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手机上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图片。
一张罐罐睡着了的照片。
还有一个陌生地点。
江稚想都没想,就要往短信上的地点奔去。
她出了电梯就不断给这个号码回拨了电话,前几个还只是无人接听,到后面就直接变成了空号。
打不通了。
对方应该是很快就注销了这个手机号。
江稚过去的路上不是没有想过去警局,但是想到自己听说过的报警后撕票的例子,她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一路焦心。
等快到了地方,发现那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店铺,什么都没有。
她坐在店里,从下午等到了夜里十点钟,一直等到老板打烊。
一秒记住
https://m.
也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那个人仿佛只是故意发条短信来试探戏耍她,她还发着烧,晕晕乎乎守在店里,特别用力的捏着手机,紧张的等待着下一条信息。
店铺打烊之后,江稚站起来脑袋还有点晕,她好像一个丢了魂的人,漫无目的走在路上,过了很久才想起来要坐车。
到家门口,已经是深夜。
楼道门前一道修长清瘦的倒影,沈律言不知在这儿等了多久。
江稚的睫毛颤了两下,想到白天他说的那些话,早已心如死灰,不会再盼望他善心大发帮自己的忙。
“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去哪儿了?”
她只回答了他前半段话,“没看见。”
路灯遥遥,映着女人精致白皙的脸庞,眉眼微拢,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
沈律言有些后悔白天说的那些话,“我…”
江稚张嘴打断了他,“你让一下,我要上楼。”
到了嘴边的话,又被沈律言咽了回去,他临时改了口,“白天你不是说可以做亲子检测吗?明天去医院吧。”
江稚心不在焉的嗯了嗯,她脑子里其实还是那条短信。
既然对方已经开始联系她,就一定有所图谋。
可能是为了钱。
可能是为了别的什么。
她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多赚点钱,如果对方真的是冲着钱来的,她也不至于拿不出来。
她胡思乱想了很多,根本没有仔细听沈律言在说什么。
“你在听吗?”
“什么?”
“我说明天去医院。”
“听见了。”江稚想现在还不是和他怄气翻脸的时候,有求于人时姿态总是更低一些,她抬起眼,她望着他,“如果结果吻合,你会帮忙找人的吧?”
沈律言想说哪怕她骗了他,他也会帮忙。
“会。”
“那就好。”江稚的体温因为刚才回来的路上吹了风,又升了上来,她很不舒服,苍白的脸渐渐浮着不正常的红,她说:“那明天医院见吧。”
沈律言听着她沙哑的声音,抿直了唇线,“你是不是生病了?”
江稚否认,不想多说:“没有。”
她推开了他,却被他顺势抓住了手。
温度灼灼,显然比正常人要滚烫。
江稚很快就抽出了手,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让我回去好好休息,行吗?”
几近恳求的语气。
她太累了。
只是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沈律言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望着她眼底的疲倦,眼睛还有点肿,她白天流了那么多眼泪,眼睛会肿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出口伤人的话,他总能脱口而出。
哪怕知道不该说,还是忍不住要说。
自己痛,偏偏也要她跟着痛。
人的卑劣性,总是那么的奇怪。
沈律言不想放开她,“去我那儿吧。”
这句话说出口,果不其然,眼前的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沈律言更加用力捉着她的手不放,神色坦然,“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接着说:“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这种时候我没那么禽兽,只不过正好明天能一起去医院。”
其实沈律言只是觉得她在家会睡不着觉。
他没忘,她还有过抑郁症病史。
沈律言那时候查过不少资料,也问过不少医生,抑郁症很容易复发。
好吧。
说来说去,找来找去这么多的借口。
沈律言只是想她了。
孤枕难眠。
江稚缓缓抽出手,“我这里去医院很近,明天我会准时到的。”
她回绝的毫不犹豫,冷冷推开他之后,头也不回就进了电梯上了楼。
沈律言望着她的背影,掌心里好像还有独属于她的余温。
月色寂寥,拉长了男人的倒影,他的身影好似比这月色还要孤寂。
第二天,沈律言清早就开了车来楼下接她。
江稚又是一夜没怎么睡,上了车也什么都不想说。
精神不佳,状态看起来也越来越不好。
到了医院,沈律言顺口问了做检测的护士,“检测结果大概要多久才能出来?”
这个科室的护士见多识广。
来做亲子检测的,对结果都很着急。
她耐心解释:“最近单子比较多,要等三天才能出结果,快的话可能48小时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