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果山十三太保（四）
下界之后我又恢复了从前作妖的样子，只不过跟从前不同的是现在没人罩我了，打家劫舍什么的都是我一个人单干，而且我还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其染上了一个恶习，我竟然开始喜欢吃人，还是不能控制地那种，变着花样地吃。
尤其是在七剑穿心之后，如果不吃上一两个恐怕都会疯掉，甚至有的时候为了享受吃人的快感，有几次我竟主动地去等待飞剑穿心，没多久方圆百里的人都被我吃成枯骨。
吃人吃得这么凶天庭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只不过奉旨下界的拿我的都是帝后的人，基本上跟我说的第一句话都是你到底交不交代。
我虽然被剥夺了智慧，可我不傻啊，我说了之后就不光是你帝后的人下界了，玉帝会在我说出口的第一时间派人整死我，到时候就不光是这些虾兵蟹将了，李天王，三太子，巨灵神他们来了我才是死无葬身之地呢。
帝后的骚扰让我连吃人都没有个好心情，不过好在我找了一个好的藏身地点，想吃人的时候上岸，吃完了就躲水里，惬意得很，而且最幸运的是我竟在水里找到了一根千年鱼脊，大概有九尺长，两头有倒刺，耍起来又帅又顺手，而且威力极大，丝毫不亚于当年孙猴子给我变得那两把西瓜刀。
就这样渐渐地我竟然在江湖上又有了名气，只不过不再是从前的花果山大聪明，而是流沙河水怪。
成了一方的霸主，对我献媚的小妖也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拍马屁的功夫那是十分了得，十句话里恐怕有九句都是假的，不过有一天从小妖嘴里传来一个消息，让我震惊不已，也正是这个时候沉默许久的玉帝突然来了。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我慵懒地躺在岸上回味着嘴里最后一丝人肉的味道，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渔夫撑着船向我划过来了。自从我下凡入河以来，流沙河哪里还有船夫渡河，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看那船夫划船的体态原来是玉帝变的。
“你应该都听说了吧，如来要给他的大弟子金蝉子镀金，从长安出发到西天取经，想找几个帮手，一路上充充场面。”玉帝便笨拙地把纤绳绑在已经糟烂的木桩上。
金蝉子从东土大唐出发取经的消息一经爆出来三界震荡，各路妖魔都想着拜他为师，护送他去西天取经，能混个金身不说，还能找个强大的靠山。作妖虽然逍遥自在，可是谁愿意一辈子作妖，当年花果山怎么样，风头可以说在妖界是数一数二，现在怎么样，十三太保压的压，杀的杀，没一个好下场。
只不过金蝉子的徒弟可不是谁都能当的，那可是体制内的金饭碗，不用说肯定早早就被内定好了。
“怎么样，你想去吗？”玉帝问我。
“我？我能行吗？”我摸着脖子上挂的人头骨，去西天取经封佛谁不想去，可一想到做和尚得吃斋念经就打怵。
“什么行不行的，路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把你们的行踪报告给我就行，路上遇见什么事也用不着你，自有人给你们出头，你负责挑行李就行。”
“有人替我们出头，谁啊？”
“孙猴子。”玉帝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一双眯着眼睛半闭。
玉帝这个表情我不止一次看见过，作为他曾经的贴身侍从，我深知玉帝的脾气秉性，每次出现这个表情肯定是憋了一肚子坏水。
提起猴子，说真的，我真不知道再见面该怎么面对他，当年大闹天宫，花果山十三太保没几个好结果，牛老大还赔上了自己的老婆，唯独我的下场是最好的一个，这让我心里多多少少总有那么一丝歉意。
当年我被贬下界之后也曾偷偷跑去五指山看他，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如来从天而降的神掌拍坏了脑子还是怎么地，我总觉得猴子相比于从前，眼睛里似乎少了那么一丝灵气，蓬头垢面的像个傻子。
“说起孙猴子，你们两个可是老相识了，还别说花果山十三太保还真有些本事。”玉帝绑好纤绳搓了搓手，“也不知道被压了五百年功夫荒废了没有，早在五百年前我就知道如来看上了他，我只是没想到他如来竟真敢跟我来这一手。”
玉帝的话让我有点摸不到边际，不过随声附和可是我的看家本事，“孙猴子确实是个人才。”
“是啊，是个人才，人才难得嘛！”
“是是是，陛下，除了孙猴子之外还有谁？”
“还有天蓬，他走的是观音的路子。”玉帝啐了一口，“这个猪头下界之前竟然偷偷地取了一杯天河水，献给了观音用作玉净瓶里的甘露。”
“这个卑鄙小人，就会溜须拍马！”
玉帝笑笑，“还有就是西海的小白龙，要给金蝉子当坐骑。”
“敖烈？”
说真的这个消息可太让人惊讶了，当年西海龙王把他的三儿子告上天庭的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月老还为此开了一个周刊，十大白金作家联名刊载西海的文章。
“陛下，不是说敖烈勾引了他老子的小妾吗？”
“嗯，一开始熬闰是怀疑他儿子给自己带绿帽子，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小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男的就一口一个哥哥，也不能全怪敖烈，于是就把这小妾踹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上天求我，希望我能帮他弥补一下，毕竟是四海龙王嘛，这个面子我还是得给的。”
“剩下就是你了。”玉帝看了一眼我脖子上的挂的人头骨，“你不用担心做了和尚想吃人肉的事，这都是帝后搞的鬼，你在下界吃人，她就能找个由头威胁你，念在你对我忠心耿耿，我就恢复了你的灵智，免得你到处吃人。”
“还有你在河里捡的那根鱼骨就归你了，这可是熬闰求我办事送的礼，我刻意留给你的，取经的遇见事也稍微出点力，别漏了马脚。”
我点点头，有件事忽然想起来，“陛下，查出到底是谁告的密了吗？”
“查出来了，是李靖。”
“真想不到竟然会是他！”
“他一直想给下界的两个干女儿在天上谋个职位好方便他来往，我一直不准，想不到竟然走了帝后的路子，哼，我先假装不知道，到时候有他好看的。”
玉帝说完重重地看了我一眼就飞走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么做是想让我监视金蝉子的一举一动，而且将来取经封佛，我便是玉帝安插子如来身边名正言顺的棋子。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早在五百年前他们两个人就开始较劲了，而如果要这么说的话我们当年大闹天宫恐怕也不只是被天庭经济制裁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