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各自安好,各奔前路
晚饭后,几人安然享受着山上静谧和温馨的气氛,难得安逸。
至此一别,即墨苍毓将继续投身战场拼杀,禅仙羽也要回崇乐仙宫应对各路鬼祟算计。
花不执暂时不顾忌外界纷扰,却要专注于修炼。
三人都忙碌,三人都艰难。
“我走了,看见你安好,心里总是踏实一些!”
禅仙羽就是个妥妥的‘先驱者’,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他都是最先打破安静的那个人。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咱们江湖再见……”
花不执淡笑着起身相送,她们之间,似乎早已形成一种默契——无需多言,便知对方心中所想。
她,算是了解禅仙羽一些的,哪怕并不清楚关于他的一切,但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多少能看出他的想法。
至此之后,大家怕是许久不能再见了吧!
“嗯,江湖再见~”
禅仙羽笑着颔首,扫了眼即墨苍毓,眸子里蕴含着各种深意,晦暗不明。
世上无出其三的两个男人,交浅言深,顿时了然,无需多言。
随即,他一拂衣摆,潇洒的飞身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洁白淡雅的残影,转瞬消失于天际间。
“小执,我没我家主子那么忙,回头找你来玩啊~”
天权笑了笑,不经意间瞄了眼负屃,两人相视而笑。
他也飞身离开,很快消失。
花不执的唇角抽了抽,大可不必,天权大哥。
他真是要来找她的吗?
哈哈哈!
花不执贼兮兮地偷瞄负屃,满身写着‘不舍得’的背影。
大呼:‘磕到了,磕到了!真香……’
“王爷您尽管自在,我先回屋睡觉了!花小执,今儿晚上给你放个假!”
白花花打着呵欠,慵懒地伸着懒腰往木屋走去。
“好您嘞,我真的会谢!”花不执皱了皱鼻子,苦笑道。
周围几人顿时四散开来,像是约好了一样,连负屃都被柳庸带着,前往客房安心休息。
山顶上顿时鸦雀无声,只有山下偶尔传来的阵阵虫鸣,伴着漫天星河,偶有暖风吹拂,两道绝美倩影相拥而立于山巅。
自成一副出尘超脱的缱绻水墨画。
“小执,你心底的秘密,可有一日愿与我分享?”
即墨苍毓圈着花不执,碎发飘荡在他的脸侧,与她披散着的长发交缠在一起。
“会的,也不是不可说,只是我不知从何说起!等我再强一些,会慢慢告诉你的。”她轻叹道。
不是不信任即墨苍毓,只是她习惯将所有事,藏于心底不愿揭开。
曾经有句歌词她很喜欢——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她前世三十年习惯了一个人的‘狂欢’,哪怕如今亲友具在,若要学会将心底的事情揭开,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花不执倚靠着他的胸膛,安静得像个充满忧思的小女孩,目光悠远地眺望远方。
说实话,她今天的心情很复杂,纷繁扰乱了心头。
她有些想花家爷爷们了,想哥哥们和不悔了……
仰头望向当空的朗星皓月,纯天然无污染,清澈璀璨。
爸爸、妈妈、爷爷、小傲他们,是否也待在这片星河中,看着自己呢?
若是当时,她随着家人死亡而没有穿越,花家如今,是不是又是一番光景了?!
天道大大,你究竟想要她如何呢……
“我等你~”
即墨苍毓清幽的声音响在耳畔,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
这个男人啊,有时真的心细如发。
“好。之前施百草质问我可了解你的过去?我是否也该乖乖等着,你和我说起的那一天?”花不执促狭地拿头顶拱了拱他的下巴,笑道。
“嗯,那咱们就约定,同时揭秘如何?”
即墨苍毓将胳膊环在她脖间,一只手臂就能将她单薄的身体圈住,另一只手攥着她微凉的小手,抱在身前轻轻摩挲。
这丫头,手心里全是血泡,正在逐渐形成老茧。
看的出来,是真被鞭挞得凄惨了。
“这个是上好的伤药膏,以后受了伤要记得涂药,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才能够高枕无忧不是?”
“知道了。”
花不执接过他塞进手心的沁凉小玉罐,即墨苍毓拿出来的定是不凡,她欣然接受。
“灵珠那么珍贵,你自己可还有?”花不执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出声问道。
“我有很多,放心吧!”
两个人相拥了许久,心照不宣的都不愿放开彼此的手,直到夜凉如水,圆月当空。
“睡会儿再走吧?”花不执小心翼翼地轻声试探。
她来自末世,对男女之事并不看重,却更看重情感。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就是觉得要做些什么,好留住关于这男人的一丝回忆。
她不愿放手让他离去,却又知道不得不为之,心头矛盾纠结,只能付诸于行动。
毕竟她也是个恋爱初学者,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好。
“我看你睡着再走……”
即墨苍毓拥着她转身朝木屋走去,两人像连体婴一样,他抱起她,将趿拉着绣花鞋的小巧脚丫,叠放在自己的脚面上,共同移步走。
就好像他期许着的,二人能步伐一致,相互扶持般。
花不执羞得脸通红,跟被灼烧了一样,热得直冒汗。
一进屋子,她立刻一个飞扑外加前滚翻,一气呵成地将外袍甩开,裹着中衣冲上床榻。
一顿操作猛如虎,骚气滴很。
即墨苍毓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腾空翻滚,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半晌过后,他低沉浑厚的笑声回荡在屋中,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把自己裹成粽子的花不执。
这丫头确定是想让自己留宿,而不是立刻转身逃离吗?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走过去,挨近她坐在床边。
“睡吧,我等你睡着……”
他将双腿放平在床上,阖衣倚靠着床头,将她的小脑瓜抱到腿上,大掌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花不执的肩膀。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不是?!
