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八年前，隐藏在横滨租界的实验室在政府资助下，利用从法国废弃实验室中盗取的资料成功复刻了人造重力异能体的实验，实验名称为荒霸吐。在实验即将成功的前一刻，使用“金色光芒”异能的不明人员意外与与荒霸吐实验体发生冲突，在战斗中尚且不稳定的实验体暴走，最终导致了几乎毁掉大半个租界的爆炸。
这就是镭钵街特殊地形的由来。
和爆炸相关的人也很好推理出来，重力异能实验体中原中也，金色光芒的彩画集持有者阿蒂尔·兰波，也就是兰堂准干部，以及促成兰波和荒霸吐打起来的不明第三者。
兰堂也是在实验室爆炸中失忆的。
gss的地下情报室中，屋外倒着生死不明的敌人，内里只有真人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此。
警报响起会有什么后果，是惩罚？还是算作任务失败？没经历过的真人也说不清楚。
他将报告高举，与视线平齐，再从纸张背后探出头来，可怜地歪着脑袋：“我只不过是从一份灾后报告里推测出当年爆炸的前因后果，怎么就违背历史触发警报了嘛，应该是还原历史才对啊，按道理我将这份报告交给兰堂说不定他直接就能恢复记忆了呢。”
“调查八年前的真相怎么能叫偏离既定历史呢，系统呀，”真人第一次认真地叫出系统的全称，“你不觉得你给出的任务和警告是南辕北辙的吗？”
系统沉默了一会，回答：“调用当前数据输入决策树算法得出的结论与核心数据库中的历史数据相悖，决策模块因此认为你的行动有可能使历史产生巨大变化。”
“你说的太专业我听不懂啦，报告是拿来帮助兰波恢复记忆的，应该是任务道具才对。”真人头摇得像拨浪鼓，“倒是你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模块是不是该更新一下啦，你想想，救小羊的任务你给出的受伤人数是九个，可实际上只有白濑和六太两个人受伤。”
“要我杀死镭钵街红发孩子的任务，最后我把人抓到养猪厂里养猪，任务也认为我做得对，算我完成了。”
真人早就想说了，系统这个小妖精和任务模块像两个本不兼容但非要整合在一起的手机应用，处处是bug，哪哪都是漏洞。
“系统君，你看看你自己都没有摸清任务具体可实现的方式就来指责我，我可是你最信赖的搭档诶，我哪有坑过你嘛！我们可是一直在努力维护这段历史哦，我是不会偏离历史的！”
他耐心地诱导系统：“你再好好想想。”
系统：“……”怎么办，他说的好有道理。
所谓的逻辑□□就是把对方拖入自己的节奏再用自己擅长的逻辑打败对方，被真人搅合一通之后系统已经懵了，反馈系统和决策模块自相矛盾，眼看着就要死机。
“你自己是不是都弄不清楚任务和警告怎么发布的？”
“……是的。”
“那你是真的菜哦，系酱，建议你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三言两句就把警报的事推到系统自己身上。
“你也是希望我完成突发和主线任务的吧，这份报告真的是绝佳的任务道具哦。”真人一副我都是在照顾你为你着想的隐忍表情：“那我先收着这两份报告，如果真的有违背历史的风险的话再及时收手，这样造成的危害还在可处理范围之内吧。”
“……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系统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不对的地方。
他只好看着真人将情报室当成自家后花园闲逛，将大大小小的档案柜翻了又翻，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地扫荡一遍。
gss的据点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很快上方的动静就渐渐平息，真人估摸敌人都被兰堂扫荡了个干净。
突然，灯一黑。
“观！月！”
情绪收放自如，真人身上的气势全都收敛起来，他慢慢地回过头，
——然后看见了一张惨白的放大的脸，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看向自己。
……不愧是你，太宰治。
能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吓人的想来只有太宰治了，真人冷淡地将手上的报告整理好，背着身用极其自然的手法将镭钵街灾后评估的报告塞进系统自带的道具栏里，手里只留下那份《天与咒缚与荒霸吐的适配度调研》。
