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花家血脉,恐怖如斯
花不执顾不上跟王师兄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大声喊来禅良,让他照顾一下烽火阁兄弟。
她铁青着绝美小脸,煞气腾腾地冲入船舱。
神识同时外放,感应舱内十好几间房内的一切气息。
男男女女,十几道微弱气息,共同点是,灵力起伏皆不明显。
入舱左手第三间房,有不少纷杂气息交织。
嗵——
花不执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兜飞单薄门板。
是真的飞,实着木门直直飞入屋内,直到撞上尽头墙面,才轰然碎裂。
“啊!!”
此起彼伏的一阵尖叫,来自矫揉造作的女人,以及一众矫揉造作的男人。
花不执凶神恶煞地叉着腰,站在门口,目睹屋内场景后。
再次裂开,原地石化,风中凌乱了。
这尼玛什么啊?!
多人运动现场,1v10疯魔版?
柳嫣然真不怕把自己累死吼。
是的,她在踹飞门板的第一时间,便清楚看到右手侧的雕花大床上,正在与两名男子颠鸾倒凤的柳嫣然了。
那潮红的小脸,意乱神迷的无焦距眼神,娇呼后瞬间切换恶龙咆哮的尖锐嗓音,以及床边地上三三两两腻歪在一起,互相蹭啊蹭的空虚公子们。
柳嫣然倒好,不似柳茹依那么原始,至少知道给自己找间四面不透光的屋子。
柳茹依若说是重‘质’的话,柳嫣然真可谓重‘量’了。
抛开满屋的红烛燃烧不谈。
柳嫣然会不会一氧化碳中毒,花不执丝毫不关心。
但看到这样辣眼睛的画面,她非常确定自己的杀心十足。
就太膈应人了!
“花不执?”
赤条条的柳嫣然被突然吹进屋里的凉风一拍,当即清明许多。
看到花不执跟个女悍匪一样,堵门儿怒视她,当场打了个哆嗦。
真说起来,她不像柳茹依那般对花不执无所畏惧。
经历过天才大比时,花不悔那群狼对自己的威胁后,柳嫣然心底存有根深蒂固的花家阴影。
平时躲在家里或宗门内,她还能正常地跟姐姐一起想鬼主意,恨不得一招灭尽姓花的,逞逞嘴能。
可一旦花家兄妹站在她面前时,那种源于灵魂深处的ptsd,总会令她毫无缘由的惧怕,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这也是为什么,放着花芯那么优秀一元婴高阶的‘大肥肉’,柳嫣然自己不享用,而是故作亲切地推给洛水的原因。
柳嫣然害怕,怕极了一旦花芯恢复,会一巴掌拍死自己。
别问为啥她会这么想,柳嫣然很肯定花芯那莽夫做得出来。
什么怜香惜玉?
这四个字在花芯的字典里,压根就不存在。
“是你姑奶奶我!”
花不执气得直哆嗦,掐在腰间的手指缩了松,松了缩。
她不得不疯狂‘吸、吸、呼~’,才能勉强维持不发狂,保持理智。
一想到自家二哥那么阳光开朗一大直男,很有可能跟这群空虚公子一样,饥不择食地上演一出‘男男还不错,柳嫣然也能凑合’的戏码。
她就恨不得一拳头捶爆柳嫣然的狗头。
这自轻自贱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嫣然哆哆嗦嗦地连滚带爬到床角,裹着大红被单,紧张兮兮地死盯着花不执。
她哪有那心情跟柳嫣然‘唠家常’,右手藏于身后,快速凝结出拳头大的小风旋,高速旋转于掌心。
一言不合就出招。
花不执抡圆了胳膊,狠狠将风球投掷向床角木板墙。
两米乘两米的雕花大木床,顷刻碎成一地木头渣子,上面的三人呆傻地掉落在碎屑之中。
船舱木墙被花不执轰开一个巨大的空洞,直接打通隔壁房间,窸窸窣窣的木屑自断口不停掉落。
她三步并作两步迈入屋内,一脚踹翻床旁边,瑟缩成一个个虾球的空虚公子们。
一脚两个,踹成翻了面儿的小王八,任凭他们四肢划动,不得翻身。
花不执实在不想再看到,那一根根骨头节鲜明的,皮包脊椎骨了。
可——
她却忘记了,当空虚公子们翻了面儿……
卧槽!
