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宫中誓师宴
“小执,你咋想的?”
冉渊和陌尘还有嘎吱都盘腿坐在空地上,一边修炼一边吃‘瓜’。
“啥?没咋想啊……没想法。”花不执不置可否。
她真的没事,既没有大家认为得那般脆弱,也没有大家以为的,对即墨苍毓情深不悔,非他不嫁。
她一末世来客,本就对感情之事没那么深沉。
心动?有。
但真若说往后余生,与另一个女子共侍一夫,或者不止一名女子的话。
她觉得大可不必。
本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做不到深闺女子那般守着一亩三分地儿,天天眼巴巴的盼着那男人何时会来。
太卑微,太渺小,太没有自我,不是她花不执能做得到的。
就拿即墨苍毓来举例,他现在站在寒天大陆的顶点,不需费力出手,便能轻松秒杀一众所谓高手。
而她花不执做不到,哪怕是拼命扬鞭追赶,也始终是在人家的屁股后面,追着人家的步伐罢了。
她不喜欢这种不平等的感觉。
花不执若非即墨苍毓不可的话,那也得是能与他比肩,共立于霜天之上俯瞰众生之时。
所以眼下,她对即墨苍毓那点子失落和伤怀,真的就显得格外渺小和微不足道了。
“依我看啊~小执没那么非他不可!”白花花不知道从哪儿弄了袋瓜子,一边嗑着一边说风凉话。
还真让他说对了。
不知道这位大白莲,是不是披着个男人的外皮,内心住着个小公举呢。
反正花不执时不时地会出现这种错觉。
“知我者莫若白花花也~”
“而且,战王吧,虽说够好看。但多少有点儿优柔寡断了些,或许人家要权衡利弊的事情太多。
总之,在小执的世界里,他并非最重要。同理,他的世界里,小执也绝不是被摆在首位的那个存在。”
“嗯嗯,白花花,咱俩结拜做姐妹吧?加上冷冷~”
“就你明白!哼!”
“鸟人,不得不说,你这死男人是真不懂女人心……将来娶不到媳妇的。”
‘不是有你了吗’!
花不执和陌尘默契十足地看了眼彼此,在心中再次高呼‘先磕为敬’!
嘎吱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你来我往闹腾得欢实,下颌骨直碰撞,代表他在笑。
听得花不执汗毛直立,怪瘆人的。
“小执丫头~依大叔过来人的经验看,你还是再选选吧。咱这么优秀,总会有个杰出青年能俘获你的心……”二号空间里也开启了一轮热切探讨。
朔寒衣作为龙族代表,发表了大家一致观点。
那个叫什么战王的小青年,顾虑太多,心思太重,城府太深。
而花不执像他们自家闺女似的,直来直去的爱自由,英姿飒爽的憧憬江湖,对她来说并不合适吧?!
花不执的额间淌下黑线。
到底是她给了大家什么样的错觉,让所有人以为,即墨苍毓有个正妃,她就要不死不活了?
算了~
毁灭吧,她累了!
身心俱疲的那种……
还不如找人打上一架来得痛快!
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沉默憋闷。
不悔和朔渊回家后都积食了,两个孩子直打嗝,嚷嚷着不舒坦。
回去的路上,花不执好心的询问负屃和天权,要不要回去各自主子那边交代一下。
负屃咋说的来着?!
哦~‘我不回去,没话说!’
就是这么硬气!
墨火直在一旁佩服得五体投地。
花不执也是这个时刻才意识到,负屃和天权的所谓下属,绝对和墨火大哥这种意义不同。
也对,人家都是绝世高手,谁还没点儿脾气和傲骨呢。
但对于他俩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边,花不执还是倍感欣慰的。
灵石没白给~
“小执,等你去了无相剑宗,这些情情爱爱的,总要先放一下。”
回了清秋院的冷若寒,依旧抱着他那把临山,顶着张棺材脸,莫名其妙地蹦出来一句。
“矮油~冷大哥。放心吧,我压根就没那么多心思。剑道嘛~修人修心修剑,我懂。心无旁骛才能领会剑道大意,没你们想得那么伤感啊……”
花不执也学着他的样子,抱着挽清风半躺在软榻上。
另一边的软塌,冷冷在哄朔澜睡午觉。
冷冷的母性真是前所未有的泛滥,自打朔澜这孩子出现后,花不执都觉得,她下一刻就要自己成婚也生一个了。
这么喜欢小孩吗?
有啥好玩的!
除了软糯了些,肉嘟嘟了些,掐着手感很好外,花不执对婴儿的概念,就全停留在无休止的哭闹上了。
吵得她脑壳轻痛呢。
“你倒是说得挺顺,只是剑道不同于修炼大道。人剑合一,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做到的。而且你连把剑都没有,怎么,打算拿妖刀做剑?”
“嘿,冷大哥睿智,猜对了!我就是打算把挽清风和清风诀融入到无相剑诀中,融会贯通出我自己的‘道’。即为刀法,又为剑法。如何,我是不是很有想法?”
“一脑袋小聪明,想法不错,但真正实践起来怕是极难的。”
“我是谁啊,天才花不执!”