她的本意,不是当个小婴孩儿,被他哄着睡觉啊。
月黑风高,时光正好,不该做点儿成年人该做的活动吗?
路子跑偏了呀~追都追不回来那种!
伴着一脑袋浆糊,她在即墨苍毓的轻拍轻哄中,真就昏昏欲睡起来。
也是这段时间一直没睡好导致的。
几乎是闭眼就着,花不执没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进入沉沉的睡眠中,一夜美梦!
直到天将破晓,即墨苍毓的双腿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觉之际,他才轻柔的,将花不执挤到自己肚子上的小脑袋搬开,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走出房间。
在临行之际,他扭过头,深深回望床榻上,微微嘟起红唇的那张绝美小脸,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深情缱绻。
他舍不得,但也无可奈何……
即墨苍毓相信等一切尘埃落定,等他们能携手共处云端俯瞰天下之时,有大把大把的清闲时光,能够相伴共度。
眼下的分别,不过是为了之后更好的相聚罢了。
他轻叹一口气,干脆果断的转身拉开房门,大步流星的离开不执山。
负屃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跟了上去。
唉——
当手下的可真不容易!
正睡得舒坦的时候,就要惺忪着离开,他也舍不得这个待着相当舒服的山头呢!
翌日清晨,山下公鸡啼鸣,太阳又照常升起,炽盛光晕笼罩着平静无声的不执山。
“花小执!起来练剑了!”
一声冰冷如地狱恶鬼的咆哮,在花不执门外骤然响起。
她黛眉微蹙,哼唧着伸了个懒腰,一猛子直起身。
花不执坐在床边,晃荡着两只小脚丫,揉了揉惺忪睡眼,出神了半天。
这才察觉即墨苍毓早已离开,屋子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味,可是床榻却早已冰凉一片。
花不执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强行让自己清醒一些,更是将满心眷恋,深深埋藏于心底。
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加快脚步去完成。
美秃驴的话她听进去了,更知自己身上肩负着何种重担。
只有不断变强、变强、再变强!
直到能达到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的境界,她才有资格放松心态,真正得到安然自在。
所以——加油吧,骚年!
她换上被花茎改造过的白色锦缎训练服,是模仿末世服装样式所做。
上下分体,长衫长裤,墨发高束,别有一番飒爽风味。
“冷师兄,我不打算跑不执山了!”
“这才哪到哪儿,就要放弃了?”冷若寒冷哼斥责道,面若寒霜。
就说昨天那几位的到来,起不到啥好作用吧。
“不是,从今天起,我每天去跑证道天梯。那么,我去啦……”
花不执摆了摆手,龇牙咧嘴地强忍着双腿撕扯般的肌肉酸痛,快速跑下山。
不消片刻就跑没影了。
“看来,师妹是下定决心专心修炼了,也不知是因何原由,总归是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若寒,你放松些,师妹本就资质绝佳,基本功很快就能补上来的。”
魏清扬轻轻拍了拍冷若寒的肩头,示意他稍微放松。
太过紧绷的训练模式,往往物极必反也说不定。
另外四名师兄悠然自得极了,开始他们各自的修炼,盘膝打坐的,相互对招的。
最过分的就是杨宇哲,大早晨的开始抚琴奏曲,愣是把整座不执山,还在休息的各位全都叫醒。
独属于不执山的热火朝天,又开启了新一天的运转。
竹林深处,孩童声声,伴随着刀剑挥舞的声音,和长辈教导斥责的声音。
山顶之上,李屹师兄在一旁指导熊大、熊二和柳家兄妹的剑招缺点。
证道天梯上,一道纯白的修长纤瘦的倩影在奔跑。
花不执结合了些未来的体能锻炼招式,前五百阶台阶全部是高抬腿跨步,后五百阶是蛙跳。
证道梯比不执山可难多了,再加上加强版的训练,她每天晌午不到,就被全身汗水打湿衣衫。
一天两换,从不间断。
“看啊,那是花小师姐吧?”
“她都那么厉害了,还坚持每天跑证道梯,果然呐,比你优秀的人却比你还努力,叫人望而却步呢。”
“也许这才是小师姐能这么厉害的原因吧!”
“我也要去跑……”
“等等我,我也去!”
于是乎,在花不执的带领下,每日清晨都能看到,有很多少年跟在她身后,拼命奔跑于证道梯。
倒是成了无相山,很多年后的一项例行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