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噬魂之谜
“苏大人今日找在下来有何事?”董霆梦问道,
苏夜楼为他斟满酒:“董兄习武至今杀过几人?”
董霆梦一愣,道:“大人为何问我这个?”
苏夜楼自顾自的道:“苏某杀的第一个人是个按察使,此人做事一根筋,向来都与刘公公过不去。恰恰谷大用要保他,锦衣卫多少高手想动他,可碍于西厂只得打消了念头。当时我入锦衣卫不久,自是急功近利,那日我潜入那个按察使家中,他老婆在家,嘿嘿,这个娘们当真‘好说话’给了她几十两银子,便把相公的性命交给了我,待她乖乖把毒药喂给相公之后,我便替按察使大人解决了这个见钱眼开的娘们。之后我凭借此事受到刘公公的赏识,成了锦衣卫千户。我这一生为刘公公做了不少事,可我都不曾后悔过,只因我执着于此,无怨无悔!”
他摸着自己的断臂道:“执着让我俩成了断臂之人,你执着于情,我执着于利。这是你我二人相同之处,却也是你我二人不同之处。”
说着他又倒了一杯酒。
“董兄,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你还要执着于你的道吗?”
董霆梦道:“苏大人,此言何意?”
苏夜楼道:“那日孙齐书身死,你也在场吧?”
董霆梦大惊,道:“当时西厂高手众多我”
苏夜楼摆了摆手道:“我都知道了,当时形势所迫,你也算尽力了。”他忽而又道:“照当初所约,你已夺回剑谱,这生魂咒的解药便”
说着拿出一个小瓶。
董霆梦心中更奇:“剑谱被孙齐书撕了,我什么时候夺回的剑谱?莫非苏夜楼想杀我?”
苏夜楼见他迟迟不拿解药,反问道:“怎么?当初你我有约,我留你性命,你便为我找到剑谱,现下剑谱已夺,你为何还要犹豫?”
董霆梦心道:“我当真糊涂,苏夜楼要杀我轻而易举,只需不给我解药便可,怎会设计用什么毒药?这些日子我吃尽了苦头,不就是为了早日解了这生魂咒吗?此刻解药就在眼前,我还犹豫个什么?”当下伸手去接,忽听门外一个声音道:“解药有毒,万不可要!”
董霆梦全身一震,他听力超常,这声音自是有人对自己所说。
“这这是杨千羽的声音,他为何要救我?”他看看眼前解药忽然想起适才苏夜楼的话来:“董兄,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你还要执着于你的道吗?”
“莫非苏夜楼知晓我反叛于他,这是对我的试探?”想到此处,拱手道:“苏大人,董某一生简单,若苏大人不弃,在下愿追随大人,为大人马首是瞻。”
苏夜楼双目一亮道:“董兄今日好生让人意外。不过”他将解药收起,把酒递上:“识时务者为俊杰。”
董霆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苏夜楼见了哈哈大笑,仿佛见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
董霆梦走了出来,只见杨千羽正在门口。
“为什么帮我?”董霆梦问道,
杨千羽耸耸肩,道:“喝一杯去吧。”董霆梦看看四周,知道此处说话不便,便随他出去。
不一会二人来到一个小酒馆。上了酒,董霆梦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杨千羽不紧不慢的道:“孙齐书身死那日我也在场,待你们离开之后我便夺下剑谱碎片。之后禀告苏大人说你与我一同取得剑谱,只是你为了引开西厂高手不得已让我把剑谱带了回来。”
董霆梦听后怒道:“这么说,苏大人并不认为我反叛于他。你竟然让我不要那瓶解药!”
杨千羽摇摇头:“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明白,你只要离开,便是苏大人的敌人,他又怎会让你成为他的绊脚石呢?”
董霆梦听的不由后背发凉,今日平淡的对话竟令自己置于生死一线的地步。
杨千羽又道:“多说无益,今日你既然决定效忠苏大人,以后的事便无须多虑。只是在下有事求于四师兄还望”
董霆梦打断他的话道:“打住!我没有你这个师弟,以后师兄之称不可再提!”