花不执经过今天,冷若寒在春风楼外突然出声,打断了自己在原地窘迫的局面,明摆着不爽即墨苍毓和小可爱的‘你侬我侬’后,对这位面瘫大哥的好感度直线攀升。
真有种自家大哥的感觉。
尽管他只是臭着脸,说出来的话也不甚温和。
但她就是觉得,有这么个大哥挺好。
当然了,花瑞和花芯是没跟着过去,不然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尤其是二哥,指不定就得冲上去挥舞一拳,先痛快痛快再说了。
“今儿那个什么太子说的誓师宴,你打算自己去?”冷若寒懒得搭理花不执的嘚瑟,突然想到问了一句。
“我看看啊。”
花不执这才想起来还有那么一茬,从怀中拿出邀请函。
赫然写着花不执和花不悔,甚至花瑞花芯四人的名字,却没有一个花家长老的姓名。
这让她莫名蹙了下眉头。
啥意思?
光喊小辈出席,是为了一网打尽咋滴?
“怎么了,写的什么?”
“就我们四兄妹的名字,没了!”
“怕是瀚宇皇室,知道你们要参加寒天大会,才会有此一举吧,别想太复杂了,皇宫设宴总不会有大问题,毕竟你们的陛下,好像也不太敢动花家。有师傅盯着呢……”
“这倒也是。”
花不执想到这儿,便没太过复杂的琢磨什么。
转眼间几天过去了,到了誓师宴当日。
誓师宴嘛,顾名思义,就是为即将到来的寒天大会做准备。
为所有瀚宇帝国的参赛选手加油打气的,一种形式主义宴会。
瀚宇皇室对这次宴会极为看重,邀请了几乎所有参赛修士,无论是天才榜还是英雄榜的。
甚至连赢国、隈国和暮国这三个附属国中的修士们,都一一邀请过来。
还有些江湖上出名的散修。
总之最近的瀚宇帝都,别提多热闹了。
但大多还是围绕在中层外层几圈街道上,毕竟最内圈的,都是达官显贵和皇亲贵胄,要不就是像花、柳、禅家这样的大世家豪门。
反正外面就算热闹翻了天,跟花不执也没多大关系,她又不出门。
不悔和朔渊两小孩跟玩疯了似的,天天往外跑,也不知道人潮人海有啥好看的。
两个哥哥就天天跟在屁股后面追,追得不亦乐乎。
其他人该干啥干啥,吃饭睡觉喝酒打牌,总之十分清闲。
中间,负屃被即墨苍毓叫回去过一次,回来后耷拉着脑袋丧气半天。
估计是回去挨顿数落呗。
之后几天,负屃总会有意无意地跑花不执这来刷存在感,话里话外都是替他家王爷说好话。
什么容颜绝世啦、实力高强啦、作战时勇猛无双啦等等……
大概是被即墨苍毓下达了什么kpi,惹得冷若寒和天权在一旁不停地翻白眼。
火大哥毕竟也是他们战王府一边的,时不时会帮忙‘捧哏’上几句。
但有用吗?
必然是没有的,负屃自己都知道。
花不执就是个执拗又有点自傲的人,她才不会听别人的那点儿好话,来轻易转变自己内心的想法。
虽然说了也白说,但不说又不行。
负屃天天的唉声叹气。
……
“姐姐,你好了没?”不悔兴奋的小奶音最近有点变声趋势,夹杂了些许沙哑的喊道。
“来了来了!”花不执顶着一脸疲惫,缓缓走出房门。
天地在这一瞬为她失了颜色。
一袭白色斜襟轻纱长裙,广袖飘荡,落落大方。
腰身被一条银色缎带束得纤细,裙摆与广袖重叠飘逸,衣襟和袖口处被花茎那双巧手,以金线绣满了璀璨的宝石,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金色缎面绣花鞋时不时会露出来一些,毫不喧宾夺主,衬得花不执整个人更轻盈了许多。
她本就身材修长,略施粉黛的面容,令她少了些许平时的飒爽,更平添了几分女子该有的娇俏和婉约。
亭亭玉立如淡雅荷花,绝美倾城又如艳丽牡丹,只一眼就难忘。
花不执本就又大又圆的眼睛灵动水润,顾盼生姿间潋滟风华。
难得的让花茎给她梳了个流云髻,并未缀太多金步摇,仅一根上好的羊脂白玉雕花簪,辅以朵朵泛着甜香的粉白桃花。
就这样,花不执还一直啧啧地嗤之以鼻呢。
大呼‘矫情’~
她踹了一脚有些拖沓的宽阔裙摆,每走一步都觉得累得慌。
这要是进宫遇到打斗,她怕是先输在这身儿衣服上了吧。
都是被花茎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给忽悠了。
不悔今天还是一身宝蓝色锦袍,跟个瓷娃娃一样,衬得小脸蛋别提多白嫩了。
小大人儿似的束冠佩剑,绷得严肃的小脸上,眼睛里全是兴奋。
花瑞和花芯就中规中矩许多,藏青色锦袍,高束金冠。
就她们四兄妹往外面一站,妥妥的豪门阔少,人间富贵花!
爷爷们满眼欣慰,满脸骄傲地目送她们走出花家大门,就差高呼,‘瞧见了吗,这是我们花家的小辈’了。
因是进宫赴宴,不可带太多人。
所以最终,只有负屃和天权两人跟着花不执她们一同离开。
在所有人眼中,大概有这两人在,花不执她们断然出不了事。
花家本就在最里圈,连马车都不用,花不执兄妹就这么在两侧百姓艳羡,和近乎炽热的注视中,悠哉悠哉地走到皇宫大门外。
围观群众无不感慨,花家可真是基因优良,少爷小姐们都俊美非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