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阴影
2001年，夏，卡塞尔学院，武馆
银发男子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庆祝自己的又一次胜利，还顺便踹了地上的手下败将两脚。
“服不服芬格尔？”
“不服！”芬格尔翻身站起，“再来！我还就不信了！”
男子冷笑一声，十年的经验可不是训练几天就能比的，今天就让这小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差距！
男子随手把烟蒂扔向场外，又投入了和芬格尔的激烈搏斗。
而在场外，伊娃·路德维希正淡定的翻着书，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自家男朋友和他导师的激情战斗。
“他们都打了几个小时了……都不带累的吗？”一个红毛脑袋突然从伊娃身后冒了出来，伊娃看着书随口回应道：“打累了自然会停的。”
“好平静啊你，都不怕施耐德教授把他打伤了？”这个红色短发的少女和伊娃以及芬格尔同属一个行动组，施耐德教授（26岁）是他们组除伊娃外的五人的导师。至于伊娃自己的导师……
这会儿可能还没醒吧？
钟楼
“醒醒！醒醒！”莫许一把拽起副校长，使劲摇晃。
“你tm的干什么？！”副校长的美梦被打断本就不爽，一看打断他的人是莫许就更不爽了，自从后勤办事处在他楼下建起来他这里就隔三差五停个电，激情的西部电影或者激情的其他什么东西看着看着突然黑屏，气的副校长摔酒瓶子的频率直线上升。
“你的好学生可能要被派去送死了。”
“你说什么？”副校长瞬间清醒，一下捏住莫许的肩膀，“怎么回事？说清楚！”
“疼疼疼！你先松开先别激动别激动啊！啊啊啊！断了……”莫许奋力从副校长的双手中挣开，迅速退到安全距离，扔了个录音机给他，“先听听这个再说吧，在格陵兰海捕捉到的。”
副校长不假思索的按下了播放键。
“咚……咚……咚……咚……”
莫许看着副校长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归于平静，一直没有出声。听出是龙的心跳时副校长就能明白他的意思：那个女孩应该会被派去收回这枚胚胎。他要等副校长发问，副校长的态度会决定计划的走向。和一枚血统不低的鲜活龙族胚胎相比，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生命实在不算什么，但副校长怎么想可不一定。
在学院度过的那些年里他早就摸清了副校长的性格，这人表面上颓废慵懒，对凡事漠不关心，却总是以大局为重，如果少部分的牺牲能换来大部分的平安，他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不论牺牲的那部分对他来说是否重要。
现在的问题就是，副校长眼中，他唯一的学生和那枚胚胎，哪个更重要？
副校长听了几遍，把录音器扔给莫许，一屁股坐在小沙发上，两只手插进乱糟糟的头发里，沉默良久，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
“没有别的人选了吗？”
“你比我更清楚胚胎的珍贵和危险，一个从学生到导师全是a级的小组，显然是最佳选择。”
“也有可能会因为你的身份特地选那个小组。”昂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靠在门框上说道。
“毕竟如果能让导师欠他们一次，不管能不能分到胚胎都值了。”莫许看向昂热，“确定了吗？”
“装备部会先投放机器人探查，顺利的话……”
“不会成功的！”副校长打断了他，“胚胎的领域会让电子设备失效，到最后还是要派人去回收，还只能派血统高的去！该死！”副校长一拳砸在沙发上，“那tm的可是我唯一的学生！”
莫许看着副校长，是费拉梅尔不允许参与这种事吧，副校长不是不想救，而是不能救，指望他给校董会添堵是不行了，但确认了副校长不是真的毫无人性，而是碍于身份确实没办法出手，不算没有收获。
至于后续的计划……血统高的混血种，自己手下也不是没有。
几周后，宿舍
芬格尔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看看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这样的好天气他本来应该和伊娃手牵手一起在校园里漫步才对，但是自家女朋友被她导师给拽走了，自己只能孤单地呆在宿舍。
至于同一小组的其他人……杜尔西娜和维克多在约会，陈墨默在打工，施耐德教授在抽烟喝酒撩妹，只有自己和旁边这家伙闲的没事干。
芬格尔看向旁边的床位，那货缩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尽管11点钟的阳光就打在他的脸上。
许寞，他们这个小组存在感最弱的人，a级血统，言灵却是没什么用的冬，体术满分，能和施耐德教授打成平手，但体能很差，训练了很久也不见效果，崇拜007，无论什么季节在外必须是一身西装一副墨镜，除兴趣相关的话题外惜字如金，很少主动开口，芬格尔和他当了快一年的舍友，连他家在哪儿都没搞清楚。
但这个人确实可靠，小组出任务这么多次，交给许寞的工作从来没有出过任何意外，他总会高效的完成一切，从不让人失望。
芬格尔看着他，难得的反思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不定自己真的有点乱来？虽然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但不都顺利解决了吗？也就那一回被逮住记过了……
而此时看似熟睡的“许寞”心里想的是——nnd这小子怎么还在看我？！他不会发现了吧？不可能啊！我的伪装应该天衣无缝才对，就算他去查许家族谱也能找到我的名字啊！那他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话说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就算躺着也会这么累吗……
“叮零零……”一阵铃声打断了芬格尔的反思，他和许寞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许寞瞬间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芬格尔紧随其后，这个铃声是施耐德教授要求他们统一设置的，而施耐德教授不喜欢打电话。
教授的原话是：“不接就死定了，接了也许能活。”
“喂教授！”
