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稻草人
看着十几米高的稻草人，那巨大的身形，很像漫威电影里面的树人格鲁特。
在雾气的掩盖下，我手忙脚乱地散去巨型稻草人的法力，重新掐诀再次一指，一个半人高的小稻草人活灵活现地走到了我面前。
虽然它只是稻草人，没有眼耳嘴鼻，但是那动作人模人样的，简直就是迷你版的格鲁特，有点可爱又有点诡异。
看着它站在我面前等候我下达命令。
我不由地好奇地抚摸起了这个诞生在自己手里神话产物。
稻草还是稻草，依然保存着稻草的特性，但是不一样的是组合起来后的韧性和抗性在法力加持下强化了不知几何。
我心中默默念动金系的基础术法，一阵锐金之气吹过，眼前两宽两三米长的半人高水稻随之倒下。
稻草人接收到我意念下达的指令，立刻行动了起来，没等水稻的稻穗彻底倒伏触地，稻草人已经将其全部抱在怀里，那速度快如闪电。
“哇塞，这速度，快到让人眼花缭乱，这尼玛叫稻草人？”
“这怕英雄联盟里闪电侠和格鲁特合体产物吧？”
“闪电版稻草人”
“到底是闪电侠出了轨还是格鲁特劈了腿？”
“这是科技的进步还是智能的进化？”
“太不科学了······”
“但是我喜欢，呦呵······这很符合我修道的气质。”
“修道嘛，修的就是不讲道理的道！”
就在我心中暗爽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老爸的声音。
“阿生！”
“我跟你林姨先把这脱好的十几包稻谷运回去晒，一会再过来。”
“你先过来遮阳伞这边喝点水，别累着。”
“你身体才刚恢复，要爱惜身子，不然你妈又该担心咧。”
这说的虽然是关心的话，但是此时我是做贼心虚啊，连忙命令稻草人躲在水稻中躺下，避免被发现。
“知道了，我这边没问题，快割完了。”
“天不热，一会再喝水。”
我故意夸大进度，反正他应该不会走过来看，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老爸是个地道的农家汉子，对农事那是了如指掌，他笑道：“这孩子，怕是被雾气眯了眼睛，瞎说，这才中午，要收割完起码要到下午嘞！”
林仪笑道：“年轻人嘛，体力好，说不得割水稻比我们老胳膊老腿的快呢。”
“指不定一会回来，他真的割完了呀。”
老爸也是乐呵呵笑着，孩子健康了，他也有心情打趣多说两句。
“嗯，好事，都是好事嘞！”
“最好那样，省老天爷半天功夫嘞”
两个人来回几趟，把十几袋装七成谷子的尿素袋子都扛到外面的斗车里，一推一拉，往村子里走去。
袋子装七成满，好装，也好扛，不会过重，这也是农民的智慧。
过满则溢，过犹不及，经验就是智慧，也是财富。
见他们走远了，我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兴奋开始爬上我的心头，稻草人给我支棱起来。
我犹如战场的军神般，挥斥方遒，大手一挥，一缕锐金之气掠过眼前的大片水稻，水稻应声而倒。
稻草人化身成闪电侠扶大厦之将倾······额，扶水稻之将倾，将水稻一扎一扎地分开堆放在脱谷机旁边。
稻草人的身体极轻，在水田上行动如飞，丝毫不会陷入泥坑里，那工作效率远胜常人数十倍。
“哈哈哈，弹指间，强稻灰飞烟灭，灰飞烟灭啊！”
就在我指点稻田，不断弹动中指，得意忘形的时候。
本来应该在我弹指间应声而倒的稻田，这个时候不灵了，眼看着还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进度了。
“我的金手指歇菜了？”
这个时候脑海里传来了李通天讥讽的声音。
“才老农功一层，连纪元锄都没法召唤，你就开始如此挥霍道蕴能量，真是浪费。”
“杀鸡焉用牛刀，能力所能及的时候，最好身体力行。”
“否则，书到用时方恨晚，敌不侵我力长持。”
“一时的快，不利于长久的快。”
“路是有序的，道需要理顺了走。”
我有点理亏低声蔫蔫地问道：“仙女姐姐，那个······道蕴能量还会恢复的······吧？”
李通天无奈道：“你当道蕴是什么？”
“道是就是路，自己走出来的道，永远都在。”
“只是道蕴还不是道，只是道的碎片，道尚且不稳，路尚且不平，更需要厚积薄发。”
“我只是希望你懂这个道理。”
“使用道蕴的力量来做搬运切割的琐事，无异于神兵利器打蚊子，有辱于道，有违于道。”
这听得我是懂非的地非常难受。
“不用道蕴的力量，那我用啥，既然是自己修来的力量为啥不能用？”
“不能用的道，要来何用？”
李通天捂脸道：“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货当主人！”
“你的灵魂被伟力认可已经是入了天人化神境，可以用灵魂引动天地灵气······”
“虽然此界的灵气阴阳失衡，不能为常人所用，但是你身怀伟力，运行的老农功道蕴生生不息，可以让天地灵气阴阳平衡为己所用。”
“你虽然修道，不修仙，但是不代表不可以用仙家之法驱道家之术。”
“你每使一分灵气阴阳平衡就使此地天道得益，会得此道气运，成为此界气运之子也不是难事。”
“但是千万不能吸收入体，平衡了此界的灵气的阴阳，又纳入体内，等于盗取，只会有损修道，此方天道意志也会降下天罚，逆天而行和修道是相悖的路。”
“修仙的时代，杀戮的纪元，逆天而行的路只能是灭世一途。”
“毁灭永远比建设来的容易，修仙确实见效快，但是走的是欲己是霸道，无益欲道。”
“为学日增，为道日损，大道极简，小道杂繁，减之限大，增之限小。”
我：“······”
“我只想快一丢丢收割水稻，我好难啊！”
“突然就被上了这么高端伟大的一课!”
