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易相逢
卡塞尔学院，后勤部
“曼斯·龙德施泰特？”百无聊赖刷任务的陈墨默突然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名字。
“好像是……小堂妹的旧导师。”
陈墨默调出曼斯的资料，扫了几眼就给关上了。
“带着同一艘船故地重游，这家伙是想和他们在下面团聚吗？”
“不对。”声音从陈墨默的身后传来。
“嗯？”陈墨默转过头，被绑在椅子上的奇兰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此话怎讲？”
“对曼斯教授来说，那里是学生和船员们的坟墓，”奇兰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他这次回去……是扫墓。”
“懂了，”陈墨默点点头，“扫墓嘛，除脏去陈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现在，能告诉我你们的事了吗？”奇兰问道。
“为什么不先聊聊你找到这里的事呢？”陈墨默转身和奇兰对坐。
“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奇兰和陈墨默四目相对。
“什么意思？”陈墨默看得出他没说谎。
“先知这个言灵很特殊，我很少能主动开启它，一般都是突然间在眼前闪过的画面，耳边响起的一句话或者不由自主的奇怪动作。”
“而有些时候，它会以潜意识的方式作用，就像那天我路过钟楼，看到窗内的灯光，突然就想进去打个招呼。”
陈墨默一手支着脑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种言灵真是作弊，就算有人对奇兰洗了脑，他也会当成是言灵效果，也就是说在给他进行脑部检查之前，这家伙说的话可以全当放屁。
但好像还有些事儿他派得上用场。
陈墨默把捆住奇兰双手的绳子松开。
“我得到信任了吗？”奇兰活动着双手问道。
“很可惜，并没有。”陈墨默转眼之间把奇兰的两条腿和椅子完全固定在了一起。
随后她拍了拍手，把一摞厚厚的书放在奇兰面前，“如果你能看明白这些书，我就告诉你这里的一切，别担心，小说而已。”
虽然有些疑惑，奇兰还是拿过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华丽的花纹包围着双语的书名。
“龙族？”
华国，燕京
“亚纪……”
“怎么了叶胜？”
“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啊？”
“你是指连续三天给这家咖啡馆增加营业额并监视高中美少女上下学这件事和我们以前做的反差太大了吗？”
“差不多……”叶胜叹了口气，“你最近有在看守夜人讨论区吗？”
“嗯。”亚纪喝了口咖啡，“教授他回来了。”
“他会拼命的吧。”叶胜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个男人站在指挥室里的样子，“我们是不是应该……”
“不！”亚纪一巴掌拍在叶胜脸上，这个女孩很少有这样暴力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应该做！”
“好痛！为什么？我们明明还活着！”
“但他们都死了。”亚纪说道，“他是我们的导师，也是那艘船的船长，一个失去了所有船员的船长，是不会因为两个学生的死里逃生而改变方向的。”
“……”
叶胜沉默了，先哲大人已经解释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果不是那位素未谋面的科兹洛夫先生，曼斯教授现在已经和那艘船一起葬身海底了。
最开始叶胜很高兴曼斯教授也能够得救，但现在看来……
“我们还活着，只会更深刻地提醒他，格雷森先生，托德先生，许许多多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亚纪把手搭在叶胜的肩膀上，“我们能做的，只有继续见证。”
叶胜握住了她的手，亚纪用力地回握。
“少主，听得到吗？”
突然间一句熟悉的家乡话传进了亚纪的耳朵。
“叶胜！”亚纪压低声音，“看那边打电话的那个人。”
叶胜仍然握着亚纪的手，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投向那个端坐在窗边的年轻女性。
标准的白领形象，西服，眼镜，盘起来的头发，除了一口日语外没什么特别的，但在一座国际化都市，出现什么语言都不奇怪。
但亚纪的表情有些古怪。
“没有发现和猛鬼众的明显联系……”
“苏桑？有见过的，家族的债主？”
“明白……”
“好的，少主也请注意休息……”
虽然听不完全，但已经足够明白了，猛鬼众和家族……蛇歧八家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华国？
“亲爱的我们走吧，还有好多地方要去呢。”
叶胜心领神会站起身来，亚纪自然地挽住叶胜的胳膊，两人推门离开。
而那位打电话的女性则暗暗注视着他们走到街道尽头。
可能是她多心，男生的目光和女生的状态好像都有点不对。
匆匆离开的叶胜和亚纪并没有注意到，现在已经到了高中放学的时间。
“哼哼哼～哼哼哼哼～”
夏弥同学此时心情大好。
进入预科班给的那一大笔钱让她终于不用每周打工攒水电费，成绩好的话还有超高奖学金拿！比仕兰中学那见鬼的地方强多了！
虽说不用打工轻松不少，但她毕竟还有个弟弟要养，平日里仍然省吃俭用，一周只有一天，她会稍微放纵一下，去街角的披萨屋好好吃一顿。
今天就是快乐之日哒！
夏弥一蹦一跳地沿着街道走，入目所及的一切感觉都是那样的美好。
啊！小鸟在为她歌唱！花儿在冲她招手！莫名脸熟的陌生人也像在对她微笑……
陌生人？
楚子航突然停下了脚步，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从不知多少年前的记忆深处钻了出来，森林草木的清香味在一瞬间包裹了他，把他拉回了和某个女孩共度的短暂时光里。
下一秒，那感觉和那气味同时散去，他本能地想抓住，猛地一回头，却只看到一个欢快蹦跶着的高中女生。
错觉吗？
楚子航继续向前走，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而那个欢乐的女生，在走过拐角后立刻换了副表情。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缩在袖子里的拳头不断地攥紧，夏弥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夏弥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卡塞尔怎么会突然派人来这里？诺顿的气息明明在长河那里！
“欢迎光临！”
夏弥推门而入。
“海鲜一张香肠一张，一杯橙汁！”
伸手扯过一张餐巾纸，夏弥继续思考，她谨慎了那么多年，绝对没有被发现的可能，那会是什么东西让卡塞尔派他来？
“嗯……”
“您的披萨好了！”
“谢谢……”
夏弥眉头紧锁地咬了口披萨，她实在想不到，卡塞尔在世界范围内都相当有实力，但在这个国家，卡塞尔的每一次行动都会处处碰壁，一国之都更是如此，那让卡塞尔愿意费这么大力气派人来这里的原因到底是……
等等！
夏弥站了起来，还差点被嘴里的披萨噎到，她还是没想到吸引卡塞尔的东西，但她意识到那家伙可能有危险！
之所以她身为龙王却要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赚钱，之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活的小心，是因为这个国家，这座城市，有自己的“卡塞尔”。
而那群人……是能找到“烙印”的！
樱站在咖啡馆外，注视着那柄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的岛国刀。
作为忍者，樱的观察力无比敏锐，尽管隔着数十米，她仍然轻易地看清了那两个刻在刀柄上的细小文字。
“村雨”
樱想起来每次内海成彰先生来到源氏重工，都会请求少主或者大家长帮忙调查这柄刀的传承。
虽然每次都一无所获，但内海先生总是孜孜不倦。
或许这会是一个突破口。
樱这样想着，跟在了那个持刀男子的身后。
“其实在这座城市里，除了那仨家族之外，还有一个势力，但这个势力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干的事他们一般不管，这个势力并不只有混血种，还有不少与龙族关系不大的神奇力量，总之很不容小觑，可时至今日除了一个家伙临死前告诉我的组织名称外我啥也没查到。”
叶胜：“那名字是？”
“捉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