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机露脸见家长
“家父……江楚砚。”
这话一出,谷老爷子的面色瞬间变了。
他先是凝重,随后又转变成微微的喜色。
就连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的谷星乔也满是疑惑。
听他这意思,江怀清的父亲是和爷爷认识?
老爷子站起了身,紧紧盯着来人,像是想透过这张脸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终于,他还是将疑惑宣之于口。
“你是,楚砚的儿子?”
得到江怀清肯定的回答后,谷老爷子紧抿的唇终于有了笑意。
他上前拍了拍江怀清的肩膀。
“好啊,跟你父亲一晃数十年没见了,没想到他儿子都这么大了。”
“我还记得,跟他相识的时候,似乎被你母琐事所困。”
“现在可还好?”
江怀清连忙起身,垂了目光。
“父亲一切都好。”
“也是。”老爷子悄悄打量着他,“你父亲也快到了能享天伦的年纪了。”
江怀清笑着摇头,“晚辈并没有结婚。”
说完似是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老爷子身后的人。
“晚辈,还是单身。”
谷星乔侧了侧身,并不想让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客厅就他们三个人。
没结婚就没结婚,单身这事说给谁听呢?
谷老爷子倒是没多想。
江怀清看着厅内挂着的画卷,又和老爷子聊起他的画技画风。
谷星乔自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江怀清这是真下了功夫。
只托着腮静看两人越谈越投机,自己倒像是外人一样。
二人一直谈到茶水凉透,高姨又进来换了一盏。
老爷子对他的话连连表示赞同,直说他这样懂国画的年轻人可太少了。
“父亲时常与晚辈谈起老先生的画技卓绝,晚辈内心,也很是敬佩。”
听到这,谷星乔终于低声嗤笑了一声,甚至很想给这个男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样的话她从小可是听的太多了。
和爷爷是旧相识的儿子又怎么样,下雨天跑她家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场面话吧。
谷老爷子笑了笑没说话。
他哪里不知道江怀清这话带着恭维,甚至谷家也因为他们父子俩的画艺辉煌过,但毕竟那都是过去了。
江怀清也知道,自己这话平常人听了都会觉得是奉承。
但他也没急着解释。
“晚辈今天来,原是凑巧。”
“今日在泉县有工作上的事,但偶然得知谷老先生的住址,就急着过来,也没提前和老先生打招呼,老先生别见怪。”
谷老爷子摆摆手。
“今日,还有一份礼物要送予谷老先生。”
“也算物归原主。”
这话倒是引起了老爷子的好奇。
只见他将桌上包着盒子的锦布打开,露出一个古朴但又明显价值不菲的楠木长盒,另外一个,只是个普通盒子,没什么特别。
谷星乔见他来真的,这会儿坐正了身子,想看个清楚。
这男人雨天登门,又铺垫了这么多,应该就是和这盒子里的东西有关。
她当然还没有自恋到,以为这男人突然的登门是为了纠缠她。
老爷子瞄了那古朴的盒子一眼,只觉得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出在哪见过。
江怀清的手在古朴的木盒上绕了一圈,随后先打开了那个普通的。
里头静静躺着一副卷好的画卷。
他没有卖关子,直接将画轴打开。
只上头的波月露了个头,谷老爷子的心就忍不住颤了起来。
“这”
“这是我那副竹烟波月”
江怀清将画卷全然铺在桌子上。
老爷子颤着手去摸他早年的画作,时隔多年,增添的不仅仅是画轴的年龄,而是岁月的即逝。
但仅仅只过了半分钟,老爷子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副竹烟波月,是与他所画的那副一模一样,但是纸张和墨迹,明显不对。
这张画纸,绝不是几十年制造的纸张。
更别提这墨迹,不知是否是今日雨天的缘故,有些还沾到了指腹上。
甚至假到连谷老爷子的篆印也没有。
“后辈这是何意啊?”
谷老爷子风里雨里这么些年,还不至于对着一副模仿自己的赝品失了风骨,只是语气稍有不满。
谷星乔察觉爷爷的语气不对,也好奇的围了上来,只不过没在意,肩膀碰到了江怀清。
对上男人略有玩味的神色,又悄悄离他远了些。
她看着爷爷指腹上的墨迹,也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男人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拿了一副模仿爷爷早期画作的赝品。
她嘴角的笑意难压,承认这是对江怀清的嘲笑。
“谷老稍安勿躁。”
江怀清不疾不徐的又将另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却不想里面躺着的,是和这赝品表面上看上去分毫不差的画作。
“这副”
有了前车之鉴,谷老爷子这会定睛瞧了许久,对了纸张,墨迹和篆印,这才确定是自己早年的真迹无疑。
他将其拿起,摸着上方的竹林。
像是想到什么,眼眶有些微湿。
“不错,这副才是老头儿我画的。”
谷星乔这次倒是没想到,江怀清真的有爷爷早年的作品真迹。
那刚才那副赝品,又是哪一出?
江怀清陪着笑意,“那副赝品是晚辈的拙劣之作,让谷老先生见笑了。”
这话倒是轮到谷老爷子吃惊了。
“那一副,是你画的?”
要是他今日没有细观,那副画作又没有加上篆印。
只怕打着他早期作品的名号,想必也能在市面上卖出不低的价格。
“是,年少时开始临摹,到如今,年快三十了,也只能模仿老先生的表面皮毛。”
江怀清像是有些惭愧,但这话又恰好和刚才他所说的,敬佩老爷子的话相对应,倒是比口头解释上更有说服力。
这话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谁也不会真的去考证他是否真的临摹了十来年。
毕竟连这幅画的作者,她爷爷本人,都险些将他临摹的画错认。
这操作简直让谷星乔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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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清:小杜啊,哥的操作,都让你十年了,你也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