“神仙姐姐，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农民！”
“目前还不适合那么高端伟大的话题。”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原谅我刚刚领悟老农功第一层，很多基础功法都还没来得及实践，没有正确的认知不能合理地运用，我会慢慢提升的。”
听了我的狡辩······额，听了我的肺腑之言，她想了想似乎也确实是实情，李通天也并非不可理喻，她点点头表示认可，但脸上却是依旧阴沉。
我连忙心中无缝连接上马屁：“感谢神仙姐姐的指点，让我茅塞顿开，以后尽量少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也希望神仙姐姐多多指教。”
“我少走弯路，你们不也间接受益吗对吧！”
“我们是一体的嘛！”
“以后只要我大富大贵，保证神仙姐姐你天天有新衣服，穿丝的戴绒的！”
“绝对一天一个样，包臀裙、抹胸裙、a字裙、吊带裙、蛋糕裙、洛丽塔、jk、旗袍、马面裙、百褶裙、衬衫连衣裙、礼服、旗袍；高跟鞋、坡跟鞋、皮靴、水晶鞋、松糕鞋、网布运动鞋；丝袜、渔网袜、船袜、短袜、长筒袜；包包、斜挎包、手提包、小背包、珠链包、迷你包、小香包；围脖······项链······手表······”我一边说一边将见过的奢侈品从意识海里呈现一遍。
看得李通天心花荡漾，那双美眸都开始冒着金光了！
“这个世界的服饰款式竟然如此丰富多彩了吗？”她开始喃喃自语。
“哦······啊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我看好你哦，啊哈哈哈哈。”
“听姐的，跟姐混，保证你大富大贵！”
我看到终于摆平了李通天，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实习工作两年，被画大饼那么久总算没白吃。”
“学以致用！”
“画大饼也不容易啊，心疼领导一秒钟。”
“我爱大饼，呸，无耻奸商！”
回过神来，看着没了动力来源蔫了的闪电稻草人彻底躺平了。
现在道蕴的力量还在恢复中，只能继续拿起镰刀身体力行地收割起了水稻。
“我是小农民，勤劳又可爱，爱惜粮食，爱自然！”
······
哼着自嘲的小调，继续劳作田间，看着剩下不多的水稻，不由干劲十足。
左手握住了水稻的底部，右手握住镰刀斜拉，避免割刀脚，身体半蹲，左右脚交替接力先前推进，直到手上握不下更多的水稻后回身将一扎扎水稻叠放好，方便后面脱谷取用。
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泥坑，伴随着雾气慢慢散去，劳动的持续发力，每一份耕耘和每一份收获都是伴随着滴滴的汗水。
老农功无意识地在劳作下运行了起来。
有意识地自主运转老农功没有无意识本能地运行来得快，道本就来源于自然，道法自然，自然无为，自然而然才是道的最高境界。
老农功第一层开始稳固，氤氲道蕴鼓荡，老农功无意识地投入辅助劳作。
我的身体虽然没有像武者修炼般被体内先天灵气炼体，有脱胎换骨的效果。
但是肉体凡胎的我却是开始发着丝丝无瑕的白光，本应该越晒越红越晒越黑的脸，此刻却是晶莹白皙中透着红。
身体的疲惫换来了心中的喜悦，是收获的喜悦，是身体被锻炼后踩在土地上沉稳踏实的喜悦。
纪元锄内！
“你将自己难道收集到的道蕴加倍用在这小子无用的颜值上，值得吗？”
老铁不解道。
“你个大老粗懂什么？”
“我堂堂通天大帝的主人，怎么能是个一般人，必须帅气到位。”
“你不觉得现在这小子还配不上我们的徒弟那先天道体吗？”
“现在的我们是很缺道蕴，但是不差这一点。”
“给他整好看点，本仙女看着心情也舒服！”
说到这，李通天不由瞟了一眼老铁，不由翻了个白眼。
“一看你就是不懂女人，活该单身几千万年。”
老铁扶额叹息！
“我不想懂你这种女人，我宁愿单身千万年也不想懂，恶心！”
“女人只会影响我挥锄的速度！”
如果我此刻知道我那自恋的颜值被这两货说成是一般人，估计得翻脸。
入夜，劳动一天的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沾床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梦中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哭泣，那苦涩如泣如诉，连绵不绝······
“哇塞，虽然是做梦，但是却非常清晰，怎么会有如此清晰的梦呢？”
“那哭声，丝丝入耳······哇······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可辨······难听到简直没有下限！”
深夜，我从梦中惊坐起，不由地轻声喃喃：“谁？”
“谁在哭？”
“谁家人在哭？”
“村里又要吃席了？”
当我细细分辨过后，整个人都清醒了。
我彻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