更特么辣眼睛,辣得花不执泪牛满面啊!
目不斜视地专盯着那一张张形销骨立的脸看,确定自家二哥并未夹杂在空虚公子之列后,花不执明显长舒一口气。
还好,没被这群腌臜玩意儿给霍霍,二哥还有救。
“我二哥呢?”她眸光冰冷地斜睨柳嫣然。
“你、你、你…花…花芯……”
柳嫣然早被花不执这通身外放的杀气,吓得全身汗毛炸立了,结结巴巴地不停抱紧自己,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花不执当下了然,看来,另外一间房中的气息,应该就是二哥了。
忽高忽低的灵力波动,二哥的药效看意思要消散呐~
可是吧,屋里有两道气息…
这事儿不好整。
花不执说到底是妹妹,有诸多不便。
贸贸然闯过去,合适么?
“陌尘,带身干净衣服出来,我二哥的尺码。”在意识海里跟陌尘大致交代了一下。
屋内凭空多出一名高大俊逸的男子,一袭暗紫锦缎长衫,温顺的挂在他臂弯上。
陌尘像极了西方大管家,胳膊上搭着主人的口水巾那种。
“怎么,二哥中招了?”他一出场,便嘴角含笑,满眼戏谑。
花不执叹了口气,点点头,“恐怕是了,就是不知,二哥还要不要留那姑娘一命。这事儿我去不合适,唉…只要花芯那傻子没吃亏就行啊~”
“行,懂了!”
陌尘了然,立刻转身朝另一间房走去,临出屋之际,意味深长地瞟了地面和角落一眼。
那幽幽的小眼神,三分鄙夷,三分厌恶,四分好奇。
对,他眼中一闪而过抹好奇神彩。
花不执扶额轻叹,深感自家大管家的情感世界太不丰富,似乎也并非啥好事。
有碍身心健康。
“花…不执…你、你,你别过来!你……要做什么?”
陌尘前脚离开,花不执后脚手腕一翻,挽清风赫然在握,一步步缓慢地走向角落里的柳嫣然。
她的每一步,都如有万钧,沉重地踏在柳嫣然心尖上。
这一刻,花不执犹如地狱恶鬼,眸子里死气森森,漆黑无光。
那般深沉的死寂,令柳嫣然只一眼便肝胆俱裂,连连蹬踹着双脚,朝花不执不停踢来好多木头块。
花不执冷笑勾唇,如地狱走来的恶鬼,邪魅却狰狞,“我要做什么?当然是杀了你喽!不然呢…留着你辣眼睛,恶心我?!”
“你不能杀我!”
柳嫣然或许是太过惊恐,导致声音尖锐刺耳,像被踩到脖子的尖叫鸡。
花不执不为所动,冷淡抬眼,手臂轻扬,一道寒芒猝不及防地划过柳嫣然眼前。
两名空虚公子的脖子上,极度工整的豁开两道一掌长的刀口,狭长、细窄。
鲜血如柱,自他们的刀口内喷涌而出,血痕在半空划成弧,飞溅了花不执一身、一脸。
她万分嫌弃的抹了把脸,将血水抹得更均匀了些,摊开在脸颊上,衬托得她眼中的漆黑更为暗沉恐怖。
“啊——不要!不要!你别过来啊!!”
柳嫣然疯了一样扯着脖子嘶喊,连踢带踹的试图踹花不执几脚。
她在原地站定,神识锁定身后那些空虚公子,持刀的右手反向背于身后,手腕翻转成影,几道看起来虚幻的刀花闪过。
屋内寒芒绽放,空气冷冽暴虐。
一屋子红烛被齐齐削断,帷幔破碎,洋洋洒洒自屋顶飘落。
空虚公子们的脖子上,纷纷炸开相同的刀口,血花如角度各异的喷泉,在殷红一片的屋内绽放成血色烟花。
红,恐怖至极的红。
男人们陆续瘫倒于地,身体抽搐片刻,再无生机。
花不执并非滥杀之人,却也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她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些人,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污染土地,不死不活还浪费粮食。
与其放任他们活得像行尸走肉,不停地给柳嫣然提供能量。
倒不如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
虽弄脏了土地,但总归为地狱输送了一些新鲜血液,也不错。
六道轮回,得合理循环嘛。
柳嫣然的尖叫刺得花不执耳膜生疼,脑瓜子嗡嗡的。
她偏过头,毫无温度地看着柳嫣然,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下一秒,勾唇冷笑,邪魅值堪比曾经的即墨苍毓。
“柳嫣然,你姐姐柳茹依,几天前被我送走了。你俩姊妹情深…不如,下去陪她吧?”
