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迎战
卡塞尔学院，后勤部
“情况如何？”eva少见地从地下室里上来，看着监控画面里和楚子航相对而立的女孩。
“你任务也完成啦？大家进展都很稳定，没出岔子。”坐在监控前的咲太说道。
“嗯，13号已经走对路了。”看着监控里达芙妮的银行劫匪头套和一身过大的衣服，eva问道：“这一身伪装是谁准备的？”
“我啊。”咲太说道，“不过我也没想到上身之后会是这个样子就是了……她应该是最近游戏玩多了，总想着在现实里装一回银行劫匪，至于这一身衣服……本来是要买贴身的，结果她说大一号穿着更舒服。”
“好吧，”eva对达芙妮的奇思妙想也深有体会，她接着问道：“达芙妮今年多大了？”
咲太回答道：“11月就该满21岁了。”
今年2009年，她21岁，1988年生人，从外表上真是完全看不出来，感觉就算乔装打扮成一个高中生都绰绰有余。
“她参加过什么任务吗？”在eva的印象中，这个名叫达芙妮的女孩每天都在学院里各个地方打着工，但以组长的性格，让这个女孩迎战杀胚楚子航肯定有他的道理。
“不知道，我就比师姐你早两年加入，至少我加入之后，没见她真正参与过什么任务，老大一直只让她给其他人打下手，像现在这样独立执行任务，我也是头一回见，”咲太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不过老大肯定不会瞎安排，她没出过任务，或许是因为我们一直没有什么打架的工作吧。”
“或许吧。”eva点点头。
1993年
“武夫·贝奥，到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我最近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乌龟王八蛋跟上了！快给我一个超级士兵！”
“不要乱改我的家族姓氏！你不是不死之身吗？要什么士兵？”
“我是不死之身，其他人又不是，我一个人形盾牌也不够用啊！”
“……如果只是需要一个士兵，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
莫许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棕色的卷发倒是让人很有亲切感，脸上还带点小雀斑，但这蓝得透亮的大眼睛，再配上同样毫无情绪波动的脸……莫许扭头对着零喊：“这难道不是你的小比例发色重涂版吗？！”
零一拳砸在莫许脑袋上，蹲下来看着那个女孩。
“其实你就算不蹲下来也差不多……”莫许话没说完又是一拳打在肚子上。
零看着她，她也看着零，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互看了一会儿。
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达芙妮，达芙妮·芬恩。”
零和莫许对视一眼，姓氏不是贝奥武夫，却能被那个武力至上的家伙推出来……
但莫许听到这个姓却想到了别的事，众所周知龙族历史和北欧神话的联系相当紧密，但在其他的神话中同样有龙族的影子，而芬恩这个姓氏，恰好也和神话有关。
在爱尔兰凯尔特神话之中，芬恩是一个传奇的名字。
“他是国王，是先知，是诗人。他是一位足智多谋、满腹雄韬伟略的君主。他是我们的智囊、魔法师、预言家。他的言行举止皆使人如沐春风。无论你们觉得我对芬恩的评述有多么夸张，甚至认定我的赞颂言过其实，都无所谓，因为——耶稣在上——他的造诣比我所描述的还要高深三倍。”
——圣帕特里克
莫许上辈子也读过这本神话，出于好奇，莫许便翻了翻秘党关于爱尔兰凯尔特神话的档案，但其中与“芬恩”这个名字相关的记录少之又少。
莫许并不觉得这个女孩的姓氏只是偶然，可能是一条原作中并没有写到的线，但莫许并不在乎，反正是以全员的happy ending为目标的，管他本来是什么命运呢。
现在，教堂
“那开始吧。”楚子航平静地说道，“言灵·君焰。”吟诵之声由低到高，节奏越来越快，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89号，难怪你会愿意包庇明非。”古德里安恍然大悟。
“这太危险了！他甚至不是一名真正的专员，这么可怕的言灵……你从未让我们知道你的学生是一颗藏在人群里的炸弹！”莫许突然神经地大喊，随后扭头看向正在用言灵努力搜索学院的曼施坦因教授，“如果曼施坦因教授还有精力看看这里，我估计他一定会这么说的。”
曼施坦因睁开眼睛看他们一眼，他的精力几乎全部用在了用蛇去寻找入侵者上，没力气开口和莫许争论。
“可别分心啊，曼施坦因教授，”莫许拍了拍曼施坦因的肩膀，“我们还等着你的好消息。”
“但我们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那边比较好。”
在两人看向屏幕的同时，达芙妮开了口：“好，言灵·霜华。”
她的念诵轻盈而舒缓，就好像她不是要释放言灵，只是单纯地在歌唱。
“霜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序列号是87吧？”古德里安不敢置信地说道。
“很可惜，你没有记错。”施耐德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寒冷与炽热各占据了半个教堂，尽管序列号高出两位，但君焰却无法融化铺满半边墙壁与地面的冰霜。
楚子航屏息凝神，手已经放在了村雨的刀柄上，听到对方说出言灵的名字时他就已经提高了警惕，海洋与水一脉的言灵现世的记录少之又少，而根据记载，这个名叫霜华的言灵不弱于君焰。
相比楚子航，达芙妮显得轻松得多，她甚至不再以双手握持，只是单手拎着那个奇怪的剑柄，一步步地朝楚子航走去。
楚子航则一动不动，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达芙妮走近，随着她的走动，冰霜覆盖的面积也越来越大，直到整座教堂都挂满了晶莹的冰，除了楚子航周围仍被灼人的热浪占据。
