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错的是这个世界
看着一脸邪异的宋行。
信雨已经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但她还是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
准确来说，应该是侥幸。
“宋行欧巴。”
“嗯？”
“你是骗我的对吗？”
信雨说的，是宋行刚才的话是骗她的。
宋行没有细想，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嗯，我是骗你的。”
“那就好，你吓死我了欧巴。”
信雨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试图和以前一样，与宋行打打闹闹。
但，宋行接下来的话，却让信雨的心脏差点骤停。
“其实，我一直都是骗你的。”
听到这话，信雨的眼睛都瞪大了。
整个人木然的看着宋行，仿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残酷的事实还在继续。
“你是不是觉得我人格分裂了？是不是觉得我好可怜，好惨？”
“傻瓜，其实我都是骗你的。”
信雨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无神的看着宋行，眼泪从眼角滑落。
而宋行的表演还在继续。
“在来见你之前，我先自学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学。”
“好消息是，我比较聪明，学的很快。”
“第一次见面，我利用一些小动作，欺骗了你的眼睛，让你误以为我人格分裂了。”
“但其实没有，我一直都是好好地。”
“你以为还有一个善良的我？也许有吧，但从姜科长把我派进去当卧底的那一刻起，那个善良的我就死了。”
宋行一点都没有隐瞒，将自己的心路历程都告知给了信雨。
嗯，坦白局。
而信雨，这时候终于死心了。
恋爱脑也恢复了正常，思维一下子就清醒了。
以前很多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如今回看，发现一切都清晰了起来。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计划好了骗我是吗？”
“利用我的同情心，利用你自己的演技，骗我帮你把资料拿出来。”
“这样，你就能彻底自由了对吗？”
“没错，我的计划确实是这样。”
“不过我没想到，事情会比我想象的更加顺利。”
“都不需要我鼓动你，你就自己帮我把资料拿出来了。”
“让我猜猜，是姜科长吗？那家伙是不是想着怎么弄死我，或者彻底的控制我？”
看着一脸好奇的宋行。
信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得承认一个事实，宋行真的很聪明。
仅从她拿出资料这一点，就猜测出了姜科长要对他下手了。
这样的心思，让人畏惧。
而更让信雨崩溃的，还是这些日子的美好时光，都是假的。
她从头到尾都跟个傻子一样，被宋行玩弄的团团转。
可怜她还以为自己才是拯救的一方。
原来，他根本就不需要被拯救。
想明白了这一切后，信雨心如死灰。
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无法体会她现在这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后，有多痛苦和绝望。
“杀了我吧，求你了。”
信雨闭着眼，身体颤抖着对宋行说道。
但宋行却摇了摇头。
“不，这样太可惜了。”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在一起这么多次，怎么着也得有个几百年的恩情吧。”
“我怎么能对你下手呢？”
在拿到了这些资料后，信雨对于宋行，彻底没有了威胁。
她根本没办法威胁到宋行。
在这种情况下，宋行不介意善良一点。
当然，也有舍不得的意思在。
该说不说，信雨的是真的香。
这身材，这大长腿，宋行能玩十年都不会腻。
从宋行的语气中，听出了星域后。
原本就心如死灰的信雨，彻底蚌埠住了。
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
“以你的能力，如果你想的话，区区一个姜科长根本威胁不到你。”
“为什么明知道这是一条绝路，你还一意孤行的走下去？”
“黑帮有什么意思？当个混混有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去考检察官啊！”
信雨有多希望宋行走正道，然后和自己在一起。
那她现在，就有多恨宋行。
面对着歇斯底里彻底崩溃的信雨，宋行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看着信雨，认真的说道。
“因为这里是韩国，因为在这个畸形的国家，规则就是这样。”
“考检察官，对我来说当然简单，但然后呢？”
“没有人脉，没有背景资源，就算我再聪明又能怎么样？”
“运气好一点，我能抱上一个大腿，靠着给人当狗，然后留在首尔。”
“然后，一点点的踩着自己的尊严，踩着自己的底线，靠资历向上爬。”
“但不管我最终能在检察官系统里取得怎样的成功，面对那些大财阀的时候，我依旧要跟条狗一样低声下气，依旧要好好地巴结着。”
“信雨，你其实早就该明白的，这个国家早就没有未来了，这个国家从来就没有未来。”
“当所有人都是黑色的时候，你唯有将自己也变成 黑色，你才能生存下去。”
“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扭曲的国家！”
如果宋行重生的地方是天朝。
那他肯定不会走邪路。
因为那是一条死路。
但可惜，这里是韩国。
在韩国，虽然号称是“财阀、政客、检察官”，三足鼎立。
但实际上，财阀才是真正的韩国的主人。
检察官是强大，但检察官相比起财阀，有着很大的局限性、
换句话说，检察官的上限没有财阀高。
检察官就算是走得再远，再高，也无法和那些顶尖的财阀相比。
这就是宋行最终选择来当财阀的原因。
他只想追求上限。
当然，系统的奖励也是一方面。
综合以上的因素，最终宋行才会走上这一条路。
听完了宋行的话，信雨很想反驳。
但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某种程度上，宋行说的才是对的。
这是一个畸形的国家，这是一个扭曲的民族。
在这样的环境里，你不把自己染成黑色，你就没办法生存。
宋行确实是错了。
但是在宋行错了之前，这个国家就已经错了。
这不是信雨一个人的悲哀。
这是整个国家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