“不不不!不要!求求你,饶了我吧!”
柳嫣然一骨碌翻身而起,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给花不执磕头。
若是柳茹依先一步被花不执杀死,那便意味着,柳嫣然怀揣的柳氏密谋,毫无意义。
她,对花不执来说,不过随手就能掐死的小蚂蚁。
柳嫣然是这样猜测的,花不执也是这么做的。
不管这脏女人是不是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花不执心中无波无澜,抬手一刀抹脖子,果断干脆且熟练。
柳嫣然死死瞪大双眼,眸中尽是惊恐,张大了嘴巴缓缓倒地,抽搐,断气。
这死状,堪比世界名画——《呐喊者》
花不执奋力一甩挽清风,甩落一地血珠,仔仔细细地拿手帕擦拭了一遍后,这才收回空间。
她可不想自家宝刀被污浊了,怪晦气的。
迈出门槛,她看了眼右手侧船舱出口,忙碌穿梭的一道道人影,甲板上的乱局被师兄们控制住了。
转身,花不执直面幽暗无光的船舱走廊。
长叹一声——陌尘都过去一会儿了,二哥那屋咋没啥动静呢?
她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啊?!
……
最后一处木系阵法内。
从火土双系阵法逃脱出来的一众人,再次有幸在半路相遇,结伴进入这处阵法。
高马尾少女和刘年这俩上界来客,居然变得熟稔不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能聊上几句了。
两支团队的不足十人,低空悬停。
刘年呆若木鸡地仰头望天,看向十几里开外的高空,正在与发疯旋转的漫天藤蔓战斗的两个小男孩,以及他们周围那十几只巨大的白毛狼。
“那蓝衣男孩…就是花不悔吧?”他讷讷开口,眼里全是惊叹之色。
“是啊~十岁的元婴八阶,在这个位面实属稀有,即便是择仙境,也并不常见呢。”
高马尾开朗轻笑,小萝卜头似的短手指头,随即往下方一指。
指向参天大树下,那一排排诡异的翠绿茧子前,正在奋力扒开其中一个大茧的男子。
男子浑身浴血,狼狈不堪,却通身摇曳着如火焰般炽盛的绿芒,接近青色。
只一步,便能跨入化神境。
“那位…花家大少爷,年仅二十四,啧啧啧~就快化神境喽。”
高马尾和刘年的团队,在这片绿意盎然,郁郁葱葱的草原上,显得格格不入。
毕竟,除了满身伤痕,气喘吁吁的少数修士外。
跟她们前后脚到达木系阵法的其他幸存者,皆已沦为翠绿大茧了。
这两支小队的游刃有余,自然突兀至极。
而原本在这个阵法内,尚且还有战斗力的少数修士中,当属不悔和花瑞最令人瞩目。
因为,就只剩他俩能打了。
刘年啧啧两声,虽对花瑞‘半步化神’的境界不以为然,但寒天大陆为低阶位面,灵气自是不如上界充沛。
凡人的修炼资质都是从几岁后才慢慢显露。
不像择仙境,出生即金丹,天赋更多决定了后天修炼的速度,以及能达到哪一层极限而已。
真若说择仙境的寻常老百姓,化神境属实也不算平庸,寻常二十出头的男子中,百不足一。
像不悔这种驭兽师,即便在择仙境也是凤毛麟角的稀罕存在。
万里挑一。
刘年再次联想起花不执的一系列神操作,以及眼前两位花家少爷的绝顶资质,感慨道:“花家血脉,果然…恐怖如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