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下
卡塞尔学院，后勤部
“今晚适合来点酒。”莫许趴在桌子上摆弄着空杯子。
“但这里不适合。”女孩给他的杯子里倒满了水。
“你居然上来了……看来事情没什么变化。”莫许看着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的女孩，咧嘴一笑，“当初拉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样？eva？”
eva叹了口气：“自己过去的人生只是别人计划的一部分，接下来的人生是参与操纵别人人生的计划，在爱自己的人眼中只是一个计算机里的幽灵……这样的生活，任谁也想不到吧。”
“说的没错啊，可这样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莫许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你今天骗他的时候哭了吧？”
eva一愣，伸手一摸，脸上的泪还没干，她苦涩一笑：“我忍不住啊，就算已经十年了，可每次看见他那个样子，每次想到他是以为自己失去了我们才变成那样，我就……很心痛，看着他那么孤独，我还必须要接着欺骗他，这对他太残忍了。”
“是很残忍，当年那个杀手就该纹上一整篇三字经再给丢回去才是……不过没办法，这样扯淡的日子还有很长，现在有个任务得要你出马了。”
“那他怎么办？”
“我会看着他的，但这个任务只有你的言灵才能完成，准备准备，去华国吧。”
“好。”
第二天，图书馆二楼
“黑眼圈有点严重啊，压力很大吧？”似曾相识的红发女孩凑到路明非面前，指着他的眼睛，一脸坏笑的说道。
“额……还好。”路明非当然是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的，更不用提陌生的漂亮女孩了。
“活该！让你昨天开枪打我！”女孩保持着坏笑的表情回到了讲台上。
一听这话路明非就想起来了，难怪觉得眼熟，是昨天那个一枪打死的学生会狙击手啊……有点记仇啊，路明非尴尬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座位前是他的名牌，明非·路。这就是他的英文名了。
坐下来后路明非想到这届新生他谁也不认识，于是四下张望，不同的肤色不同的发色，世界各地的学生都聚集在这间教室里，路明非的眼睛在几个漂亮女生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最后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娇小身影。
她还是一如既往，冷得像块冰一样。但路明非没有再挪开视线，看着那个背影，他又想起了那个放映厅的夜晚，她给自己打来的那个电话，她说的那段平淡的话。
这时零突然回过头来，正好和路明非对上了视线。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路明非一时不知所措，幸好这时候曼施坦因开始讲考试纪律，路明非立刻双目视前正襟危坐，零也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
之后就是平淡的考试过程，路明非平静的答完了八道题目，之后就是无聊的转笔发呆，直到考试结束。
在那个红发狙击手收走路明非的八张试卷后，他长出一口气，这下稳了！废柴师兄废归废，但还是个很靠谱的奸商！
零起身走到路明非的桌前，开口问道：“去吃饭？”
“好啊好啊！”路明非现在心情大好，食欲当然也是高涨，和零肩并肩朝着食堂走去。
值得一提的是，直到现在为止，路明非一直没有机会了解守夜人讨论区，自然也不知道关于他一个人撂倒两位社团领袖的事情被传得有多么离谱，更不知道他的3e考试结果被他亲爱的室友兼师兄开了盘口赌博……
当晚，夔门，摩尼亚赫号
“就没人懂得怎么照顾孩子吗？”曼斯·龙德施泰特听着后舱孩子的哭声皱起了眉。
“那位校工大哥似乎过去了……”拉丁女孩塞尔玛头也不抬地说道。
“小宝贝～快快睡～睡到天亮再……”一身发达肌肉，表情却格外柔和的壮汉轻声唱着摇篮曲，怀里的孩子渐渐安静了下来。
“难以想象你居然精通各种语言的童谣。”身材高挑的女子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只是一点小小的个人喜好……”壮汉有些羞涩的摸了摸鼻子。
“维克多，她不是在夸你……”eva捂脸道。
“你说的对！话说这是我俩第一次见面吧？你好啊，我是酒德麻衣。”她向eva伸出手来，脸上挂着笑容。
“你好，eva。”eva回以笑容。
“那么，来说一下任务吧，临时负责人。”
这是老大的命令，这艘船上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三个自己人，而老大在三个人抵达前就说了自己这次不会参与具体工作，发了计划书，任命负责人之后老大就断了通讯，美其名曰是要锻炼他们，但实际上明显是为了偷懒。
eva说道：“再过半个小时叶胜会和酒德亚纪一起下潜，我和麻衣跟在后面，维克多在上面用言灵和我们保持联系，注意屏幕。”
“好的。”
“ok！”
“呼～”莫许抹了把汗，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路明非。
他睡得正香。
“不是我说老大，你对路明非是不是有点 特殊感情，居然对着他的睡脸看了那么长时间……”咲太看着满头大汗，眼睛布满血丝的莫许说道。
“你不明白。”莫许又抹了把汗，之所以把摩尼亚赫号上的任务都交给那三个，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实在分身乏术，相比水下的麻烦，路明非的问题更严重一点。
他的觉醒并非出乎意料，但问题在于……他觉醒的程度并不可控。虽然情绪刺激绝对有效，但万一……哪怕是万分之零点一的可能，他没控制住他的能力，那就一切gg了，所以今晚是一次测试，一旦失败……也没办法，只能修改计划喽，只有一个人悲伤的结局，四舍五入和完美结局也差不多吧。
总之，成败在此一举！
“现在情况如何？”
“报告船长，到达海底，但蛇显示目标在我们脚下四十米处。”
“哦吼，四十米处，怎么说？我劈开它？”
“别开玩笑了，他说的没错，我感觉到灵了。”
“这言灵序列号高上一截区别可真大啊！”酒德麻衣看着双眼金光璀璨但仍然气定神闲的eva说道。
“看情况马上要地震了，还有拒绝言灵歧视人人有责。”科兹洛夫看着屏幕，浑身无力地说道。
“是是是……”酒德麻衣敷衍两声，开启了冥照。
“接下来就抓着他们的电话线走喽，？”
“不，贴着他俩，地震可能会带来意外影响，组长说最重要的是确保不跟丢这俩人。”
“好。”说完两人在冥照的隐蔽下像一缕黑烟一样飘向了叶胜和酒德亚纪。
刚到他们身后水体就猛烈震荡起来，一道裂隙在瞬息之间蔓延到了他们脚下，几人飞速下坠。
“回收安全索！”龙德施泰特教授大喊道。但实际上此时两根安全索挂着四个人，再加上风浪太大，安全索断裂了。
曼斯·龙德施泰特双手插进头发里，听着电流紊乱的杂音，不知所措。
“教授，我们没事。”船舱里突然传来叶胜的声音，曼斯惊讶地抬头，“你们在哪里？”
“青铜与火之王的宫殿前，我是在用蛇的电流跟你们交流。”
看着面前巨大的青铜墙壁，酒德麻衣啧啧称奇，“那个灵就藏在这面墙里？”
eva点点头：“没错，但需要极高血统的血才能打开这面墙，维克多，曼斯那边怎么说的？”
“曼斯准备带着那个孩子下去了，正好我也撑不住了，你们小心行事……”
“嗯，收了言灵，一会把陈家那个女人搬出去，别露馅。”eva嘱咐道。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跟着他们就行？”
“先跟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