都提了荒霸吐，都有实验相关的数据，两份报告其实都能推理出当年事情的真相，区别只是《天与咒缚》的提交时间在爆炸之前而灾后评估的提交时间在其后。
研究荒霸吐的实验室如今还静悄悄地在横滨继续运作，要不然也不会用灾后评估报告来向gss请求注资，但从《天与咒缚》里却很难得出这个讯息。
太宰治见没吓到真人，失望地将打光用的手电筒收起来，再好奇地凑上来：“有什么有趣的情报吗？”
《天与咒缚》递上去，真人：“向兰堂交差的东西有了。”顺便还把装了满满一兜档案的包丢过去。
“依照约定，我会直接将这份报告交给兰堂，该怎么将兰堂变成自己人是森先生的事情，作为盟友，他好歹拿出一点实力，不要把事情全推给我。”
“嗯嗯知道啦，我会转告森先生的。”浑身缠满绷带的同伴一边翻阅一边询问：“我说观月，除了这份报告你应该不会藏了其他东西吧？”
“没有。”
“真的没有嘛？”拖长了尾音。
很难说太宰治是不是习惯性地怀疑观月，他没有任何手段能探测出真人身上系统出品的四次元口袋，明明观月身上都没有可以容纳的地方，他却还是非要刺上一句。
真人的反应很淡定，无视他，往外走去。
“等等我嘛。”
门外只有芥川龙之介一个人，他和gss搏斗了好一番后才被抓住，身上有不少伤，精神看上去倒还不错，见到真人还半鞠躬喊了一声：“观月医生！”
随手用无为转变治好他的外伤，真人问跟在他身后走出情报室的太宰治：“羊的人呢？”
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白濑。
“观月你好无情，都不等我。”观月的无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宰治的抱怨都没得到任何反馈，“小羊我没见到哦，鬼知道被gss卖到哪里去了，那种只懂得背叛不知晓感恩的无名小卒怎么会得到gss的重视嘛。”
他在幸灾乐祸：“白濑什么遭遇都有可能哦，说不定早就被gss抓出去当成炮灰了。”
搜寻一圈也见不到白濑和跟他一起从养猪场逃出的人，倒是gss的人被兰堂清的差不多了，真人现在已经知道这个长发的阴郁美男子的真名叫阿蒂尔·兰波。
短短一个下午，盘踞在横滨多年的组织就被兰堂一个人灭得干干净净，且悄无声息。
所以这件事里最倒霉的不仅是一夕之间颠覆的gss，还有港口mafia吧，谁知道组织里一直默默无名的准干部封印解除有这种实力啊！如果能早知道的话港口mafia也没必要仅仅盘踞在横滨啊！
《天与咒缚与荒霸吐的适配度调研》交到兰堂手上时，肉眼可见地见这位强大的异能力者变了脸色，纤细且颤抖的身躯惹人怜爱，好像此刻gss据点毁成一片废墟和他无关一样。剧烈袭来的疼痛感让兰堂捂住了自己的头，他不想在真人和太宰治面前失态，匆匆一句再见便踉踉跄跄地离开。
“哇哦。”太宰治今天吃了一天的瓜，“他记忆要恢复了？”
“嗯，恢复程度还不好说。”毕竟最重要的荒霸吐实验室还存在的消息在自己手上，最直接的证据的是，任务完成的提示还没有响起来，说明兰堂即使恢复记忆也尚不完整。
不完整就有不完整的好处，真人手里的另一份报告随时都能和兰堂再进行一次交易，可惜真人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太宰治的，他提起另一件事，“比起这个，我们该回港口mafia向首领报告吧，gss已灭，首领的命令已经完成，森先生该升任干部了。”
真人挑了挑眉：“是我帮他完成的任务，于情于理他都应该付我相应的报酬。”
太宰治不满：“还有我的功劳呢！”
你有什么功劳，你不就吃了一天瓜吗！我好歹还跟兰堂做交易了呢。
或许是真人嫌弃的目光太明显，太宰治手指点点：“我没有告诉兰堂你坑他就已经是帮大忙了哦。”
“再说了，”太宰治，“我也不需要什么奖励，我只是好奇你接下来做什么嘛，观月，你想从森先生那里得到什么呢？我都没在兰堂面前戳穿你，应该算个好搭档吧。”
好搭档个屁。
太宰治不喜欢真人直接告诉他答案，他更喜欢自己猜：“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白濑失踪，兰堂记忆恢复，他们两个人唯一的关联就是小矮子，”
“你——接下来的目标是中也吧？”
“是又如何？”
真人偏过头，染血的残阳奇异地和瞳孔同色。
下一步就该让首领退场了，中也能重伤首领一次就能杀了他第二次，况且真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荒霸吐是传说中的荒神，是传说中雄踞一方的怪物，真人也很想知道，荒霸吐是否和自己原世界里的尾兽一样强大，而中原中也和人柱力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