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醉酒
顾久七美眸笑意深了一些，“可以阿，想不想吃我前两日给你做的烤芦鸡？还有香脆炸鸭？还有清蒸鱼？”
她说了一推菜名，
李妮边听边咽口水，
话锋一转，顾久七笑道，“想吃我都可以给你做，不过……你得叫我两声娘亲听听，夫子让你叫你娘亲做给你吃，又不是‘坏女人’，”
李妮茭白小圆脸一下子涨红起来，
顾久七引导她，“跟我一块喊，娘、亲”
李妮哼了一鼻子气。
把头扭向一边，不理她。
“不叫娘亲我就不给你做咯，我给九婆做，给你爹爹做，就是不给你做，除了鸡鸭鱼，还有你没有吃过的……”
“娘亲！”女孩清脆的一道声音，
与空中袅袅飘舞的雪花缠绕着。
顾久七抬起的手定在半空，愣了好久，
李妮薄薄的面色又开始涨红，“我喊了，你不能不给我吃”
“哎！”高兴应了一声，两手抱起李妮，在空中打了两个转，又按在怀中，亲了起来，顾久七笑呵呵道，“真是娘亲的好女儿，今个你想吃什么，娘亲都给你做！”
把李妮红彤彤的脸亲了一轮，
脸上粘满晶莹的口水，
李妮一边擦口水，一边哼哼发气，看着是烦躁的，实则是开心的，从她怎么也压不住的嘴角就可以看出来。她两手抱着顾久七，两眼上飘，原来爹爹跟娘亲真的是一点都不一样的，爹爹就不会亲她，娘亲身上又香又软……
“阿七，慢点”九婆高兴道，
见证了两母子女的情感变化过程，
眼下看到二人冰释前嫌，
九婆发自内心为两人高兴，
顾久七还在低头跟李妮说话，九婆本想叫两人进屋子，目光看到前方李星的身影，突然顿了下来。
男人一身黑色锦衣，单手背负，站得笔直有力，他注视着紧紧相拥的母女，黝黑的面容，耀石般的瞳仁，并不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大雪从他身旁飘零而下，
他就像一叶孤舟，孤单寂寞。
九婆心头莫名发酸。
冬至代表着真正进入严冬，人类的先祖总畏惧冬至的到来，每到冬至来临，意味着又要死一大批人，因此，冬至不仅意味寒冬到来，也是作为纪念祖宗的一个节日。当天下午，顾久七从黄昏忙到黑夜。
把最后一道酸味猪脚端上来，
桌子上还是不见李星的身影，
“妮妮，喊了你爹爹出来了吗？”顾久七问道，李妮小小的身影从石子路上走出来，她身旁并没有李星的身影。
“没有看到爹爹”李妮撇嘴。
“九婆，李星他不在家？”
刚问出这句话，嘎吱一声响，一日未见的李星从门外走进来，他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一个阴暗的影子，两手提着酒壶，嘴中呼出来的气在空中凝成烟雾。
“我去买了一壶酒”
走到亭子处，他道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讨厌得饭都不想吃”顾久七小声嘀咕，
李星看了她一眼，
腾腾雾气在空中蜿蜒，打出一朵朵喇叭花烟，顾久七脸上爬上笑意，把李妮拉到自己身旁，招呼着九婆坐下，“可以开饭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夹来一块猪脸肉，吹了两下，放在李妮嘴边，顾久七诱惑道，“来，叫一声娘亲”从早上到现在，李妮就喊了她一次娘亲，后面不喊娘亲，也不喊坏女人，就一个喂喂喂地叫，知道小女孩害羞，她也不急。
李妮的脸又开始变红，只不过没有早上那般涨红，“娘，娘亲”
不大的饭桌上。
李妮和九婆的碗一下子满了出来，都是各色各样的菜。
九婆笑道，“够了够了，家里还是有个女主人好，阿七一来，我们每天都很过节一样，肉菜不断，别给我跟妮妮夹，你们俩夫妻也给对方夹肉阿”
亭子寂静下来。
顾久七依旧逗着李妮，
李星继续喝酒送菜。
两人都佯装听不到九婆的话。
九婆不放弃，又道，“阿七，你不是很喜欢喝酒吗？前两日还在亭子跟女夫子饮酒对唱了一个午间，眼下怎么就不喝了？你不会是怕阿星吧？”
顾久七的笑容停了下来，
怕李星？不可能。
她下意识拒绝，跟前多了一壶酒，李星一手拿着酒壶递向她，另一只手自然夹着饭菜，余光都不曾给她一个，
在九婆的注视下，顾久七接过酒壶，生怕九婆真觉得她怕李星。
熊熊烈酒，灌入愁肠，有一股震慑脑子的爽，她喜欢喝酒送菜，这是从现代带过来的习惯，有了酒的加入，桌子上的饭菜都香了不少。
“来，干杯！”
举起酒壶，顾久七从左到右，李妮的奶罐子，九婆的茶杯子，李星的酒壶子，都碰了一遍，
“干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兄弟了！”
她的话逐渐变得豪迈开放，
九婆的话又轻又重飘入耳中，“阿七莫不是醉了？”
醉了？不可能，她可是出了名的酒神，一壶破酒，怎么可能让她醉，九婆太小看她了，“我没醉，怎么可能会醉，来九婆，我给你夹块鸡肉”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块鸡屁股，
九婆：“……”
李星嘴唇微扬，
李妮撇嘴，“九婆不吃鸡屁股”
这话入了顾久七耳中，引得她一惊，“呀？九婆要吃鸡屁股？好勒，我马上给你找一个！我记得我没剁鸡尾，应该还在盘里才对阿”
“阿七，我不吃鸡屁股了，你先坐下”九婆一句话，阻止了顾久七酿酿跄跄、东西南北不分的动作。
她砰一下坐下来。
凳子都约莫散架开。
“酒呢！怎么没有酒了，”手中空空的酒壶，惹得顾久七一吼，拿起酒壶倒翻，都不见一滴酒下来，她看向李星，“李星，我的酒呢，是不是你喝完了！”
“吃饱了吗？”李星牛头不对马嘴问，
“吃，吃完了”两腮艳红的顾久七点头，她平日里明媚的眸子，此刻显得有些呆滞。
“九婆，你跟妮妮吃完就回去休息，碗筷我晚些出来收拾”跟九婆说了一句，李星两手托着醉醺醺的人儿，向屋子走去。
“李星，你抱着我你干嘛！你想占我便宜？吃我豆腐？呐，我这很大，给你摸摸，咦，我怎么飞起来了，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
短短半分钟，
顾久七展示了三个不一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