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这年头，杀猪都比杀人赚钱。
真人翻了翻手里的文件，一头能够出栏的家养猪的净利润在35万日元左右，养一千头猪就是三千五百万日元，一年出栏两次就能赚七千万日元，不说全日本吧，就算只能垄断关东地区的养猪产业，那钱还不是滚滚来。
这比这群蠢货加起来赚的还多了吧！再加上《母猪的产后护理》拥有的产量加倍时间减半的效果，这还有什么好等待的呢！
养猪等于暴利，养猪等于一夜暴富，全港口mafia都不要干灰色生意了，全给他去养猪多好，养殖业可比如泡沫般的房地产经济要赚钱得多。
就是启动资金还得从干部手里掏钱，港口mafia账面上的资金可不剩多少了。真人摸了摸他虚假的白胡子，浑浊的双眼盯着藤田干部：“藤田干部，你也是港口mafia的老人了，应该知道从我手里骗走钱的代价吧？”
说是问句，真人可没有给藤田说话的空隙，兰堂的异能力牢牢钳制住他的双手，没有给他丝毫逃脱的可能。真人从手杖里抽出细剑，以不符合年迈之人的速度和力气一剑刺向被压制住的藤田。
“啊——”
藤田被吓得闭上了眼，而后发觉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缓慢而又战战兢兢地睁开眼，才看清首领那一剑正巧落在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
“三柳会是谁的管辖之下？”
真人无聊地用剑在藤田的指尖附近戳了好几个洞，洞口从高处看就像此刻首领鲨鱼一样的笑容：“是你对吧，藤田干部。”
“是、是的，首领大人。”
“既吞了我的钱，你手底下的小帮会又捅出这么大的事情，你说该怎么办呢？”真人盯着他，“藤田，你也是mafia的老人了，应当明白，我才是首领。你给予我尊重，我才会尊重你，你不尊重我，那也只好请你去死了。”
真人把细剑插在距离藤田眼球不足两公分的位置，现在的他两手空空，刚好方便背着手绕场一周。
这一手震慑意味浓厚，至少在场的其他干部和准干部都无人发生。真人散步一样又回到首领的位置，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勾了勾手示意兰堂动手：“兰堂，杀了他。”
“等等！等等！首领大人，我会把钱还上的！我会去养猪的！放过我吧首领大人！”
藤田认输了。
这才是我的目的嘛，真人在心中点头，他要人命有什么用，都说了，横滨这年头人命才值几个钱。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一遍藤田干部能交上来的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真人语气温和：“既然如此……好吧好吧，我只是个和蔼的年迈老人，可当真见不得血腥啊。呵呵，兰堂，放开他。”
“之前你说什么来着？镭钵街有个混小子划了我的车。”他拍了拍桌子，“那刚好，养猪需要人手，就让镭钵街那群没教养的未成年全部都来给我养猪。”
“兰堂，这件事交给你负责。”
不是要抓红头发的孩子吗，光是红头发的能有几个，能养几头猪。左右镭钵街的群体都以孤儿、罪犯、流浪者为主，找不到正经营生还不如来给他打工，这样还能钱和任务一举多得。
真人心想着。
他的心情很轻松不代表会议现场的其他人同样惬意。
从会议开始时全场除了真人这边的动静就再无声息，焦灼在蔓延，任谁都无法对自己的同事被生死威胁而无动于衷吧。首领还是那个阴晴不定不择手段的态度，此刻真人一拍桌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他身上。
在视线汇聚之下思考一点都不舒服。
作为视线焦点的真人回神捻了捻胡须，似乎对众人的反应很莫名其妙：“看我做什么？还要我教你们做事吗，去看文件啊。”
年迈的首领把细剑拔起再丢到会议桌正中，和养猪手册落在一处。
他展露嗜血的笑容：“全部，给我，动起来。”
行动起来的mafia人员很迅速，会议草草结束后，被重点针对的藤田干部交上了一部分钱，其他干部也陆陆续续或明或暗地向首领讨好，每人交了一笔巨款。毕竟身处mafia高层谁还能是个干净的呢，首领现阶段只想要钱不想要命，那还不如破财消灾呢。
这才是真正的杀鸡儆猴。
港口mafia的账簿一下子又丰富了起来，又迅速分配资金贡献给养猪大业。而在藤田忙着建设新型养猪场，兰堂忙着从镭钵街抓人的时候，真人正忙着在金钱的海洋里荡漾。
“金钱~就是快乐~怎么也不嫌多~哦哦！”
“你要那么多钱来做什么？”系统不解地问。
首领办公室的监控自真人上位之后就再没修复过，因此真人也不用担心独自呆在办公室时像条软体动物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会被怀疑是崩人设。
他把下巴搁在桌面上，两只手在身后读作比划写作扑腾，活像只摇摆的鹅。真人眉头微拧以示不满：“这点钱怎么够，阿统啊，养猪的成本可是有这——么——高——的！”
“又缺钱又缺人的，”他叹了口气，“要是能把镭钵街的人全部换成经验丰富的畜牧养殖人员多好。”
说实话用老人身体做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如果系统有人类的审美观念的话指不定能失语片刻。
好在它没有，系统：“这就是你把抓来的人全部送去镭钵街的理由？真人，你的任务是像正确的历史一样下达杀死红发孩子的命令，而不是让他们给你打工。”
“啧啧，你这可不对。”坐直的真人摆了摆右手食指，“任务是【惩罚】而不是【杀死】，你的任务系统怎么运行的你自己都不清楚吗？你看所有红头发的孩子都没工资，白打工就是最严厉的惩罚。”
经过这些天藤田和兰堂的携手努力，大部分镭钵街的未成年人都被送进港口mafia名下的养猪场，过着美妙的社畜966生活，真人的任务面板上【惩罚镭钵街的红发孩子（0/13）】这一任务的进度也从0/13变成了12/13。
“你看任务面板都认同了我的做法，你作为发布任务的中枢不认可是什么道理，你这系统有问题啊。”真人耸耸肩，“而且小姐，你的措辞不准确哦，我怎么是抓来的人呢。我明明是热情友好地邀请镭钵街人来我的养猪场参观，并本着自愿的原则在横滨救助院的见证下与他们签订了资助合同，工薪适合，还为他们聘请老师义务教育。”
“合情、合法、且合理。我可是个热心肠的老人家。”
系统：“……”如果你不是每次抓来人都要亲自去盯着人家签合同的话。
在横滨哪个小孩子敢当着港口mafia首领的面去反抗啊！
趴着或者躺着才是对骨骼最健康的姿势，坐直了没一会的真人又瘫倒在椅背上，在脑海中对着系统指指点点：“你自己给出的任务名称是惩罚，惩罚的范围任务模板也认可，你该去升级升级你的内存了，免得反应这么迟钝。”
“……感谢你的提醒。”
“不用客气。”真人扬起一张微笑脸，“毕竟我作为一个普通人，不对情报字眼敏感一点的话会死得很惨的。”
……坐在首领位置上的你到底算哪门子的普通人啊！
和真人独自呆在一起吐槽的欲望真的会飙升，系统明明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ai都会被真人刺激得内存过载，它在保持沉默和吐槽之中纠结，还没来得及用核心算法给出得合适的反应，首领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敲门声阻断了系统的动作，紧接着在真人的示意下，门口的保镖探出半个下跪的身体：“首领大人，兰堂准干部求见。”
兰堂，那个空间系异能的长发男子。
系统记得他，兰堂被真人打发去追捕镭钵街的少年人，眼下任务名单还差一个就够了，这时间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