杨千羽苦笑一声,道:“董兄教训的是,在下以后不会再说董兄可知道这些日子阁下苦心找寻的这本剑谱到底是何物?”
董霆梦随口答道:“此物乃是当年天权禅师所铸双剑时写下的剑谱,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杨千羽道:“既然只是剑谱,那为什么刘公公会费这么大劲派人找呢?”
董霆梦想当然的道:“那还不简单,天权禅师所铸双剑何等厉害,这剑谱所记载的剑法想必也极为了得,练武之人谁不视为珍宝?”
杨千羽淡淡的道:“刘公公并不会武功,甚至身无缚鸡之力,他要这秘籍有何用?”
董霆梦答不上来。
杨千羽道:“关键便是‘玄寒魅焰噬群魂,凡体俗胎当鬼神’两句话上,‘玄寒魅焰’两把宝剑你已知,可还有一物才是一切的源头!那便是‘噬魂之戒’!”
“相传滇王为求得长生不老之术,动万军之力,数十年之功寻之,蛊术邪法自也用了不少,终于寻得一枚万年古玉,此玉绝非凡品,乃地母所化。得之使人脱胎换骨,步入仙道。此等修仙之物,自是难得。可如何成就长生不老,却着实犯了难。于是有人另辟蹊径以邪术为之,便是将这万年古玉打造为‘噬魂之戒’以噬他人魂魄达到长生不老之效。谁知此事触怒上天,一场灾难降临滇国,终令滇国百年基业沉入抚仙湖底。”
董霆梦问道:“这和天权禅师有什么关系?”
杨千羽叹道:“只因一个‘忠’字。先皇勤政爱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皇帝。然体弱多病,寻遍天下名医,可无一人能让先皇康复。群臣无不焦虑。恰在此时,有一个人说出噬魂之戒的消息。先皇得知此事大喜,并派那人全权负责此事。”
董霆梦道:“那人也真够胆大,他就不怕又引发什么灾难?”
杨千羽道:“此人所作所为也因一个‘忠’字。怕节外生枝,他向先皇请求削了他的五品之职,让他回到老家姑苏。先皇虽百般不愿,可见他如此忠心只得成全了他,他回到家中做了铸剑的营生,并认识了天下第一铸剑师天权禅师”
话说到这里,董霆梦恍然大悟:“这个人莫非是”
杨千羽道:“不错这位五品官员,正是家父慕容南。”
董霆梦奇道:“你们慕容家铸剑我知道,可要找噬魂之戒为何要铸剑呢?”
杨千羽道:“原因有二,其一,噬魂之戒在抚仙湖底,湖水深不见底世人根本无法下水寻觅,其二,据说当年滇王为保护此物设下了重重机关。若无神兵破开水面,化解机关一切都无济于事。天权禅师铸剑之强可谓冠绝古今,家父相信,天权禅师一定可以给他一把满意的兵器。”
董霆梦道:“天权禅师也算不负所托,打造了两把绝世神兵。只可惜不见双剑破水,便有一剑断在了苍山派。”
杨千羽肯定的道:“双剑还能用,而且一定可以破开湖水!”
董霆梦道:“这些与那剑谱有什么关系?”
杨千羽道:“天权禅师当年为了铸造破水神兵,跑遍了整个云南。终于让他找到抚仙湖下滇国王宫的地图。只是寻找噬魂之戒本是极为隐秘之事,他便将地图藏于剑谱之中。”
董霆梦听了微微点头,忽而问道:“你们慕容家族既然得到了双剑,又有了王宫地图,直接取了戒指不就好了?为何还要闹得满城风雨?”
