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学
2009年，南方小城
“ok！任务圆满结束！”莫许挂断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
苏恩曦：“维克多，杜尔西娜，墨默，摄像头？”
“都拆完了。”三人异口同声。
“咲太，监控录像？”
“删干净了。”咲太说。
“零，东西呢？”
“铁厂一百七收了，我看着他们压烂的。”
“很好，”苏恩曦拍拍手，“咱们收工！”
同一时间，卡塞尔学院，地下机房
“启动eva人格。”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随即一束光从顶部投下，一个长发漫卷的女孩出现在了光束中。
“怎么了？突然来找我。”那女孩抬起头看着他。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好像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他甩了甩头，说道：“今天是不是有个新生？”
“你怎么会突然关心这些……”女孩歪着头，看起来有点好奇，“是有两个，路明非和零·罗曼诺夫，校长对路明非的评价很高。”
“我知道，说他会是命中注定的屠龙者吧。”
“是，你是为他来的？”
“怎么会？问问他只是顺便，我来，当然是因为想你了。”他举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对着女孩伸出手，“陪我再跳支舞吧。”
“好。”
音乐自动播放，两人在光束中起舞，他们的配合无比默契，就好像曾共舞过无数次一样，当然，他的手，一直和女孩保持着一点距离。
一曲终了，他什么也没说，喝着酒离开了地下机房。
他走后，光束自动关闭了。
而在后勤部的地下室里，那个女孩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6月，芝加哥联合车站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莫许哼着歌把汉堡递了出去。
“好心情很持久。”零面无表情的接过汉堡，咬了一大口。
莫许看她一眼：“保持乐观的心态有助于身体健康，我都是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了当然更要多笑笑。”
“他还有多久到？”
“不知道，但有别人到了。”莫许伸手一指，零顺着方向看去，看到了好几个流浪汉。
零皱眉不解。
“哦对你没见过他，仔细看，但别太明显，那家伙很敏锐的，站边上的那个，有什么不一样的没有？”
零点了点头，粗略扫一眼确实认不出，但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个站在边上的家伙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乞讨，他明明弓着背，却和其他几个人差不多高，而且最明显的是，铁灰色的眼睛在这里可不多见。
“他是芬格尔·冯·弗林斯。”
零有点吃惊，虽说过去了八年，但这气质差别也太大了吧，八年是气宇轩昂英姿勃发，现在却可以直接加入“破烂男孩”都不用面试！
“行了别在意他，路明非就要走到附近了，上，别让那个狗熊抢了生意！”
零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店门。
“路明非。”
原本正四下张望不知如何是好的路明非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零正朝他走来。
虽然气质还是一样的高冷，但嘴角沾着的芝麻平添了几分喜感。
路明非随手擦掉了芝麻，捂着肚子问道：“这附近有什么吃的没？我快饿死了！”其实他才吃过饭，但他是知道零的家庭条件的，从初一开始一有空她就去卖煎饼果子，还要把钱寄回家去，在美国这种消费高的地方会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吧，虽然路明非也不富裕，但他手上拿着婶婶给的五百美元，请顿饭还是做的到的。
零摸着脸，耳朵微微有点发红，说道：“那家汉堡店就挺好的。”
“行，那走吧……唉唉唉？”刚迈开腿就有人抓住了路明非的裤腿。
“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一句常用的乞讨话。
路明非转过头看着这个乞丐，他的衣着打扮是那几个乞丐里最破的，按理说该同情个一块钱，但穷习惯的路明非回复道：“no，i&39;m poor！no money！”
“中国人？”乞丐两眼一亮，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大爷赏个子吧，我是个穷学生不是乞丐，但出门在外把钱包丢了只能在这里求好心人帮忙。”说着他还掏出了非常厚实的课本证明自己的说法。
听到钱包路明非心里一动，虽然零说他做的没错，但如果那天他勇敢了，说不定钱就不会丢……还有这课本上的字，有点眼熟啊？
这时零走过来说道：“这是我们学校的课本。”
“你们学校？你们俩也是卡塞尔学院的？”
“新生，我叫路明非。”路明非对这位衣着破烂的兄弟伸出手。
“零，也是新生。”零当然不会碰脏兮兮的手。
“幸会幸会！”他抓着路明非的手用力摇了摇，“芬格尔·冯·弗林斯，大……反正是你们师兄就对了！”
在汉堡店吃过一轮后
路明非看了眼点餐的服务生，莫名的觉得有点眼熟，说起来在海关的时候那位没扣他盗版光碟钱的好心警官也有点熟悉，可能天下好心人都长着一张善良的脸吧。
“那师兄你知道列车什么时候来喽？”
“不知道，这趟列车没有时刻表了，阶级低的学生只能在车站慢慢等了。”
“阶级？”
“上了车会有人给你讲的，在那之前，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了。”
是夜
路明非在迷迷糊糊里睁开眼睛，看到落地窗外，大的不可思议的月亮悬在半空，钟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
空无一人？路明非站起来环顾四周，他明明记得零和芬格尔就坐在他身边！可现在整个大厅里却只有他一个人！