“来校长办公室。”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寞”了然，应该是要发布那个任务了。
芬格尔一脸兴奋，终于有事可做了！
校长办公室
六个学生站成一排，听施耐德教授讲解他们的任务。
“经过几个月的监控和探测，我们确定了格陵兰海域存在一枚龙族胚胎，和你们入学时见过的那只红龙幼崽不同，这枚胚胎至少有三代种的血统。”
听到这话几个人都难掩激动，就连一向平静的伊娃也忍不住身体前倾，毕竟对于他们这一代来说，龙族已经只剩下冰窖里的标本和书上的图片了，而作为学院目前综合实力最强的全a级小组，他们执行了十九次任务，次次完美完成。
理所应当的，在他们眼中，所谓的龙族更多的是作为从未见过的神奇生物而不是可怕的敌人来看待的，毕竟他们从没失败过，自然，也不觉得这次会失败。
“胚胎在孵化时会开启领域，影响精神，血统越高影响越小，你们几个虽然各方面都不怎么样，但血统还算可以，所以才被选来执行这次任务。”
芬格尔心说翻译一下就是除了血统一无是处，不过他们早就习惯施耐德教授的说话方式了。
“你们要乘坐潜水钟前往300米深的海底探查那枚胚胎的情况，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分成三组进行训练，一个月后，我们正式执行任务。”
施耐德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你们有两小时的准备时间，10：37在芬恩馆集合。”
一直和蔼的看着他们的校长说道：“祝你们好运，年轻人们。”
“可好运真的会降临吗？”几人走后，施耐德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严厉。
“年轻人们没必要知道那些，说出来的话只会打消他们的积极性，你做的没错。”校长拍了拍施耐德的肩膀。
“但这么紧迫的时间，我们对胚胎的影响也还不够了解，这样贸然下潜很可能……”
“施耐德！”校长打断了他，“你是要违抗命令吗？！别忘了，这里不是一所学校，而是一座堡垒，你不是一位导师，而是一名军人！而军人…本就该做好牺牲的准备！”
“……是，长官。”
后勤办事处
“说的真好啊。”杜尔西娜·古尔薇格拍了拍巴掌，“校长真这么想吗？”她扭头问道。
“你信了？我觉得不至于。”维克多·叶夫根尼·科兹洛夫摇了摇头。
“要是他不清楚胚胎真正的危险性，也许这话还有点可信度。”莫许把“许寞”的脸放到一旁，关掉了监听器。
“现在，来讲讲真正的计划。”
施耐德并不知道，他这个六人小组中有四个人都不是真正的学生。
“首先，分组的结果是绝对的，芬格尔伊娃一组，我和墨默一组，你们俩一组。”
杜尔西娜面露嫌弃：“我为什么还要和这货分到一起？和他呆在同一个潜水钟里我怕我忍不到海底就会把他踢出去。”
莫许：“就是要这样！”
“啊？老大你认真的？”科兹洛夫惊惧。
“啥？老大你认真哒？”杜尔西娜惊喜。
“没错，”莫许打了个响指，投影出了格陵兰海域，“注意看，就在这个位置，杜尔西娜，你要打开门把维克多扔出去。”
“我能不能反抗……”科兹洛夫声音微弱的问道。
“当然可以！要的就是反抗！你们两个要激烈的互殴，最后在潜水钟外同归于尽。”
“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就要……”杜尔西娜擦了下不存在的眼泪，“还好能拉个垫背的。”
“肯定不是真的死，出了潜水钟就把追踪器捏烂，然后往南游，会有接应的。”
“话说墨默呢？怎么还不来？”出了校长办公室他们就找借口窜到办事处来了，但陈墨默貌似被伊娃拉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哦，她发消息说伊娃找她谈心，可能赶不过来了。一会我把任务发给她就好。”莫许心说八成是副校长给伊娃透露了点情况。
“这样啊，不过老大，我们都不到海底就溜了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不管情况如何你们就按我说的做，对了还有个事，”莫许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到时候我说什么话，你们都要记得配合我，无论我说的什么，明白吗？”
“明白。”
女生宿舍
“墨默，总之你一定要记得，无论如何都要保持清醒！知道吗？”伊娃抓着陈墨默的肩膀说道。
陈墨默看着这个一向平静的女孩少见的惊慌模样，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的伊娃似乎松了口气，看了眼时间，说道：“时间快到了，我们去集合吧。”
“好。”
大洋彼岸的东京
越师傅一边切着配菜，一边时不时瞄一眼正在吃面的那个女孩。
不光是他，准确来说几乎所有路过的男性都会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那个女孩。
她最多不过十七岁的年纪，束着高高的马尾，身材高挑，线条优美，一双丹凤眼仿佛有着特殊的魔力，让人忍不住为她驻足，以越师傅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女孩长开以后必然是祸国殃民的美女。
而她身边的女孩，才是这个岁数该有的样子，青春靓丽，走在大街上也会吸引不少目光，但站在那个女孩身旁，她却几乎毫无存在感。
“滴答滴答滴～”的铃声响起，高马尾的女孩点开接听，她就站在拉面车前，而以越师傅的听力电话里的声音能听得一清二楚。
“摩西摩西～麻衣学姐在干嘛呢？”
“咲太啊……别废话，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哎呀呀，麻衣学姐别急嘛，我这不是还在订票嘛……”
“怎么？要是开会的话我请假啊！最近快考试了好忙的。”
“瞧您这话说的，当然不是开会了，是有工作了学姐。”
“哦？”酒德麻衣一挑眉，被拉入伙后除了诱拐无知小少年加入猎人网站外她从没参与过其他任何工作，老大的指示是保持忍者训练，好好上学，不要参与任何本地的龙族相关事件。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新工作，恐怕不会很容易啊……酒德麻衣勾唇一笑，但应该会很有趣吧。
“几点走？”
“明天随便几点，私人飞机，恩曦姐会告诉你具体情况。”
“好。”酒德麻衣挂了电话，苏恩曦……那个总爱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家伙啊，不知道是不是变更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