杨千羽叹道:“双剑一出,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江湖中人想据为己有者何其之多,更有魔教教主亲自来取之事,害的‘霜月剑’坠入山谷自此遗失,后被西厂中人得到,几经转手才有了今日之象。人人视双剑为至宝然而‘噬魂之戒’却无人问津,可笑吧?刘公公怕事情败露只得命我等秘密行事。”
董霆梦冷笑一声,人世间的贪念驱使让忠臣转眼间变成祸国殃民的罪臣,人性本恶,孰能无过呢?
“你所说有求于我的事,到底是什么?”
杨千羽道:“大战在即,我只想请董兄在沈心泉向我慕容家复仇之时,保我二姐一条性命。”
董霆梦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杨千羽道:“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便找我杨千羽!我二姐二姐是无辜的。”
董霆梦从未见过杨千羽这副表情,对师父师叔没有,对婉玉也没有。他似乎看到这个善于欺骗的人唯有一丝真情。
董霆梦终于开口了:“我答应你。”
杨千羽松了口气,忽然双目犀利,直勾勾的盯着董霆梦身后,董霆梦自有察觉,本能的一转头。忽见一道寒光闪过,正是杨千羽出剑了。
这一剑来的极快,只听哐啷之声不绝,董霆梦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人头戴斗笠横剑站着。正是恒山派掌门欧阳彤。他身后两人也是一般打扮,只是腰间兵刃似刀非刀,与中原兵器大是不同。
“想不到西厂连扶桑武人也用上了。”杨千羽道,
欧阳彤道:“刘公公手下强将良多,便不许我们西厂多些高手吗?再说了,抚仙湖之战快要来临,到时便看看是你们锦衣卫厉害,还是我们西厂了得。”
杨千羽道:“你果然在偷听。”
欧阳彤笑道:“兵不厌诈,但愿澄江之战别让我们太失望。”说完带着手上的人离开酒馆。
董霆梦道:“你怎么不拦他们?”
杨千羽冷笑道:“因为这样才会更有意思。”
“张老二,张老二!你这兔崽子给我滚出来”班头吼道,屋里无人应答
他觉得奇怪,走到院中,只见一个人影蹲坐房头。
“张老二你搞什么鬼?快给我下来。”
张老二见是班头来了也不害怕,反对他道:“嘘!别说话。”话音未落只听房下另一头一个女人声音道:“呀,怎么有人!”另一个女人骂道:“是张家老二,这个小王八蛋,偷看你娘喂奶,小心以后生儿子没屁眼!”张老二哈哈大笑从房头爬了下来。
班头怒斥道:“你这臭小子又偷看哪家姑娘了?”
张老二道:“西街的周家媳妇,嘿嘿你别说,这周包谷,人长得像头驴,媳妇却这么标志。屁股是屁股,胸是胸,生了第三个了身子还没走样,那皮肤那个白啊”
“张老二!你你”
张老二这才有些怕了,忙道:“老大,你别生气,我说着玩呢。”
班头哼了一声:“你怎不叫上我?”
“啊?老大你也喜欢这调调?”
班头啐道:“废话,上次我到周包谷家偷看,给他家的大黄狗撵了回来。”
张老二道:“老大,不是我说你,你学学哀牢山上的‘白龙帮’,人家做事多干脆,直接霸王硬上弓,谁敢不从。”
班头怒道:“你胡说什么,咱可是衙门的人,怎和匪寇相提并论?”
张老二道:“要我说啊,咱这捕快当的,还真不如落草为寇呢。”
班头道:“你要滚便滚,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
张老二见班头不悦,不敢多言只得把话锋一转道:“老大,你听说了吗?”
班头问道:“啥事?”
张老二道:“咱们大理闹鬼了!”
班头道:“胡说八道,准是你这小子胡吹!”
