着她衣袖,领着她出去。

    临出门前,孟濯缨见众多美人图中,有一副才子佳人赏秋图。

    这画画的含蓄,二人在花丛之中的秋千上,并拢而坐,携手相望,情意浓浓,别有情趣。

    画是正经画,可这画画的人当时脑子里肯定没想什么正经东西。

    他一看落款,不出所料,正是狗屁秋天的破船,题词所记,是四月前的某一日。孟濯缨觉得有用,默念一遍,把整幅画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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