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喜服
“小鸭子，可是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值得。”
少年心疼地抚上美丽少女毫无血色的脸。
“怎会不值得!如若……如若你真的觉得亏欠与我，那便，那便去娶我吧！用你一辈子保护我可好？
我才不是小鸭子，我可是小天鹅！
况且我有名字！
我名叫冰清，你可同我父母一样唤我，唤我清宝就好了。”
少女说到后面越来越羞涩。
少年看着少女娇羞的模样，心中荡起了涟漪。
“好，我答应娶你，清宝。
以后喊我苗轩便是。
或者，或者叫夫君也行。”
少年不敢看面前少女的反应，转头看向了院子里开的正艳的桃花。
冰清微愣住，随即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着在苗轩脸上亲了一口。
苗轩本来在脖子的晚霞瞬间朝脸上爬去。
“清宝随我一起去见司祭和周伯他们，我们去把成婚的日子给定了！”
“好！”
冰清开心地回道。
少年拉着少女的手向主堂走去，少女盯着二人的拉着的手偷偷傻乐。
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院中。
“什么？你们要成婚！”
司祭们和周伯纷纷震惊开口道。
“是的，我意已决，此次只是通知你们罢了。
司祭你去卜卦一下明天是否是个成婚的黄道吉日。
算了，你不必占卜了，去准备花苗寨成婚的仪式去吧。
周伯你去准备一下婚礼的物什，安排一下婚礼请柬，通知花苗寨村民，明日大婚都可以来吃喜酒！”
“族长，这未免也太仓促了点吧！婚服都还没定制呢！”
周伯脑袋嗡嗡的，焦急地看向苗轩说道。
“就用，就用我故去父母之前所保留的婚服吧！”
苗轩犹豫了片刻回答道，转头看向冰清又询问道。
“我定于明日成婚，清宝是否觉得太仓促了些？
婚服用我逝去父母所用的你感觉如何？
要不，我们暂缓两日也行。”
“我满意极了，一点都不介意，这是我的荣幸，就像遇见你一样，我不需要什么盛大的仪式！
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便够了。”
冰清美眸含情脉脉地对上苗轩眼睛说道。
“那便成，明日便是我们成婚之日，大家下去安排吧！”
苗轩握紧了冰清的小手，拉着冰清来到族长府里的一处从外面看起来荒废了很久的大别院中。
苗轩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拉着冰清走了进去。
门被推开，冰清望去房间并没有尘封很久的样子，房间里面应该是有让人经常打扫，家具都摆放地很整齐，桌面也收拾的很干净，房间里一尘不染，唯独床榻上未铺上被褥，没有人休憩过的痕迹。
冰清瞧着苗轩突然严肃冷下的脸，也不敢乱说，只等着苗轩愿意开口告诉她。
“这是我母亲生前住的院子，其实我只是她的一个意外。
她恨透了我，因为我母亲并不爱我父亲，是父亲使了手段强迫母亲，才有了我。
母亲本是无父无母游荡在闹市讨生活的普通女孩。
有一次去河边浣洗时，遇到了身负重伤的男子。
那人便是我父亲。
在母亲的细心照顾下，我父亲身体渐渐恢复。
本应该是双方在这期间互生情愫的绝好画面。
但，我母亲并不爱我父亲，比起情爱，她更喜欢游走于这世间，悠然自在。
于是当我父亲表达爱意时，我母亲便明确拒绝了。
可是，我父亲不甘心，他把我母亲囚禁起来，强迫了我母亲，并且威胁道，如若不听话，便把闹市中日日都会留给母亲餐食的张大娘杀了。
母亲便放弃了挣扎。
大婚操办地很隆重，整个花苗寨都挂上了红色的婚布，各家各户都贴上了喜字。
从花轿经过之出，祝贺声和鞭炮声便没停过。
一直到花轿被抬进一片红的族长府，连地面上都铺上了金线钩织的龙凤呈祥的红地毯。
可是就算这场婚礼无论再怎么隆重，对我母亲来说注定是一场不如意不幸福的，被拘束的劫难罢了。
自我母亲被抬进族长府以来便没出过这个院子，不是她不想出来，而且她被我父亲囚禁在这一方庭想出不能出。
父亲也很痛苦，他不明白为何和母亲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把婚礼双方的喜服好生保管了起来，不见母亲时便日日看着喜服发呆，偶尔还发出笑声。
每回只能借着酒劲才敢踏入这一方庭院面对我母亲。
但对我母亲来说，那便是噩梦，便是对她的羞辱。
母亲起先被绑在床上不能自由活动，父亲知道有了我才解开母亲的束缚，让母亲能够自由活动，以为孩子能够留住母亲。
可是谁都没想到，母亲割腕了，她压根不想要这个孩子，好在及时发现。
自此以后又是在床上不能动弹，每次父亲去都能听到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还有父亲的那句：“死了，都要和母亲做一对鬼夫妻。”
后来，我出生了，本应该是可喜可贺的日子，但是整个族长府真正为之高兴的人却屈指可数。
我出生便被父亲扔给了司祭，让司祭培养我做下一任族长。
我的父亲也不喜欢我，我没见他对我笑过。
偶尔我会偷偷躲在院子外想，见见我娘。
有次悄悄闯入，便看到了床上衣衫不整，生无可恋的女子。
我冲上去喊母亲。
回答我的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快滚！我不要！你可畜牲！你去死！
忍住害怕，给她解开了束缚。
但她不是想抱住我，也不是感谢我，而且用双手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去死，我拼命挣脱，但我太小了。
就在那一刻，父亲进来了。
母亲看到后吓的松手，连滚带爬地躲在了角落。
父亲看到我，愤怒地让我滚出去，我吓得赶忙跑走了。
我和司祭说了这个事情。
司祭叫我不要多想，他说我父亲母亲其实都很爱我。
我知道那是安慰的话，但我还是带着这个谎言进入了能乡。
梦里父亲母亲都很爱我。
次日起来，我便瞧见府中仆从们看我的目光充满了怜悯，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我来到院子外，我才发现我的眼睛能装下很多东西但唯独装不下眼泪，那个关着女人的院子里多了好多人，多了女人的画像，却唯独少了女人。
还有那个男人，我的父亲。
自那天后我没再见过我的母亲和父亲。
听说是一起殉情了，发现她们时他们安详地躺在床上。
他们一起去做鬼夫妻去了，自此至终都没有想到我！”
苗轩拉着冰清的手越握越紧。
冰清吻上苗轩的额头，安抚道：
“我爱你，苗轩。
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