张老二道:“真的,是个女鬼,专门勾引男人,到了晚上便把他吃掉。据说是点苍派那帮道士藏的。点苍派遭难,那女鬼便跑出来害人,好像楚雄也有人死了。”
班头听的心里发毛,道:“楚雄隔这么远,那女鬼怎生害人”
张老二道:“真的,我大表舅才从楚雄回来,他告诉我的。说那女鬼长得标致极了,身上有股奇香,一闻到骨头都酥了。”
班头将信将疑,骂了一句便走了。转过巷子,闲来无聊便想赌两把,试试手气。
“班头大哥,请问知府府衙怎么走?”
班头转头一看,只见问话的是一个白发的妙龄少女,
班头忙道:“姑娘穿过这条街,然后”话到此处忽然没声了,他想到张老二的话来,‘说那女鬼长得标致极了,身上有股奇香,一闻到骨头都酥了’,眼前女子一头白发确实特异,加上身上有股淡淡草药‘香气’。
班头后背一凉,颤抖的道:“你你在勾引我”
“啊?”白发女子听的莫名其妙,
班头拔出腰刀道:“鬼大姐,你你不要过来我有脚气,狐臭加痔疮。不好吃的。”
白发女子听的自己被骂成‘鬼’,自是大怒,当下骂道:“你,你才是鬼呢,你们全家都是鬼!”
班头面上更是惊恐,道:“你连我全家都不放过?”他拿起刀,吼道:“我跟你同归于尽!”
白发女子见他刀来,自是一惊,向后微微一退,将毒粉洒出。
班头全身剧痒,倒在地上怪声乱叫。
“余姐姐,你找到府衙了吗?咦?这个人怎么回事?”
“哼,一个疯子而已,我们别管他了!”
“哦!”
班头狂抓全身,路人见了无不摇头离开。不一会张老二走了来,见班头行迹怪异,只得将他带回衙门。
“我我见鬼了!是那个女鬼!”班头兀自挠痒。
其他衙役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到了晚上,班头身上终于不痒,便像往常一样到知府家中蹭口饭吃。刚一开门,只见饭桌上早已坐满,除了知府与其夫人儿女竟还有不少不认识的人。
“大宝啊,你来了便好,快!见过几位大人!”知府道,
班头哦了一声,依言道:“大理捕头胡大宝见过几位大人”他抬头一看,吃了一惊,指着其中的白发女子道:“你是女女鬼?”
知府怒道:“胡说什么!这几位乃是西厂高手!不要命了!”
班头本就害怕,听到西厂之名,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原来这位就是胡捕头啊!”其中一名黑瘦男子道,
班头忙道:“不敢不敢,大人叫我小胡就好了!”
黑瘦男子道:“听说白天你调戏我家灵儿,不知可有此事!”
班头急道:“这”
黑瘦男子道:“这么吧,想你也是无心之过,这条命暂且记下。明日申时你到点苍山上,大喊十句‘万无轩我操你祖宗!’我便饶了你!”
不等班头答应,知府便道:“这有何难,别说是十句,便是骂一天都不是问题。‘万无轩我操你祖宗我便饶了你!’”
“额,后面的不要!”
另一男子忽道:“如果有人找你,便对他说你不过是替曹钦传话的,并说出我们西厂的人已到大理,让他有什么来找我们便是!”
班头连连点头,心中庆幸。要知得罪了西厂的人,便等于一只脚迈入了鬼门关。到山上吼两声对方便不追究,自是大大的便宜买卖。
次日清晨,殷笑天来到茶馆,沈心泉与小白早已坐下。
“我和灵儿他们说好了,人一救到便可坐上她们雇的马车逃离。”
沈心泉微微点头,小白不放心的问:“她们不会有事吧?”
沈心泉道:“放心吧余姑娘擅于用毒,我那徒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会有事的。”
小白道:“万一让官府察觉我们那块西厂牌子是偷的那该怎么办呢?” 殷笑天笑道:“你以为这里是京城吗?偌大的滇南之地,见过西厂令牌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辨别真假。除非是西厂走狗亲自来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反倒更加不用担心了。”
小白奇道:“为什么?”
殷笑天道:“你当魔教十二圣使是摆设吗?”