“他在干什么？”古德里安有些困惑，他对战斗一窍不通，但也读过基本的理论书，身处对方的主场对自己来说是非常被动的，在布满冰霜的环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个冰棱，这显然非常危险。
“他只是压缩了君焰的领域，”施耐德的眼睛并未离开屏幕，“与其费力和对方争夺，倒不如把自己变得无法接近，他的战术没错。”
“但他的消耗会很大，所以他一直不动只是观察对方，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莫许补充道，手里的手机晃了晃。
就在这时，楚子航动了！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达芙妮，他要一招制敌，无论对方的冰霜有多寒冷，在已经压缩到极致的君焰领域面前都不可能靠近楚子航！所以他只要砍中一刀，砍中足够重伤对方的一刀，就能解决这场战斗！
要快！必须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楚子航左手拇指顶住刀镡，右手握刀，村雨出鞘！却没有楚子航所想的那么快！刀身不知受到了什么阻力，在出鞘时慢了一分！
达芙妮手腕一抖，月光的照射下，那段剑柄之上有什么东西在发亮。达芙妮身子一低，原本致命的一刀从她上方堪堪掠过，楚子航见刀被躲过立刻念诵龙文爆发君焰，可他没有想到刚才达芙妮低下身子并不只是为了躲这一刀！达芙妮腰身一转，手臂跟着挥舞，剑柄之上，冰霜在瞬息之间冻结成型，楚子航甚至来不及返刀护住身体，劲风呼啸而来，这势大力沉的一挥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楚子航的身上，把他打飞了出去。
达芙妮直起身来，那与剑柄浑然一体的冰霜剑刃在月光下闪着寒芒，刚才击飞楚子航用的是宽厚的剑身。达芙妮微微松手，冰霜又自然而然的融入了空气。
楚子航趴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这是一次碾压式的战斗，对方甚至连呼吸都一直保持着平稳。
当他拄着刀站起身来时，刀身上的寒气还未散去，对方的言灵用的也远胜于他，即使进行暴血，楚子航也没有多少把握可以取胜。
“她，是用言灵冻住了刀身。”莫许说道。
施耐德随之接上，“村雨的特性，渗出雨水自动清洗刀身，鞘内一定会有残留的水汽。”
“被压缩的君焰包围的领域无法侵入，但本身就与周围温度相差极大的刀鞘内部就不一样了。”
“之所以冻结整座教堂内部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她要的，只是用刀鞘里的冰卡楚子航那一下。”
“但看她现在的样子，恐怕就算不卡这一下，她照样能躲过去，只是出于谨慎考虑才那么做的。”
“很厉害啊。”莫许评价道，手机仍然在他手上晃来晃去。
达芙妮微微一笑，把剑柄放在腰间，对楚子航说道：“很厉害的言灵哦！希望还能有下次机会。”
楚子航问道：“你们有什么目的？”
达芙妮低头看了看手表，楚子航发现那居然是一块儿童手表，上面的移印是一只粉红色的小猪。
“这个不能说……但我还得再等一会儿，你能不能告诉你的同伴，让他们不要过来了，”听着教堂之外渐渐密集起来的脚步声，达芙妮说道：“我不想把更多的人打晕了。”达芙妮现在的声音是经过变声的，原本温柔的声线现在低沉了不少，说这样的话反而让人有些害怕。
“……”楚子航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还得等一会’……”古德里安眉头紧锁，试图思考。
“恺撒那边也是，与其说是在突入，不如说是在拖延，但这是为了什么呢？”莫许托着下巴思考。
施耐德说道：“按照监控最开始拍下的画面，对方的人数绝不会超过十五个，英灵殿十二个，教堂一个，如果这两拨人只是干扰，那他们要得到骨殖瓶，唯一的路就是图书馆了。”
“可图书馆有诺玛的安全系统，两三个大活人怎么可能通过？除非……”莫许没有 说完，他要让执行部部长亲口说出那个猜想。
“有人放他们通行，就像有人告知他们村雨的特性一样。”施耐德的脸色冷若冰霜。
“这可有意思了。”莫许轻声说道。
冰窖
昂热打开手机然后又关上，还是没有任何信息，没有抓住任何一个入侵者，昂热突然觉得自己改变了教育方针似乎并没有给这所学院带来任何实质性的转变。十年前这是一座严酷的军事堡垒，士兵们遵规守纪，却在格陵兰折戟沉沙，而今天的这里是一座风气自由的真正的学院，学生们奋发图强，却还是以血统概括一切。
在列车上听到的话让昂热深受触动，高血统带来的强大的确毋庸置疑，但他们是人类而不是龙类，在人类的世界里，不是只有强弱这一个标准。
“如果是梅涅克的话……”
他摇了摇头，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赶出自己的脑海。复仇是他的第一目标，强大仍是他的追求，刀足够锋利，才能插进龙类的心脏。但在屠龙的那极少数人之外，那些更多的学生们，他们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昂热思考着，迟迟没有下达新的指示。
却等急了人群之中的罗纳德·唐。
他按照一路上手机给的提示，还有那个好心的电子少女的帮助，平安抵达了这间实验室，顺手打晕了一个人，扒了他衣服混了进来，本来他以为自己只要准备凑上去观察一下拉倒，结果上面那老头死活不开始！
就在刚才他的手机显示了最后一条信息，他要把随身带着的那个奇怪溶液倒进那个罐子里，赏金有足足一千万！
这让本来打算只写一句“很椭圆，铜制品，裂条大缝”的罗纳德·唐重新燃起了信念。
可是现在……上面那个老头迟迟不动，下面这群研究人员开始互相交流了！万一被人发现可就前功尽弃了！
思考一番，罗纳德·唐决定使用自己掌握的为数不多的兵法——声东击西之法！
就在他摩拳擦掌的时候，他身后一个人高马大的研究员正默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