“哥哥。”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路明非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祝你好运。”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路明非的耳朵，但路明非明显感觉到除了那句话，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一起钻了进去！
“啊！”路明非大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芬格尔被他吓了一跳，翻到座位后边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
“车来了。”零伸手一指。芬格尔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他立刻搬起行李挥着胳膊跑了过去。
“有人有人！三个学生！”
路明非捂着脑袋站起来，零伸手扶住他，“没事吧？”
“我感觉还好……”路明非闭着眼睛站了一小会，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他睁开眼睛，看到芬格尔站在列车旁边对他们挥手：“赶紧过来，要发车了！”
“我们走吧！”路明非扛起大包小包，零拉着行李箱，两人并肩走向列车员。
车票依次划过，声音一个比一个欢快。
列车员眼睛一亮，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见的。
“零·罗曼诺夫和路明非？”虽然这俩名字连一起有点拗口，“真抱歉列车的调度可能出了点问题，车这么晚才派过来！”
“喂喂你这态度反差太大了吧？这位师妹气质不凡，可这个师弟明显和我半斤八两吧？你怎么区别对待啊？”芬格尔很不满。
“跟你半斤八两？”列车员一笑，“就是没降级之前，这位路明非也比你高上一个档次！”
“我去！s级！”芬格尔瞪大了眼睛，立刻冲上去接过了路明非的所有行李，“师弟你远渡重洋而来一路舟车劳顿想必身心俱疲，师兄我来替你分忧！”说罢就拎着行李跨过月台冲进了列车。
师兄你这态度反差比他更大吧！路明非在心里吐槽一句，拿过零的一个行李箱，两人跟着列车员进了车门。
车厢里，一个身材魁梧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笑着看向他们。
“初次见面，路明非。”老人向路明非伸出手。
“这是古德里安教授。”零向路明非介绍。
“你好，古德里安教授。”路明非回握，老人的手十分有力。
“我负责给你们俩进行入学辅导，先坐下吧。”
两人换了校服，和古德里安教授分坐桌子两边，芬格尔躺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们。
“本来入学辅导应该是由招你们入学的教授负责的，零是我招进来的，但招路明非你进来的那位临时有事，所以也由我代劳。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喝？喝什么？路明非不太明白。芬格尔凑到他旁边说道：“喝点东西镇静一下，免得一会入学辅导过程中叫出声来。”
“这么夸张吗？”路明非有些胆怯，但看到旁边的零还是一脸平静，他也壮起胆子，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已经坐在这儿了想再多也没用了！
“可能比你想的还夸张。入学后必须参加资格考试，不通过就不予录取，奖学金也不会生效，不过对你们两个来说轻轻松松。”
“首先，你们需要签一下保密协议。”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我来介绍一下我们学院的研究方向……”
漫长的介绍之后
“……这就是卡塞尔学院的使命，一所专门培养屠龙者的学校，欢迎加入我们，路明非！零！”
零很平静的接受了，路明非很安静的晕倒了……
零把毯子铺到路明非身上，扭头看向古德里安教授。
“校工部吗？派个人来一下车站，有个学生在入学辅导的时候晕倒了。”
“后勤部的帮工？学院里有这个部门吗？啊行行行没问题的。”
零耳朵一动，帮工，是说科兹洛夫吧，说起来她还不知道学院里的后勤部在哪里……
“一会儿我来把他搬过去吧。”零对芬格尔说道。
芬格尔正愁自己得当免费劳动力呢，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哎呀谢谢师妹还是师妹会体谅人呐！”
零没再搭理他，专心地照看路明非。
“喂，维克多，他们是不是派你去抬人啊？”
“老大？是叫我去没错。”
“不用去了，我来替你。”
“老大你回来了吗？”
“确切地说还没到，但肯定能赶上就是了！等我到部里再说吧，先挂了！”
莫许把手机放好，打开了监听器，尽管那四个人就在他隔壁的车厢里，但奈何学院的隔音技术太好。
“零，你要不要选我做导师？路明非入学后就是我的学生…”
“我也是！”
“没人问你！”
……这俩人和零说什么莫许并不在乎，他真正在监听的，是路明非。
在车站，路明非突然从梦里惊醒的时候，莫许开启了言灵，在那一瞬间，路明非的血统突然高得不像个人类，但又立刻降了回去。那应该就是小魔鬼说的觉醒，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晕倒？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没发生什么，路明非只是睡着了而已。
在紧张兮兮的监听了一路后，列车平安无事的到站了。
莫许提前翻窗跳了下去，站在门口把路明非放到了担架上。
“你们把他送到我办公室去，我去找校长汇报一下工作，一会儿就过去。”
零和莫许抬着路明非走了，芬格尔打着哈欠走回了宿舍。
“下一步什么计划？”
“明天自由一日，你跟我回后勤部，观察一下他明天的表现再说吧。”
“好。”
“唉，要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任劳任怨吃苦耐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