小白更是大奇:“魔教在这里又怎么样,他们还能帮我们不成?”
沈心泉道:“殷兄的意思是,一山不容二虎!万无轩以点苍山为据,想必那破碎的霜月也已到手。魔教为了‘护食’会容得西厂的人在眼前晃悠吗?”
殷笑天忽道:“只是我一直不解,魔教为什么非要待在点苍山呢?只是为了等阿秀婆这也太牵强了吧!”
沈心泉摇头道:“魔教的想法我没兴趣操心,我现下最关心的是师父她们到底是不是被困在山上?”
小白道:“等那个傻帽班头上山引出十二圣使,我们便兵分三路救人,我想以我们三人的脚力一炷香的时间便能把点苍山翻他个底朝天!”
却听沈心泉道:“我们不能分兵!”
小白问道:“为何?”
沈心泉道:“首先,班头那么大喊大叫能引出多少圣使呢?十个?全部?我想最多一两个,而大部份一定还在山中。我曾经和他们中的一两人交过手,他们的实力真的很强。虽说我们三人现下也不弱,可每人最多能与一名圣使分庭抗礼。分头行事的话,若遇上两个以上的圣使那我们多半会输,若是三人以上那我们便死定了!”
殷笑天皱眉道:“可我们三人在一起的话太容易暴露了!”
小白急道:“分合都不成那该怎么办呢?”
“走!”声音传来,只见一个乞丐看着三人。
“天乞前辈!”沈心泉认出来者。
“点苍决战,你们几个若想活命万不可去!”天乞老儿楠楠道,
“决战?谁想攻打点苍山吗?”沈心泉问道,
天乞老儿并不作答,只是自顾自的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
“师父,您老和我们一起上点苍吧,有您在便是龙潭虎穴都没什么危险的。”小白忽道,
天乞老儿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你怎么又叫我师父,老夫从收徒,不过教了你两招而已,仅此而已!”最后一句竟然吼了起来。
小白小声嘀咕:“何止两招,八十一路狂醉夺魂枪,酒仙神劲,三十六路醉汉神行步,这么算下来有好多好多招了!”
沈心泉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你的武功如此眼熟,原来白兄是天乞前辈之徒,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
天乞老儿大急:“都说了,他不是我徒弟啊!”
殷笑天转了话题:“前辈适才说点苍山有决战却是何意?”
天乞老儿脸上出现一丝愁容:“花魂将与万无轩在点苍山顶做个了断!”
沈心泉惊道:“花后姐姐手中有焕日剑。这么说万无轩是因为这个才据守点苍山的?”
殷笑天道:“万无轩灭了点苍派,想必霜月也已到手了。”
天乞老儿点点头:“此战关系重大,若有什么闪失,必将酿成武林之祸。”
小白问道:“既然如此,花后前辈为何还要将焕日剑送上门呢,她莫非也是为了救天云宫的人吗?”
天乞老儿摇头道:“花魂与天云宫并不相熟,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情。”
众人不解,只见天乞老儿仰望天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这一声长叹耐人寻味,看他目中淡淡情义,终不知这‘落花’所指是花后还是自己。
小白又道:“师父我们一起杀上去吧,以您老的实力万无轩必败无疑!”
天乞老儿摇头叹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老夫何等人物,要与花后联手对付一个小辈,这要传出去,我这老脸往哪搁?再说我当初答应花魂不会再为难万无轩,你们要老夫言而无信吗?额,你怎么又叫我师父?”
沈心泉三人起身。
天乞老儿问道:“你们还要去点苍山?”
沈心泉冷冷的道:“是!师父师叔被困山上,在下不得不去!花后姐姐授我武功,在下更不得不救!”说着便走。
“站住!老夫与你们同去!”
“师父您要去打万无轩吗?”
天乞老儿道:“放屁!老夫只是不想让你们三个飞蛾扑火,花后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又叫我师父!”
三人相视而笑,天乞老儿同去,救人易如反掌。